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下(277)
哦。
那真是太巧了,什么难兄难弟,他被扔的时候脐带也没有剪······
巧个屁!!
方子晨扶住头,垂下双眸,眼睛无神地看着地面,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赵哥儿担忧的看着他:“夫君?”
方子晨扭过头,就见秦恒煊抱着滚滚站在门口,孟如清端着一碗饭,红着眼眶,紧张的看着他。
那目光重得让人心沉,方子晨身体僵如雕塑,根本无法做出回应,他避开孟如清满是希望又忐忑的眼神,转身回了屋,步履匆匆,逃避似的,可即使走远了,他却仍感觉自己被一束几乎能化为实质的灼热的视线凝望着,那目光似乎带了温度,格外的滚烫,似乎要穿透衣料烙在他身上。
哪怕不用回头,他都知道,秦恒煊和孟如清在看他······
他的背影犹如剜心的利刃,孟如清全身颤栗不止:“煊哥。”
“没事没事。”秦恒煊轻轻抚着他的背,柔声道:“我们错过了好多年,慢慢来,他只是,只是······”
孟如清盯着手里的饭,道:“他只是接受不了,对,一定是这样,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
他手一直抖,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哪怕这理由在他看来苍白且无力。
但在秦恒煊看来,方子晨这举动是意料之中。
秦恒煊安慰着他,一边吩咐唐阿叔赶紧去熬些药来。
方子晨回了屋就往床上躺,脑子好像一片空白。
乖仔洗了澡,拖着他的小包袱就去找方子晨,赵哥儿没有追进来,先行带着杨铭逸去安顿,这会儿并没有在房里。
“父亲。”乖仔掏出他挨踹掉的牙齿,小米粒一样躺在他的小手心里:“父亲你看。”
方子晨强打着精神看了一眼:“你又换牙了?张开嘴给我看看,不见了两颗啊?”
“一颗是美人伯伯帮我拔滴,一颗是被人踹掉滴。”乖仔说。
一听见孟如清,方子晨心里就不太得劲,可这会儿他心神却被乖仔后半句话所牵引住了。
“被人踹掉的?”
“嗯啊!”乖仔爬上床,掀起衣服给他看:“他们还打乖仔呢!”
他小肚子上淤青还很明显,方子晨腾的站了起来,将他抱到腿上掀开衣裳仔细看,好家伙,后背还有。
一股怒火是直接从脚底窜到了天灵盖,七窍都要生烟了。
“这是谁打的?哪个王八羔子?瞎了眼了敢打我儿子,不对不对,为什么打你?你没做什么坏事儿吧?”
做坏事儿了被打,那可就怨不得谁了。
“没有没有,做坏事不对,乖仔不做坏事哟。”乖仔猛着摇头:“是乖仔和爷爷去打仗,那边人打我滴。”
方子晨直接瞪大了眼,声都拔高了:“你真去打仗了?”
“嗯啊!乖仔不是写信告诉父亲和爹爹了吗?乖仔一罩上父亲滴红内裤,直接打遍天下无敌手,超人无敌厉害。”乖仔笑呵呵的说。
方子晨心都提了起来,看了一下他那小屁股:“你······你罩哪了?”
乖仔摸着头回:“头上啊!乖仔屁股还小小滴,都穿不了。”
方子晨:“······”
好了。
这下真是好了,丢人丢到外国去了。
刚来大夏那会儿他就身上一条内裤,他是习惯了三月就换,后头入乡随俗,学着这儿的人穿亵衣亵裤,可还是不习惯,总觉得没有内裤,穿再多都像光着屁股到处溜鸟一样,后头还是买了布回来让刘婶子照着话给他做了,入京后刘婶子不在,唐阿叔给他做,那条红内裤他没穿过,如今虽是穷了些,不能太讲究了,但他也做不出把自个穿过的内裤让给儿砸穿这种事。
可没穿过,也并不意味着就能往头上套啊!
他还想着推广出去,宰它一波,现在好了,还是算了,这会儿土著人不懂,他儿子还没丢脸丢到家,要是晓得那红东西是个什么玩意儿,恐怕死去的列祖列宗都得跟着丢脸。
乖仔软呼呼道:“父亲,你要给乖仔报仇啊!”
