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下(91)
他正打算明儿起来了去帮他儿子找奶,结果隔天刚吃过早饭,黄公公来了,说皇上宣他入宫。
方子晨一进御书房,见桌上两明晃晃的长命锁,二话不说收了起来,笑呵呵的:“谢谢皇上。”
夏景宏打趣他两句,而后疲惫的将他招到近前:“方小子,你想升官吗?你想发财吗?”
方子晨诚实回道:“想啊!”
夏景宏说:“现在就有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你眼前。”
朝中最近撤了一批人,空位还缺着,最大那个二品,最小那个也是五品。
方子晨心跳剧烈。
夏景宏:“朕觉得你是一个有能力,有抱负,有理想,有担当的人。”
“对,皇上,你的感觉没有错。”方子晨非常高兴:“皇上,你是想给我补苏老头那个位吗?”
苏老头之前是通政使司副使,正四品。二品那个他不敢去妄想,毕竟他入职不久。
“你想做通政使司副使啊?”夏景宏问。
方子晨笑了笑:“嗯!我觉得这个位置很适合我,五品那个,太有损我的档次了。”
夏景宏也跟着他笑了:“不,朕觉得让你去当通政使司副使屈才了。给你当个知府怎么样啊?”
方子晨马上警惕起来了。
他不是蠢的。
“皇上,还是算了,我这人胸无点墨,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还是······”
“知府正三品,一月发放的米布那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同着月例,一月能有两百多两。”
夏景宏徐徐善诱:“可比你现在在翰林院里赚得多啊!”
多又怎么样呢!
翰林院里起码安全啊!
要钱不要命,死了他还能带着去天上花吗?这种事儿是蠢蛋才做的。
“你就去五年,任职满了朕调你回来,朕也就是跟你感情好,不然这好事儿朕早让别人去了。”夏景宏见他不说话,加大了火力:“你不去,在翰林院里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这个位置,没有十几二十年的,你爬不到三品。”
方子晨为难了:“可是涸洲那边太危险了,我如今有三个儿子,我得惜命啊。”
夏景宏撇他一眼:“就是危险朕才让你去啊。”
方子晨瞪大了眼,拔高了声儿:“皇上,微臣以前是坑过你一些银两,但微臣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仇大恨,您至于这样吗?”
夏景宏笑起来,把一个盒子缓缓推到方子晨跟前:“你误会朕了,其他官员都被打了,但朕觉得你不会,你是个能的,朕很看好你。”他叹了口气:“涸洲离京远,交通闭塞,原先的知府一手遮天,压迫着底下百姓,朕到底是分不开身做到事事通透,让涸洲百姓吃苦了,派谁过去朕都不放心,就你,朕晓得你是个好的,跟他们都不一样。”
方子晨打开盒子一看,美了,这会别说去涸洲,西天他都去得。“那是那是,我最大公无私两袖清风了。”
“是啊,前儿涸洲又传来急讯,说百乡县今年又冻死了三十九人,百乡县在涸洲较之旁儿几县算是好的,如此百姓都······其他县怕是更甚。”
方子晨心情也沉重了。
“你还年轻,朕不求你过去做出什么业绩,就给朕守好涸洲,不学其他人对着朕阳奉阴违,按朝廷律法办事就好了。”
方子晨没大没小的趴到御桌上,直言不讳:“可微臣刚买了房子,欠着牙行的银子还没给。”
夏景宏就晓得这人还要坐地起价,眉心隐隐跳动:“朕替你还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是心系百姓疾苦的,可是小家不顾何以顾大家,我夫郎刚生了孩子,不好去啊!”
“出月子了再去嘛!到时朕给你安排些人,保你妥当。”
“我只要守好涸洲就成了是吗?”
“嗯!”
“五年后真调我回来?不驴我?”
“真的,朕一言九鼎。”
方子晨美美的走了。
右相从后头屏风走出来。
身为臣子,应是为皇分忧,皇上指哪打哪,既是想派方子晨去,圣旨一下,他是不去也得去,难道还能抗旨不遵吗?
