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下(114)
“不辛苦。”赵哥儿抱住他的腰:“我喜欢,能帮上夫君,我高兴,可是,需要这么急吗?”
“不急不行啊!”方子晨愁苦的道。
知道前头知府解散了护城的兵们后,方子晨立即派了几个秦家兵去吉洲打探了一下。
吉洲便是大夏最边上的洲县,西北军便是驻扎在这里,吉洲宛平县,南河县,吉林城同大原、北契、北邙、等小国相接,冲突不断,秦家兵去的快,传回来的消息让方子晨有些坐立不安。
大原近段时间,同北契来往甚密。
这是要干什么啊?
大原凭自己的本事攻不下大夏,会不会想着同北契等小国联合?
换位思考一下,要是自己,对方点子硬打不过,方子晨觉得他一定是要寻求外援的,这会几个国家没联手,要么是条件没谈好,要么就是正筹备着,要么就是这些小国对大夏有所顾忌,一时举棋不定。
这些小国,烦人得紧,近百年来,一直‘骚扰’着大夏,之前周家军在,他们被打怕了,呈了降书,乖了好些年,如今却是蹦跶着,小军队一直在边境上活跃。
这会没打,方子晨可不认为他们已经放下屠刀了,大原前年刚被西北军打,怕是有些损失,如今没准着正养精蓄锐,等伤好了再打过来呢!
不得不妨啊!
至于西北军······方子晨总感觉有点靠不住,若是能的,也不会让那帮小国挑衅那般久,去年还让大原兵杀到家里来,贮备军必须得尽快招起来,不然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儿,他怕是难逃其咎,他要在这地方窝五年呢!可不能让人跑他地头上来撒野了。
……
上头说要赶工,底下人都没有意见。
别的村不知道方子晨炸了山的事,但一天九文工钱,每天午间一个时辰的歇息缩短了,下工时辰也延长了,平均每天要多干一个多时辰,大家也没有任何的怨言,毕竟去镇上找活儿,一天工钱也就七/八文,人还不包吃。
荣和村和下平村那就更不用说了,个个都恨不得加班加点夜以继日的把河道挖出来,把山石都搬掉,让知府大人快快的过来炸山。
以前村里那些老辈,年年的秋收时,总站在大石山脚下,望着大石山唉声叹气——大石山把他们困在这里了,要是能挖掉铲平了,把水引过来就好了。
把水引过来,十几代人的念想啊!
要实现了,终于要实现了。
赶急赶慢,过了两天,炸/药重新做出来后,方子晨又带着禁卫军上山了。
十二号,整条河道终于全面完工。
各个村的村民们老老少少都站在河道边——通知下来了,说今儿正式开峡。
先头明明是觉得这事儿不可能,可如今,却又是控制不住的渴望······也许真的能成呢?
可刚这般想,又觉得好笑。
他们一边盼望着,一边理智又在提醒着,咋地可能啊!知府大人年纪轻,不晓得大石山有多硬有多高,他们还能不晓得吗,咋地大白天也做起了梦来。
可虽然是这么想,大家却是没挪步子,一众的朝着荣和村的方向看,目不转睛,眼眸深处不自觉带着几分期盼。
兴平村和荣和村相邻,荣和村地势高一些,在上游。
个个雕塑一样,这会天也没怎么热,但大家手心却都是汗。
直到下午,两禁卫军一左一右打马从上游两侧河道跑来。
厉声呵着:
“上游即将引流,一百息之后,河道两米范围内不许靠近。上游即将引流,一百息之后,河道两米范围内不许靠近。”
禁卫军朝他们喊了一通,然后又一路往下通知。
兴平村的百姓目送人离开后,心是噗通噗通的跳。
短短几句话,却让他们听不懂了。
有人喉咙像吞了沙粒,喃喃出声。
“引流?真的假的?是我老头子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不晓得啊!”
“都到这节骨眼儿了,人官老爷总不能骗我们啊!”
“二娃子,别靠河道太近了,你咋地还跳下去,快上来快上来。”
“三叔公,您糊涂了,怎么还信了啊!我估摸着等会就又有官老爷下来,说引流失败,让咱们打哪来回哪去。”
话刚落,马蹄声又再次传来。
老百姓:“······”
还真他娘的让二娃子说中了。
这知府大人搞得太真了,整得他们都差点信了。
大家正失望沮丧时。
禁卫军开口了。
上游即将引流,最后警告,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河道,不准靠近河道。
不是引流失败······
所有人猛然抬头往荣和村的方向看去,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声,心头默算着时间。
一息。
两息。
三息。
刚数到五十下,前头传来剧烈的响声。
百姓们寻声望去,而后瞳孔急剧收缩。
前头河道拐角处,一红褐色巨流裹挟着黄土突然出现涌进他们视野,巨流瀑布一样,从上游直泻下来,落下的水花激起三米多高的水浪,而后似千军万马朝他们奔腾而来,水流破涛汹涌,铺天盖地又势不可挡,好像是要吞噬一切似的。
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岸边的同时,也在震撼着观望百姓的心,大家喉咙都如同被人用力扼住了一般,整个人都震惊到僵硬,一点细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一幕,不少村里人直到死时都没能忘记。
他们兴平村,旱了几代人,快三百来年,终于······通水了。
通水了!!!
通水了。
他们兴平村通水了,老天有眼啊!
百姓们老泪纵横。
……
赵哥儿带着乖仔、小风和唐阿叔也来了,黎艺盛很黎师傅都在。
这会他们正同着荣和村和下平村的村民们站在山脚下,看着河水不息的从山上奔下来,周遭村民跪在地上喜极而泣,那哭声让他们听着鼻子都是一酸。
方子晨还没从山上下来,有人眼眶通红,踉跄着来到赵哥儿跟前,噗通跪了下去。
“方夫郎,老头子我嘴笨,不晓得该怎么说,谢谢您和大人,谢谢你们啊!”
赵哥儿赶忙扶他:“老人家您快起来。”
周遭好些人也要下跪,有人突然喊:“方大人下山了。”
村民们围了上去,可热情了,方子晨都遭不住,要是换个对象,他都要来一句‘光口头说有什么用,来点实际的啊!’这会硬是忍了。
方子晨背着手,义正言辞:“不用这么客气,这都是本官该做的。”他突然一顿,目光冷了,看向铁大:“老大叔,您家的猪叫啥子名啊?”
铁大激动到无法自控的表情一敛,讪讪的回:“它,它······它叫铁大。”
方子晨哼了一声没再说话,要不是戴过两年红领巾,他早在下平村那口井里投放泻药了,不给他们拉得肠子都出来,他都不姓方。
老百姓匆忙跑回家,再出来又提着东西,河道引流成功,知府大人怕是不会再来了,涸洲又离村里远,下次怕是难见了。
大家都想着回报一二,家里穷的拿一篮子的红薯,好一点的,再搭几个鸡蛋。
连黎师傅几人都有,看着老百姓感恩戴德,赵哥儿心里头突然就有了成就感。
小风来时坐了马车,这回装了红薯,方子晨倒也不想要,但人热情啊!实在推托不过,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塞。
马车走远了,一些先前回去拿红薯来的慢了,还没来得及送出去,这会还追在后头,一个劲的猛喊:“方大人,方大人。”
这声儿尖锐哀绝,不像是要送礼的,倒像是要送他出殡的。
唐阿叔看了会儿才放下车帘子。
今儿来了村里,大家知道他是方子晨府里头的,对着他是和和气气又恭恭敬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