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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栖歌(25)

作者:二杯 时间:2018-08-23 18:59 标签: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江湖恩怨


她也小声回道:“谬赞!”

长风随着一行人回到城东,远远就见着京兆尹在那里相迎。祁宗河刚从马车里出来,孙大人赶忙走上来,大喊着恭迎宁王爷,并赶紧让属下差役将药草分发下去。

下午时分,祁宗林象征性地在城东走了个过场,心安理得接受百姓的称赞,长风看不惯他们那副嘴脸,便先回到药庐照顾洛栖歌。

甫一进门,就看见隐无忧,站在床边,有些失神地看着洛栖歌。

祁长风轻咳一声,没好气地道:“隐无忧,你在这儿干嘛?”

“看我师妹!”

废话,她又不是瞎,不知道你隐大人直直盯着洛栖歌看。可是一想,人家看得名正言顺,自己有何理由不让人家来看,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她道:“这里有我看着就行,隐大人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劳烦公主,我还是在这儿看着吧!”

祁长风强忍着心头的怒气,笑着说:“洛大人好歹是女儿身,被隐大人你照看着,终归不好,还是我来吧!”

“师妹与我自小一处,早无大防,别人见了也不会落下口舌,公主放心好了。”

过分了!给你台阶你非不下来!我的人,凭什么给你看!祁长风在心里将隐无忧问候了几百遍,面对如此理直气壮厚颜无耻之徒,自己也想不出个合理的理由留下。

不走是吧!好……她走!刚出了门,就后悔了,这下连再进去的理由都没了!

她看着细雨未歇,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于是就蹲在檐下,心里想着,若洛栖歌醒来了,定让她离隐无忧远点!










      第38章 连累
“公主殿下怎么在这处?”

长风蹲墙角蹲到昏昏欲睡之时,耳畔忽地传来清朗之声。她抬起头来,是宋方绪,端着药准备给洛栖歌送进去。

“宋大夫,是你啊,还没来得及谢你呢!”她拍了拍身上灰尘,站了起来。

宋方绪看着面前大咧咧的姑娘,低眉温笑着:“不客气,分内之事。”

“嗯,”长风不再客气,想来他也不是小气之人,谢来谢去反显扭捏,“你这药是给小歌的?”

“小歌?”

“哦,就是洛大人呗!好端端被我父皇换了名字,真烦!”

宋方绪恍悟,“早听闻洛小姐恩宠,被皇帝亲赐了字,却不知旧时名字作何。殿下这般熟稔,想来以前关系极好。”

以前……祁长风谈及色变,淡淡回了句,“没有……认识的比较早罢了,所以知道。”

宋方绪看着祁长风目光游离,神色惶惶,意识到自己失言,转问道:“外面风大,殿下怎么不进去?”

祁长风勉强一笑,“你先进去,我就……不了。”

宋方绪看来奇怪,分明那日如失了命般,如今又是怎样一回事,真是琢磨不透。

长风自己也琢磨不透,之前信誓旦旦要离洛栖歌远点,可如今又走得这样近。好似自己来京都,打着报仇的幌子,就为了名正言顺见她一样。

又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

算了算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她又一次告诉自己。撑起伞走进雨地,呼吸这晚秋的冷气,忽然就觉得释然。

夜半时分,雨终于停了,弯月透过云层,轻洒在地上,照得雨滴盈盈。祁长风穿好夜行衣,偷偷打开屋舍的门,打量四下无人,从民舍后绕出,一路朝思弦坊直掠而去。

她担心卫斩修,也不知伤势如何,只希望没事。

记忆中,卫斩修是她十二人中最沉稳细腻的一个,虽功夫不行,但总能将阁内琐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后来,师父索性将四海阁各地情报和财务交给她来管,她也是得心应手。当时,长风与二师兄无聊,便一口一个“女管家”叫着。她脾气娇俏,调笑她她也不恼,玩笑着就过去了。

可是,如此沉稳机睿的一个人,究竟是为何,要干只身刺杀祁宗河这等糊涂事。

要知道,祁宗河武功高强,在武林中,也是颇负盛名,就单这大周,他功夫认第二的话,便没人敢认第一。更别提手下门客众多,随便挑出两个都是身手不凡。当年,洛平秋便得了他的推举,才进入朝堂为官。

祁长风有时会想,若自己要找祁宗河报仇,自己定不是对手,或许还没动手呢,就没他那一堆门客给打死。

所以,师父还欠她最后一个承诺,她一直没舍得用。大不了到时候请师父出马,给自己报仇!师父……应该,也许能打得过他吧!

寂夜无声,祁长风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竹梆子的声音,一长一短复一长。一个激澈,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刚出城东才过丑时,她清楚听到更夫的声音,自己这会儿刚到城中,要不了一个时辰,这更声又是从何而来?

一瞬,她停下脚程,屏息凝神,果真听着空气中传来极微的声响。她的感官比较灵敏,细细听来,那声音在一点点逼近。

被跟了这么久,竟未发现。可真是在床上躺太久,废了!

她从屋顶跃下,钻进漆黑的巷子中,又在暗处绕了几圈,确定四下无人后,才敢拐进思弦坊。

刚翻进惊鸿阁,就看见门口立着一人,黑衣加身,眉目深邃,仿若与夜色融为一体。

“师哥。”她讪讪叫了声,想来那暗夜里提醒自己的人是他。

“被人跟了那么久都未发现,师妹,你当真不是故意把人引到这儿来?”陆成机冷着脸道。

“大意了。”

“你这声大意说得轻巧,若把那两波人引来,四海阁这么多年心血可就废了!”

