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174)
“后来她爹想方设法把她姐姐嫁进了祝家,她就渐渐不一样了。”
“如果她一直那样,我也不会在听说她爹不停纳妾后去宽慰她。直到她和我吵完,我才发现,朱霞彻底变成了我不认识的人。”
如棠难过地低下头,原葭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
“父母与长辈的言传身教,对孩子太重要了。”
九九若有所思地点头,“就算是璞玉,一直陷在泥沟里,也只能做块破石头。”
秋华年和九九在舒家待到快到春生放学的时候,直接坐马车去接春生,顺路捎上也要接弟弟的原葭。
春生读书的私塾是杜云瑟在清风书院的同窗家所开,里面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春生的衣着打扮在里面已经算最好的了。
金三熟练地把马车靠街停下,等了一阵子,私塾院门打开,学生们陆续出来。
春生和一个模样清秀可爱,碎发遮住前额的孩子吵吵闹闹走出院子。
看见马车里的秋华年,春生眼冒惊喜,立即跑了过来。
“华哥哥!你今天怎么来接我放学啦?”
和春生打闹的孩子也看向车里,“姐姐?”
原葭板起脸,“原若,还不赶紧问好。”
原若立即抬手压了下自己的额前的碎发,端端正正站好,“秋乡君好,却寒姐姐好。”
秋华年笑了,“都上车吧,我们顺路送原葭和原若一程。”
……
苏信白突然转性,罚了二房的长媳朱露,消息很快传遍偌大的祝府。
虽然去祠堂抄三卷经书这个惩罚,相比起其他家法,是极轻的了,但这无疑是一个信号,一个苏信白要插手祝府后宅事务的信号。
祝府家大业大,处处都是利益纠葛,原本高高在上的金佛突然要插|进来,顿时闹得人心惶惶。
就连祝府的老太太,都想叫苏信白过来问一问,却被身边的嬷嬷劝住了。
“大少夫人刚罚了二少夫人,您老就叫人过来问,岂不是不给大少夫人面子,不给苏家面子?”
祝老太太叹气,“唉,你说这事——经诚什么时候回来?”
“门房那边传了话,大公子晚间就能回来了。”
“罢了,这事无论谁都不好问,还是叫经诚自己管去吧。”
嬷嬷笑道,“老太太能看透就好。”
祝老太太挥了挥手,让捏腿的丫鬟退下,“经诚八年前元宵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就丢了魂。我叫来跟他去的下人细细询问,才知道他是看上了一位京中大官家的嫡子。”
“我们这种人家,虽然金银财宝不缺,但哪里敢想这个。可经诚就像着了魔一样,日日夜夜都惦念着,还不许家里给他议亲。”
“我问他到底想怎么样,他说等那位哥儿真许了人家,他再死心。”
祝老太太说起这些往事,笑着唏嘘,“谁知道那位大官来辽州做了布政使,阴差阳错之下,还真把哥儿屈尊嫁到了我们家。”
嬷嬷拿起小木锤帮她捶背,“可见这是老天要撮合的姻缘,咱们大公子的诚心感动了上苍。”
祝老太太叹气,“我们祝家祖宗几辈都妻妾成群,偏偏生出这样一个多情种子,二房的算计太蠢了些,经诚要真愿意往房里放人,还会至今一个都没有吗?”
“我和老爷子这几年越来越精力不济,老大走的早,可经诚这个长孙争气,如今府里大半生意都在他手里,他若不愿意,谁能勉强得了他?”
嬷嬷一边捶背,一边温言宽慰。
“大公子的院子是消息最严的,里面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但我这两天听到点风声,说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关系亲密了不少,说不定再过两年,老太太您就能抱到嫡重孙了。”
“唉,但愿吧。”
……
苏信白吃过午饭,坐着看了会儿书,心里一直没来由的烦躁。
索性放下书册,去胡床上靠了一会儿,一不留神,竟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进了屋子,想睁眼,眼皮却沉重得抬不起来。
来人走到胡床前停步,俯下身体,苏信白鼻腔里嗅到了冷意。
紧接着,他的唇被人咬住,摩擦了几下,长驱直入。
“唔——”
苏信白迷迷糊糊地睁眼,抓着对方的肩膀,等偷袭者肆虐完毕,才终于能喘口气。
“几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祝经诚把苏信白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一边亲一边回答。
“刚刚回来,等不及见你。”
苏信白下巴搁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浅浅打了个哈欠。
刚开始几天,天还没黑,祝经诚就在屋里胡来的时候,苏信白还会反抗一下。
但反抗一直无用,他也只好习惯。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早就有眼力见地全出去了。
祝经诚的手摸着苏信白漂亮流畅的腰线,蠢蠢欲动想立即探进去。
苏信白察觉到危险,扭了扭身体。
“天还没黑。”
“信白,我快两日没要你了。”
苏信白脸烫得厉害,还是坚持道,“那也要等天黑。”
亲一亲摸一摸也就罢了,真那样,岂不真成了白日宣淫。
苏信白的底线已经倒退到别在白天办“正事”就行了。
恐怕用不了多久,还会继续倒退。
祝经诚略感遗憾地松开手,吻了吻苏信白的眉心。
“我让人到厨房传饭,再叫人打水进来,你洗漱一下。”
祝经诚走到院里,吩咐过下人,院外突然有人传话,是老太太身边的人来了。
祝经诚走到院门外和对方说话,正房里苏信白听到动静,抿了下唇。
祝经诚隔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苏信白已经洗过了手脸,额前的碎发有些濡湿。
“祖母给你说什么了?”他假装不在意地问。
祝经诚走到苏信白面前,抬起手替他拂开几丝遮住眼睛的额发。
“说我们信白厉害了,今天罚了二房的人。”
苏信白垂下眼睛,“你、怎么看?”
“当然是罚的好,就是太轻了些,夫人如果觉得不解气,为夫帮你收拾他们。”
“谁和你开玩笑了,我是问——”
苏信白话音戛然而止。
祝经诚笑看着他,“我也没有开玩笑。”
他眼含笑意,声音却逐渐发沉,“敢让你不舒心的,自然要好好收拾。”
苏信白心跳快了几分,脱口而出,“那你究竟想不想纳妾?”
祝经诚愣了一下,皱起长眉。
“我以为我已与夫人倾诉衷肠,夫人难道还在怀疑我说谎?”
苏信白扭过头去,紧张地攥着手,嘴上却不饶人。
“你这么爱干那档子事,迟早有一天要腻了,然后就——”
他眼眶红了,倔强地不肯低头,祝经诚心里的那一丝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怜惜。
他挥手让不敢抬头的下人们全退下。
祝经诚拉住苏信白的手,蹲下来仰头看他。
“信白难道看不出,我到底是爱做那档子事,还是爱极了你才想做吗?”
“夫人这么想我,叫我好生伤心。”
苏信白听到这么直白的情话,喉咙发紧,害臊的同时有些后悔,不该因为急躁这么说祝经诚。
祝经诚一笑,“夫人怀疑,想来是我做的少了。不如夫人再细细体味一番?”
祝经诚起身,抱起苏信白,苏信白犹豫了一下,红着耳尖缩在他怀里,任由祝经诚把自己放在炕上。
柔软的绢帘垂下,遮住满室春光。
厨房送来了饭菜,但小院的主人已经无暇享用。
点墨和释卷对视叹了口气。
“先提回厨房热着吧,要用的时候,我们叫人去取。”
一直到天色黑了,正房的门才重新打开,祝经诚披着衣服出来,叫人送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