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下(17)
夏景宏就见着摸着脖子,脸色一下青一下白,然后忽而看向他,朝他露着笑。
八颗牙,非常标准,明眸皓齿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真是打的好主意。
夏景宏晓得他那点心思,都觉好笑。
他象征性的说了些话,而后开始颁发策题。
方子晨咽了下口水,心噗通噗通跳。
老天爷啊!
人活久见也要有个度吧!他竟然曾经占过皇帝的便宜······
都说皇帝日理万机,他遇上这个,好像就没怎么日理万机,天天跑客栈找他,听他吹牛逼,啊呸,也不都是牛逼,还是有点料在里头的。
如今知道人身份,方子晨也才懂,怪不得人爱听他讲为官之道,不爱听他讲发大财,之前还以为这人‘志向远大’,如今······
真是失策。
老公公拿着拂尘立在夏景宏身后,看见方子晨看过来,朝他笑了笑。
方子晨不敢再想,把飞出去的心思揪回来,摁在卷子上。
纸上就一题,题长二、三百字,所询只一事,西北连战十二载,劳其民,伤其财,为民者当如何,为官者,又当如何······
就一张纸,上头是题目,下头空白便是答题之处,虽是没标有所限字数,但这答题区域,最多只能写2000字左右。
写少了,所述不全,写多了,位儿又不够,这会谁最会缩写句子,肚里再有些墨,谁就有丢丢机会拔得头衔。
方子晨盯着题目看了片刻,在脑里先罗列大点既措施,大点下在分小点既对策,必须尽量写全了,不然怕是得‘扣分’,反正这种题目就跟政治大题一样,多写些,这个点不对,别的点总会对,写多了,字再赏心悦目些儿,老师没准还会给点辛苦分。
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至阅卷日,分交读卷官8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而后就所有卷中,选最优的十名进呈给皇帝,钦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一甲三人称“进士及第”,又称“三鼎甲”。二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一,称“进士出身”,二甲的第一名称传胪。三甲若干人,占录取者的三分之二。最后由填榜官填写发榜。
一甲三人立即授职,状元授翰林院修撰,榜眼、探花授翰林院编修。二、三甲进士如欲授职入官,还要在保和殿再经朝考次,综合前后考试成绩,择优入翰林院为庶吉士。即俗称的“点翰林”,其余分发各部任主事或赴外地任职。(注)
赵哥儿听着赵云峰解释,只觉科举真是层层选拔,又难如登天,千万投身下去,最后选拔的,也不过几十人。
夫君真是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来自百度。
第310章
赵哥儿听着听着,胸膛都挺直了,这会结果都未出来,但好像方子晨已经考上了一样,赵哥儿表情傲娇又与有荣焉,赵云峰好笑的摇摇头。
殿试第三天方放榜,方子晨回来是坐立不安,之前殿试,乡试他从不这般,赵哥儿疑惑问他怎么了?
方子晨把夏景宏的事儿说了。
赵哥儿眨巴着眼,呼吸粗重,半天没反应过来:“那,我们要收拾东西跑路吗?”