右相觉得夏景宏实在是太过宠着方子晨了。
夏景宏靠进椅背里:“他是唯一一个能和朕聊得来的人,朕不想他怨朕,朕想着他高高兴兴的去,克忠职守的为朕办事。”
夏景宏和方子晨理念一致,知己般,右相懂他那种感受,如今他只担忧一件事:“可是这小子是个贪财的,年纪也轻,心性怕是不定,微臣怕他到了地方上,比前头那些人更甚。”
“右相多虑了,那小子爱财,但他知道什么银子该拿,什么不该拿。”夏景宏无所谓的说。
右相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方子晨贪便宜那是贪得光明磊落,行事虽是不羁,但入京至今,没做过出格事,买包子他是凭着厚脸皮同人砍的,从未以官压人。
隔天早朝夏景宏就宣布了这一事儿。
年轻的官员,没经验,管不住一个洲。
而且方子晨只入朝都不到一年,一下从六品升至三品,快得史无前例,不管是妒忌的,还是真心觉得他不行为着涸洲百姓着想的,都站出来反对。
“皇上,此事体大,还望慎重。”
“皇上,方修撰经验尚浅,怕是难以当此大任。”
“皇上三思啊!”
夏景宏一拍桌子,沉下声:“那爱卿去?”
所有人噤若寒蝉。
只一人喃喃道:“皇上,源州通判任职已满,可将调任。”
这说话的和那通判同属一系,都是想安排自己人上,夏景宏自不例外,他一一驳了,左相和右相站出来,说可。
方子晨年轻是不错,资历浅也是真,但看过他殿试的卷子,左右两相同皇上所想一样。
当初只一题,乃西北战事。
战事起,民不聊生,大多考生写了,从南方调兵,前往西北共同御战。
可这话真是简单,朝国眼红大夏已久,先头不敢攻过来,是因为南边有秦家军坐镇。
秦家若是派兵过来,防护线就弱了,秦老将军再厉害,也难敌千军万马,朝国怕是会立马打过来,此举是拆了南墙补西墙。
有写征兵的,兵多了,西北自是会怂,可兵役和赋税一样,过重了,都要举民哀怨,此乃下下之举。
只方子晨卷子最为突出。
他只从两点出发。
先吃饱,然后搞经济,搞文化,发展起来,钱多了,把军队武装到牙齿。
改策略,把条件提上去,让人抢着来当兵。
国富民强,肖小自是不敢来犯
他以这两点为主干发散出去,枝干有补充,写得言之凿凿,夏景宏先头说让他守好涸洲,不鱼肉百姓就成。但私心里,还是渴望着他到了地方上,能做出些政绩来,可一想之前进京方子晨是不到中午不起来,早上赵哥儿怕他饿着,还让乖仔拿包子到床头掰了喂他,方子晨享受得像个大爷,懒得没眼看,还是得寻个人督促才行。
夏景宏‘一意孤行’,偏要给方子晨一个大施拳脚的机会,加之左右两相赞同,谁都不敢再阻止。
赵嵩自始至终都未说话,下了朝直接去方府,要外放的事儿,方子晨已经同赵哥儿说了。
涸洲危险,前儿去了几个官员都被打了,方子晨是不想淌这趟洪水的,可他能真的同夏景宏对着干吗?
人给他面子,把他当兄弟,就先招呼了声,不然一道圣旨过来,他再不愿都得去。
而且他也晓得,如今在京城能混得这么滋润,都是靠夏景宏和秦家,他做不出点事,恩宠难在,秦家也不能总护着他到老。
当初没地位,郑佩瑶小瞧他,还觉得他比不上李志城那狗日的,要是他牛一点,当初入京,他的赵哥儿就能牛逼哄哄的上侯府去,扇死郑晓燕了,他嚣张了一辈子,窝囊气儿实在是受不来,去涸洲一趟,再回来他就厉害了,到时候他几儿子,就能过他以前横着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