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家的卷王小夫郎(165)
两人换上衣服出来,让铺子伙计量尺寸改进时,铺子里的人都惊呆了。
饶是在襄平府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见过无数的美人贵眷,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当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神仙眷侣。
九九挑了一件褪红色的襦裙,上衫是洒金贴里的琵琶袖,领抹和袖口都绣着迎春花,穿上俏生生的可爱又活泼。
春生选的是窄袖束腰曳撒,黑底锦缎上绣着金色的虎豹纹补子,样式有些像现代世界的飞鱼服,春生一穿上,个子都拔高了几分。
铺子伙计量好身材尺寸,记下他们的地址,约好三日内改合身送过去。
这四身衣服都是用了上好的绸缎面料,重工刺绣的,漂亮好看的同时,价格也十分美丽。
四件加起来,总共花了十二两银子,几乎值乡下一院砖瓦房了。
曾几何时,秋华年连镇上铺子里棉布都买不起,现在花十几两银子买衣服,竟也不觉得心疼了。
出了成衣铺子,今日的事还没办完,秋华年又带着大家去了隔壁的首饰店铺。
秋华年不喜欢戴太多首饰,给自己只选了一支镶玉鎏金钗,一对珍珠耳珰,看起来没那么素就行了。
九九挑了两支缠花,一支是玉兰的,一支是桅子的,好的缠花使用昂贵的蚕丝线制成,上面光华流彩,价格不比一般金银首饰低。
秋华年又给她选了一只鎏金臂钏,一个八宝璎珞,一对打成铃兰花样式的白玉耳坠。
九九觉得太多了不好意思,秋华年让她只管戴着。
九九爱美,秋华年也喜欢打扮她。给自家小姑娘买新衣服、新首饰,把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秋华年自己也开心。
这些首饰加起来,一共花了八两银子,三十两银子己经花了大半。
之后就是给院子扎起彩棚,购买食材、点心、茶叶、酒水……零零散散加起来,最后十两也花完了。
一场中规中矩的小宴,就花了三十两银子,秋华年体会到了富人家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好在随着身份的提升,花的钱多了,赚钱的机会也多了。
宴会当天,杜云瑟专门和清风书院请了假,陪秋华年一起接待客人。
一大早,金婆子和金三就清扫干净院子,再次确认各项东西都是齐全的。
两人之前在南边的通判府上经手过许多宴会,熟门熟路,这就是经验的好处。
黄大娘和黄二娘也早早来了,这是秋华年的大事情,姐妹二人停了一天鲜味居的生意也要来帮忙。
黄大娘是主厨,黄二娘打下手,卫栎和卫婆婆待不住,也到厨房帮忙。
巳时之后,陆续有宾客上门,金婆子把客人们迎接进门,金三则指引马车去后街上停放。
家里一进院子的会客厅和二进的两个花厅都布置了茶水,供宾客们休息闲聊。
秋华年和杜云瑟忙着和客人们说话,九九接待年纪小的客人,春生亦步亦趋跟着他一起。
孟圆菱也来帮忙,他活泼开朗会说话,又有秋华年的介绍,很快就和一些人聊热络了。
有些自持身份的,和秋华年打过招呼,便与交好之人找个地方闲坐了。
有些想讨好秋华年和杜云瑟的,则一直在他们附近搭话凑趣。秋华年把人认了一遍,一切都看在眼里。
主院中搭了彩棚,摆了五套租来的精致的黄花梨木雕花桌椅,预备着宴请客人。
后面罩房前的空隙也摆了几个桌子,用来招呼宾客们带来的下人。
九九带着年纪不大的客人们去一进院子玩秋千,有祝娴和苏信瑶帮忙,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此前与秋华年家不熟的人看见,心里都对九九有几分赞许,有些还动了心思打听,秋华年一律回绝了。
开什么玩笑,九九才十岁出头,他才舍不得,只是定亲也绝对不行!