方子晨同夏景宏吹牛时,赵哥儿多是不在的,可他晓得方子晨的为人,好几次他都看见夏景宏吹鼻子瞪眼的离开,夫君还坑了人银子······
夜路走多了会碰鬼,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方子晨摇摇头:“应该不用,我瞧着他是大气的,而且,真想砍我脑袋,早砍了,等到现在,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让我多吃两碗饭。”
赵哥儿缓了口气:“有道理。”
方子晨说没事儿他就真的没担心了,放榜那天一早,众考生又聚在金銮殿,个个心脏砰砰狂跳。
礼部官员捧出钦定的金榜展开,由传胪官按榜依次唱名,即宣布考取进士者的姓名、名次、籍贯,每唱到一名,由多个侍卫接力高声重复着从殿内传向殿外。
排名由下往上喊,随着声声唱喏,有人欢喜有人忧。
放榜后,前一甲要骑马游街。
赵哥儿前几天就定好了客栈,今儿早早便过来了。不晓得是太过紧张激动,还是什么原因,他头脑阵阵发晕,先头并未强烈,可只一会便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金榜题名一辈子就一次,夫君最夺目最耀眼的一刻,赵哥儿并不想缺席,他想同他一起分享那份喜悦,他强撑着,并不想离开,可半时辰后,那股难受竞是愈演愈烈。
他脸色实在是不好,起初赵云越以为他紧张,可见赵哥儿额上开始冒出冷汗时,才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他立马喊了人,赵哥儿拧眉道:“三哥,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脸都成什么样了,死人都没你这么白,我扶你去看大夫。”
赵哥儿往窗户看,乖仔和小风正趴在那儿,眼看着游街的时间也快到了,这会赵哥儿是怎么都不想离开。
赵云越急得骂了他两句,赵哥儿身子也实在是难受,青茶里倒映的面容苍白如纸,三哥并未夸大,确实如死人一般,夫君若是瞧着了,怕是要担心。
赵哥儿腿脚无力,让赵云越扶着他离开,只留了两护卫照看孩子。
午时,街上开始热闹了起来。
近四米宽的街道挤满了人,宫门徐徐打开,带刀护卫迅涌而出,接着是击鼓开路的礼队。
百姓巡声望去,一大马从宫门里缓缓出来。
最前头那人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轮廓深邃,气派非凡,百姓们呼吸一窒,接着便欢呼了起来。
往年这时候,最受欢迎的,便属探花,人是聚才华与美貌为一体的代表,是一甲里的颜值担当,可今儿这探花颇有些徒有虚名,他就在方子晨跟后不足两米远,没一人朝他扔手绢和秀包,全砸前头那人身上了,途径京满城,更是疯狂。
“啊~状元,系状元,状元看看乖仔,看看乖仔,乖仔系你滴小迷弟,乖仔爱爱你,乖仔爱爱你哟。”
“状元~看看乖仔哟,看过来哟,啊~他看过来鸟,他看过来鸟~我滴天哟~状元真系帅喜个仁咯~”
“状元,乖仔爱喜你咯~不要走,状元~状元~不要走啊~”
探花看过去,就见着个大头娃半边身子都伸在了窗外,朝着状元扔两包子,然后不停的伸手,声嘶力竭的喊他,状元朝他挥挥手,他瞬间激动得往外爬,似乎想要跳楼般,还好身后两汉子紧紧抓着他。
端的是的疯狂。
探花满头黑线。
前头这人真是老幼通吃啊!
哥儿姑娘朝他扔花不算,如今就连这么小一孩子都被他迷成了这样。
肤浅,真是肤浅。
方子晨没见着赵哥儿,心里有点失落。
大家一个劲的朝他扔帕子,他也高兴不起来。
扔帕子算什么。
有本事朝他扔银子啊!
……
赵哥儿躺在床上,脸无血色,大夫把了半天脉,看得赵云越差点急死,见着老大夫收了手,连忙急声问:“大夫,我弟没事儿吧?”
老大夫摇摇头,说从脉象来看,并未见得有何不妥,大概是紧张过度,无甚大碍,休息休息即可。
赵云越一听,便开始训赵哥儿了:“你还说你不紧张,结果呢!差点紧张死了吧!”
赵哥儿没说话。
他是紧张不假,但只有一点点儿。
“外头游街结束了吗?”
赵云峰:“这时辰应是结束了。”
赵哥儿又把脚收了回去,有些遗憾:“哦~”
晚上方子晨回来问他怎么没去看他的高光时刻,赵哥儿说他身子突然不太舒服,方子晨心蹿到了喉咙口,听到赵哥儿说没事,这才又把心咽了回去。
嬷嬷敲门禀报,说外头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