“两波?”长风大惊。

“一波是平护司的人,另一波不得而知。说来好笑,你前脚刚走,后脚两波人打了起来。”

祁长风觉得头有些疼,身心也跟着疲累起来,道:“八成是祁宗河的人。”

陆成机神色一凛,“祁宗河?你怎又招惹上他?”

“我招惹他,以我现在的处境,我敢么?反是他,一入京,拿着我外祖的剑来膈应我。”长风冷哼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师妹是怎么回事?”

“只说与祁宗河有仇,别的她不肯说。”

“那我去问她。”说着,她越过陆成机来到屋内,床上躺着苍白的人,眼神空洞,盯着窗外夜色。

“你来了。”见长风走进来,卫斩修先开了口。

“师妹,伤势如何?”

卫斩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长风看去,仿佛窥进了无止的绝望,她心头又沉了几分,走近前,看多是皮外伤,稍松了口气,便将被子往她身上盖了盖,紧紧握住她的手。

忽然,卫斩修就哭出声来,倾身环住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怀中。

长风身体一僵,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只好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问着:“怎么了?”

“师姐,我杀不了他!当年他杀了我爹娘,我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到如今,十多年了,我还是无法动他!”

长风的手停住了,“可你至少做了啊!我呢?每天看着仇人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地晃荡,却还要对他们毕恭毕敬,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卫斩修泪眼婆娑抬头望她,却见她低眉一笑,桃色迷离,继续说道:“但是日子总得过,小命总得要。与其被仇恨蒙了双眼,还不如放下。然后也抬头挺胸,笑着从那些人面前经过,告诉他们小爷过得很好。他们从你身上做不到那份预料中的咬牙切齿,指不定心里比你还难受!”

“可我放不下!”

“放不下也得放,把身体养好,从长计议。大不了到时把师兄弟们都叫来,一人一剑,还愁砍不死他!”

卫斩修终于笑出声来,“哪有那么容易,他武功高深莫测,我在他手下没走过十招,若不是师哥来的及时,我……”

“知道不容易就好,免得下次还偷背着我犯险!”一直静默的陆成机接道。

“师兄,”卫斩修抬眼看过去,那人眉宇之间带着担忧,“我不想连累你。”

“连累?我陆某人何怕你连累!”

卫斩修听来心头一热,低下眼睑,又有泪水滑落,“对不住,这次是我太过鲁莽,师姐说得对,我是该放下,从长计议。下次不会这样了。”

祁长风看着师兄妹二人情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想了许久才发现,自己好歹也是那货师妹,当初让他帮个小忙,他便一口一个怕连累。

呵,男人!她想想,心里酸酸的,非常需要安慰一下!

宁王府□□,灰头土脸的刺客并排跪在一个灰衣男子跟前。男子长相平平,但脸上有一道极深的刀疤,横贯整个面部,沟沟壑壑未长平,看起来狰狞至极。

“废物,连个人都能跟丢!”那男人怒骂着,脸上的伤疤也跟着扭动起来。

“大……大人恕罪,”为首的刺客有些害怕,声音都跟着颤起来,“我们本来跟的好好的,公主也并未发现,谁知平护司的人也在跟着,反闹出动静,才被发现,然后交起手来,待反应过来,公主已无踪。”

周由听着,脸上的刀疤扭巴的更甚,他一脚踹上去,“蠢货!谁让你们跟平护司的人动手!”

那群刺客颤巍跪着,将头埋的更深了。周由拂袖而去,刚走出不远,便走出几个玄衣男子走出,跪在地上的刺客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利剑刺穿胸口。

正堂,祁宗林逗弄着蛊中蛐蛐,眼也不抬:“处理干净了?”

“处理净了,王爷放心!”周由恭敬答道。

“放心?怎么能放心!去年应鸿一手挑起爆乱,为避责处便在濯州散出消息,说岳氏旧军是因为听到太子还活着,才起了爆乱。消息刚出没多久,平护司便拍了人去查探,陆老儿跟着去皇兄那儿喊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小公主也是那时出来的,先占山为王,然后继续散着谣言,最后将洛平秋的注意生生引到西风山来。她急急跳出来,是在怕什么?”祁宗河看着蛊内蛐蛐撕咬,目不转睛。

“属下愚钝。”周由也想不明白。

“这小公主,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有意思,我太喜欢了!”他看着蛊内那大蛐蛐撕咬下小蛐蛐一条腿,阴恻恻笑起来。

眼看小蛐蛐被逼至角落,无路可逃,它却奋力迎上来,扯咬住那只大蛐蛐不松口,最终两败俱伤。

祁宗河合上盖子,将茅草扔在桌上,难得正色,“启用宫中暗子,盯紧小公主。平护司那边,暂且放一放,莫要打草惊蛇。洛平秋那个老匹夫,皇兄不过给了他点好处,他就巴巴贴上去,倒一点也不念旧恩!”

周由恭拜着,退了下去,趁着夜深,放飞了几只信鸽。

第二日天刚亮,洛平秋便进了京,直接面见了皇帝。

“陛下,昨晚公主偷摸离开城东,也不知去了何处。臣怀疑公主有什么预谋!”洛平秋一五一十汇报着。

“什么预谋?”祁宗林冷哼一声。

洛平秋还以为他在问自己,便实诚答道:“老臣不知!”

祁宗林拍着桌案站起,怒气冲冲将砚台扔在他脚边,“既然不知!谁准你偷派人跟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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