方子晨抱着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你小子胆子也是太大了点,父亲不在你也敢去,被打了没有。”
乖仔四脚并用抱住他,他刚洗了澡,头发还乱糟糟的,找奶喝一样,一直在方子晨胸前拱:“可是乖仔要保护爷爷啊!对方是坏人,他叫人围着乖仔打,乖仔都痛痛滴咯,想父亲亲亲。”
方子晨又在他肚皮上亲了几下,也是心疼,这孩子,他真是都没打过的,即使有,那都是没怎么用力,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哪能随便让人动了:
“还痛不痛啊?下次要是我见到人,我替你收拾他,敢打我儿子,反了天了。”
乖仔高兴起来:“父亲最爱乖仔咯。”
方子晨捏捏他的小鼻子,所有的烦心事儿似乎都没了。
乖仔扭着小身子,呵呵笑。
他一回来笑声就没停下来过,高兴得不得了。
“父亲,乖仔上次回家了。”
“啊?”方子晨反应过来了:“回小河村了?”
“嗯啊!”
小河村里贫瘠,但到底是住了好些日子,在那里他也认识了不少人,方子晨道:“村长他们都还好吗?”
乖仔说了,都好,就是感觉村长爷爷和柳爷爷都老老滴了。
“孟姨也哭了。”最后他说。
方子晨摸着乖仔的头没说话。
他们离开小河村那会儿,孟氏也躲在人群后头,巴巴的看着小风哭。
后头刘小丽死了,他回去奔丧,村里妇人来帮忙时也嘀咕过她,说小风不在后,家里的活儿就全落在她身上了,刘狗子也不是个好的,以前喝醉了就爱打小风,现在小风不在了就打孟氏,可怜的哟!
刘狗子生活过得不如意,失败得只能打女人来找自豪感,那会儿方子晨觉得孟氏多少是有些咎由自取。
可当孟氏来了,吞吞吐吐的问他小风过的咋样,噗通跪下要给他磕头,求他以后多多照看小风,他扶起孟氏,隔着粗布衣料触到她身上硌人的骨骼时,又想起躺在正屋里的刘小丽,方子晨莫名的也能理解了几分。
他到底是在父母和兄长的关护下长大的,体会不到,甚至也想象不了受着封建思想养出来的女孩子日子过得多么的可悲,看着孟氏,却以为这是她咎由自取,可深处深渊,不是想出来就出来的。
赵哥儿问了杨铭逸一些话,进到房里乖仔又如法炮制撩开衣服给他看。
赵哥儿没能力帮他报仇,但看他被打了,会做好吃的给他。
赵哥儿看着是万分心疼,又万分后怕。
当初觉得秦家不敢真把孩子带去打战,他就没去把人带回来,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他估计也得见趟鬼。
哄了乖仔出去玩,赵哥儿才同着方子晨说了杨铭逸来投奔他们的事。
“被欺负了啊!”方子晨大咧咧的躺在床上,两手枕着后脑勺,说:“也不难怪,他那模样都快赶上我了,以前我看电视,那些公子哥最爱强抢长得漂亮的小民女了,被这种人盯上,他定是害怕了,你去跟他说,等我下次有空了就带他回去找场子,他好歹叫我一声哥,我肯定给他出气。”
“你儿子已经砸了人知府家的门了。”赵哥儿说。
“啊?”方子晨闷闷的道:“这才出去多久啊!又给我惹麻烦了,不会还要赔银子吧!”
赵哥儿:“不用,秦叔出手了。”
“哦。”方子晨道:“那你去谢谢人”
赵哥儿坐到床边,趴到他身上:“你怎么不去?”
“我不太好意思出门。”方子晨说:“我感觉现在屁股都火辣辣的。”
赵哥儿看着他:“为什么?因为秦叔和孟叔的关系吗。”
方子晨摇头:“不是。”
赵哥儿认真道:“那夫君,你真是他们的儿子吗?可是我听说孟叔是在二十年前丢的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