杜云瑟虽然没出声,但也是一个意思,有想法的人只好歇了心思。
来参加宴会的人都带了恭贺的礼物,孟圆菱自告奋勇帮忙登记造册,东西暂且收进库房,回头闲了再看。
闵乐逸除了带正经礼物,还带了许多给猫的玩意儿,进门聊了两句,就直奔奶霜而去。其他贵眷们不爱和他说话,他也乐得如此。
宴会几日前,清风书院的山长闵太康纠结犹豫再三,厚着脸皮找到杜云瑟,请杜云瑟给自家夫郎说好话,稍微带一带闵乐逸。
秋华年听得好笑,决定回头单独请闵乐逸出来聊聊。
闵太康是杜云瑟目前学校的校长,对杜云瑟一直赞赏有加,多有关照,这个面子秋华年还是要给的。
午饭时候,真正的重头戏来了。
黄大娘自从拿到蚝油这种调味品,便彻底沦陷进去,根据秋华年的叙述,寻找改进出了好几道将蚝油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的菜品。
方才鲜美的香味从厨房飘出来,就已经有许多宾客注意到了。
矜持的尚且等得住,性子大方且和秋华年聊熟了的人,已经忍不住问了。
秋华年卖关子道,“这是我自个儿研制的一种私房调料,味道鲜美非常,可以加在许多菜里,这次是为了款待大家才专门拿出来的。”
秋华年强调了私房,也就是说不卖,打听的人都有些可惜。
他们知道,目前府城十分流行的秋记红腐乳就是秋华年研制的。
秋记红腐乳在襄平府打开销路后,陆续有商人从京城附近买到方子,也做这门生意,但味道就是不如秋记的,销量也没有秋记的好。
如果新调料也和红腐乳一样售卖,他们就能买回家了。
品尝过宴席上的美味佳肴后,有此遗憾的人更多了。
许多菜品他们明明常吃,但一加那种名为蚝油的调味品,味道立即不一样了。
就连最上乘的海鲜也没有这种鲜美!
吃过加了蚝油的菜,此前吃的那些菜瞬间黯然失色。
有些爱吃的人忍不住劝秋华年,希望他能把这蚝油做成生意。
秋华年笑眯眯的打着太极,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答应。
既然要饥饿营销,那就得一开头就把胃口吊足了。
秋华年不松口卖蚝油,反而会让今日品尝到美味的人更加念念不忘,将它当做新奇珍贵的体验,口口相传出去。
这和现代那些外国奢侈品走的是同一个路子,明明能做许多,但就是要限量,就是要限制身份购买,让人们趋之若鹜的追求溢价商品。
与那些华而不实的奢侈品相比,秋华年的蚝油至少用量扎实,也实实在在的好吃。
吃过午宴,撤了桌子,宾客们又在院里闲聊游玩了一会儿,申时之后才陆续告辞离开。
秋华年已经累得站不动了,让金三他们看着收拾院子,自己脱了外面衣裳,半倚在炕上看今日收的礼。
上门来赴宴的人送的礼比之前厚许多,种类五花八门,有香料,有绸缎,有屏风摆设,还有名贵的笔墨纸砚。
所有礼物加起来,价值超过了办宴的花费。
不过这也意味着以后他们宴请秋华年,秋华年也得带差不多价值的礼物去。
许多人家都是把收到的礼物收起来,需要时再拿出来送给别人,只起一个中转作用。
家里读书人多,秋华年把笔墨纸砚拿出来用,再留了一个精致漂亮的苏绣炕屏摆在炕上,其余的都收进了库房里,妥善保存起来。
不出秋华年所料,蚝油的名字,短短几天就传遍了襄平府上层圈子。
在秋华年的有意推动下,它一时成了琼浆仙露的代名词,没有吃过,简直是人生一大遗憾。
许多人明里暗里给秋华年递话,希望能讨要一些蚝油,有的人甚至神通广大的找到了那日的主厨黄大娘,想从黄大娘口中探听风声。
因为秋华年明说了蚝油是哪两个字,还有的人试图用生蚝来仿制。
但他们中真正吃过宴会上菜品的都是少数,更没有一个人见过黑色粘稠质地的成品蚝油,怎么可能仿制得出来。
只能徒劳的浪费材料,始终不得其法。
就这样发酵了十来日,递上门的帖子越来越多,秋华年终于“勉为其难”的松口了。
他拿出五十两银子的积蓄,在襄平府繁华路段买了一间四十平左右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