女装成了小王爷的白月光(93)
“宿家阿弟无心仕事,陛下还是莫惦念了。”谢钧平淡道。
圣上一脸可惜,又拿起盛延辞递来的那封信研读:“朕还道小辞要忍不住来这求旨,怎就闹起了别扭……”
谢将军不懂姑娘心思,帮不上忙,回去后教人寻来谢二。
谢翊略有惊疑,不知兄长缘何要找他,过来后便听谢将军道:“若原本甜蜜的知己突然不愿理会是为何?”
啊?
啊???
谢翊愣住,震惊不已地瞪着一脸严肃的自家兄长。
听听。
听听这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谢将军能问出来的话吗!
太诡异了吧。
谢翊狐疑地打量,被谢将军冷眸扫过:“不知便回去吧。”
谢二公子来了劲,哪里肯走,转而兴奋问:“可是兄长遇到了什么麻烦?”
谢将军没甚表情:“不是我。”
谢翊也想不起兄长有过什么知己,不由遗憾,但还是道:“具体说说?”
谢大哥将听来的只言片语讲给他听。
谢翊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明明很喜欢,每天都待在一起,却听到成亲后突然疏远?”
他斟酌道:“若对方是姑娘,可是害羞了?”
谢将军看过去。
谢二公子道:“姑娘家都会更含蓄些嘛,哪有光嘴上说说都不行动的,既互有心意,且无其他隔阂,不若直接上门提亲,姑娘如不愿便会拒绝,不拒绝那就成了呀。”
谢将军闻言略有狐疑。
细想又似乎没什么不对。
在姻缘上,姑娘家总会有更多的选择权,喜不喜欢,看她态度便知。
但问题是阿又姑娘孤身一人,这亲也没处提,不过若由圣上主持,总不会教那些侧眼旁观的人小看了临王妃。
谢将军觉得还可,放谢翊离开后,也给圣上递了封信。
谢翊出了门仍不明所以,寻来三妹,神神秘秘问:“大哥最近可有相熟的姑娘?”
谢小妹看了自家二哥好一会儿,伸手去探他额头。
谢翊拨开,抽着嘴角道:“我没病。”
“哦。”谢小妹放下手,回他:“没瞧见过。”
然后忆起兄长的交代,对二哥道:“大哥让你去接宿阿兄回来,好一同去宫宴。”
她语重心长道:“宿阿兄很好哄的,你乖乖认错,莫再惹他生气。”
“!”
谢翊大惊,再也笑不出来。
宿幼枝还在临王府困着,他上哪去寻个人回来!
话说都过去这般久了,怎么临王口味如此特殊,对着位冷硬的“姑娘”还念念不忘?
谢二公子想起便觉离谱。
若宿幼枝再回不来,他也要拖不下去了,到时大家一起完蛋……
临王府。
宿幼枝意识到盛延辞的心意后,开始有意观察。
他不再往小王爷身边凑,但盛延辞却依旧留在他院中,哪里都未去,甚至又成了闲散之人,没一件正事,若不出门耍,便围在他身边转。
宿幼枝不信邪,到了晚间将小王爷拒之门外。
结果当夜,他望着承受压力的屋顶,睁着眼睛睡不着。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盛延辞又要去屋顶上待着!
与最初一样的场景,别是那时小王爷就打着同样的心思吧!
只是他被惊惧遮了眼目,未能发觉盛延辞的真正心意。
宿幼枝想发火,可心里却闷闷的难过。
他起身,瞪了屋顶片刻,过去推开窗。
周二察觉,远远行礼,等他吩咐。
宿幼枝忿然道:“去搬梯子,我要去屋顶看星星!”
周二不动声色地瞟了上方一眼,抬手招来侍从。
木梯很快搬来,宿幼枝提着衣摆往上攀,走到一半,盛延辞从外面拐进来,担忧地于下方展开手臂,轻声道:“阿又要去,唤我便好,这般好危险。”
呵。
宿幼枝想看他,又忍住。
他才不要去瞧盛延辞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明明自己要去屋顶上躺着,又转着弯的来糊弄他。
还说喜欢,都是骗他的。
宿幼枝闷声往上去。
盛延辞看得忧心,干脆跟在后面,却忽见阿又转过身,坐在阶梯上居高临下睇他。
小王爷惊道:“小心。”
宿幼枝不动,憋了会儿,道:“你不要跟来。”
盛延辞忙哄道:“好啦,我不来,你莫要松手。”
宿幼枝挺在那,小王爷无奈,退下去,躲到阿又看不见的地方,眼睛却依旧瞧着他。
可他真离开了,宿幼枝却不知为何,仍然不高兴。
第70章
攀到屋顶, 侍卫早一步铺了软垫薄毯在上面,宿幼枝没理,来到小王爷常坐的位置, 躺到了旁边。
从这里去瞧, 世界都仿佛广阔了些。
盛延辞看不到他, 却好似知道他没有好好待在软垫上, 忧心唤:“阿又?”
“乖。”他道:“上面不舒服的。”
宿幼枝听到他声音, 心中愈发烦乱。
你没来过怎会知道不舒服!
许是宿幼枝沉默了太久, 小王爷终是没忍住上了来, 不知能否靠近,远远地站在边角处。
他瞧着阿又躺在不平整的瓦面上,着实心疼, 见他没有出声,小心翼翼靠过去。
宿幼枝望着天上繁星点点,努力去无视小王爷的存在。
盛延辞轻声唤:“阿又?”
没得回应,又道:“阿又不应我便当答应了?”
他伸出手, 打横抱起人, 欲将阿又放到软垫上, 却突然被勾住了脖颈,顿时僵在那,呆呆看近在咫尺的美丽面孔。
宿幼枝瞧着他。
从锋锐眉眼到挺直鼻梁,从刀削斧刻般的侧脸到恰到好处的唇瓣。
每一样都那么清晰。
不过相识些许时日,他居然……已对他的样子如此熟悉。
宿幼枝垂下眼未言语。
盛延辞反倒舍不得放手了,好想这么一直一直抱着阿又。
“阿又,告诉我好不好?”
小王爷挨着阿又额头蹭了蹭, 想听他心里的话。
宿幼枝有一瞬间都想算了,告诉盛延辞又怎样, 就算是大启最尊贵的小王爷,也不能随随便便要了他的命。
而且他瞧盛延辞言行,似也不是那般暴虐的人。
他盯着小王爷的发顶迟疑。
却听到杨一在院中禀道:“殿下,何莲生要不行了。”
宿幼枝肉眼可瞧小王爷的脸色沉下:“这种事,无需禀报。”
杨一也有踌躇,呈上一物道:“但他拿来了这个。”
宿幼枝远远看着,与小王爷曾送过他的血玉麒麟一般,那块他当时心慌,随手丢到了内室,不想那白面公子也有这东西。
见到麒麟血玉,盛延辞蹙起眉,却没再说什么,抱着阿又落下屋顶,与他轻声道:“夜深,阿又早些歇息。”
宿幼枝想他要去见何莲生,若以前,他定要歪缠着跟过去,但知晓无用,现在也不想了。
他点头,看到小王爷趁夜出了门,街外灯笼高悬,还能听到夜行的车架来往。
等瞧不见盛延辞影子,宿幼枝问:“外面怎如此热闹?”
雪巧道:“今夜太乐湖上有玲珑灯会,要热闹到天明的。”
宿幼枝往外望,只临王府坐落处寂静,车马穿行,路人却不多。
他回头看了眼深幽的王府内院,道:“我们也去瞧瞧。”
“姑娘想看?”雪巧愣了下,又很快应道:“奴婢这便着人备马车。”
夜间的皇城依旧热闹,该是酣睡时刻,街上却灯火通明,欢笑来往的行人众多。
宿幼枝提前下了车,让王府侍卫离远些,也入乡随俗地扎进人群里。
沿街小贩卖着有趣的玩意儿,雪巧想是也不常凑热闹,看到那些新奇的东西便与宿幼枝说。
“这里比寒骨关也不差的。”
宿幼枝随意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