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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哄我是吧!(119)

作者:七寸汤包 时间:2025-09-12 12:30 标签:甜文 校园 情有独钟 轻松 天作之合 成长

  “你要是不放心,舅舅现在就给秦赫打电话,让他再去一趟医院,把病历拍给你。”
  “赫哥不是亲属,看不了,”纪曈说,“我自己去看。”
  宋枕书差点忘了还有一张去德国的机票。
  但眼下,他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曈曈,就算以后你会和顾临结婚,但现在…你也不是亲属。”
  纪元峰和宋嘉禾听到“结婚”两个字,额角同频一跳。
  “我知道,”纪曈说,“飞机落地,我会联系杨茵阿姨。”
  纪曈没说“杨茵阿姨”是谁,但屋内其余三人都清楚。
  又一阵沉默。
  良久,纪曈从床旁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纪元峰和宋嘉禾面前,站定,看着他们。
  纪曈眼皮有些肿,眼尾和鼻头还是红的,一直没什么情绪的声音终于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发哽。
  “妈,爸,对不起。”
  宋嘉禾身上还沾着烟气,她脱下大衣,从口袋拿出手帕,擦过挟烟的手指,把手帕扔给一旁的纪元峰,才上前把纪曈抱在怀里。
  从“知道”到“接受”,宋嘉禾也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不用说对不起。”
  “在爸爸妈妈这里,永远没有‘对不起’。”
  宋嘉禾声音温柔又坚定。
  “从你出生那天起,爸爸妈妈对你的‘要求’,就只有健康、平安和快乐。”
  宋嘉禾摸着纪曈的脑袋:“你和顾临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
  “那就够了。”
  纪元峰学着宋嘉禾的样子,用手帕擦净手,才去摸纪曈的后脑勺。
  “爸爸帮你。”
  “但德国太远了,你一个人去,我和你妈都不放心,让小舅陪你?”
  纪曈安静许久,应下。
  -
  从天亮到天黑,纪曈什么也没做,除了吃午饭和晚饭,都在床上躺着。
  他像是烧断了精神和躯体相连的那根保险丝,整个人都断了电,醒醒睡睡,睡睡又醒醒。
  晚上九点,纪曈给顾临打了一通电话,他语气如常,简单说了两句,用“妈妈过来了”为借口,结束对话。
  屏幕还是碎的,纪曈没管,也没换,看着那低电量模式的提醒消息框,纪曈长按锁屏,关机。
  再没打开。
  直至一架飞机沿着跑道反推刹车减速,进入滑行道,安稳停在柏林勃兰登堡机场的停机位上。
  纪曈看着舷窗外完全暗下来的天色,等到安全带指示灯熄灭,空乘广播说可以打开电子设备时,才将关了一天一夜的手机重新打开。
  舱内屏幕显示着德国地表温度和时间。
  德国晚上七点零二。
  纪曈手机却还停在安京时间上。
  安京凌晨一点零二分。
  接收到信号那一秒,54通未接来电,有一半来自同一个号码。
  纪曈垂眼看着那因为未接通而标红的“顾临”两个字,手指偏转,正要拨过去。
  “嗡”,来电显示和“电池电量不足”的提示同时弹出。
  纪曈打开低电量模式,三秒后,接通。
  隔着六小时时差的那人没说话,纪曈耳边只有一道又沉又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半分钟,还是一分钟,那头的人终于开口,用一种纪曈没听过的,疲惫低哑到几近发沙的声音,一字一字说。
  “在哪。”
  商务舱空姐走过来,看到纪曈在打电话,微一点头,抬手指引他往舱门vip通道走。
  三月柏林还是很冷,纪曈走下飞机,坐上专供贵宾摆渡车,沿着独立安全通道往外开时,他才开口。
  “德国,”纪曈声音轻到也像一阵风,他慢声又重复了一遍,“我在德国。”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响。
  连呼吸声都停了。
  “顾临。”
  纪曈低低喊了一声顾临的名字,柔和到好似情人间的呢喃,说出来的话却截然相反。
  “我很心软了。”
  纪曈停顿两秒,吹着柏林的风,说出最后一句话——
  “才一天让你找不到我。”


第70章 “怕就记着。”
  窗外下弦瘦月将将升起,高悬于天际。
  安京抬头就能看见的月亮,却照不到柏林。
  只有一通电话跨过7300公里和6小时时差,重新建立起坐标。
  顾临靠坐在公寓沙发旁的地毯上。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微亮的光和窗外稀薄的月色,它们照在顾临身上、脸上,打下一层霜似的冷色。
  顾临一动不动,像一块黑灰色的石碑,靠在这夜色中。
  喘息的胸膛终于停下,可胃还在翻涌,挤压着喉管,顾临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才一天。
  纪曈坐在接驳车上,降下车窗。
  窗外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道很轻的钟声,接驳车司机说是机场新造的交通小人钟。
  在柏林这个拥有世界钟的地界,听到这钟声并不稀奇。
  不知道顾临有没有听过,纪曈在心里想,但他没问出口,只是将手伸出窗外,抓了一把顾临从小呼吸的风。
  “害怕吗。”纪曈终于开口。
  “嗯。”
  明明只一个音节,都没有张口,顾临声音却还是嘶哑的。
  “怕就记着。”
  “以后你再瞒着我吃药,瞒着我不好好睡觉,瞒着我写什么乱七八糟的遗嘱,我就再消失一遍。”
  宋枕书怔住,给纪元峰和宋嘉禾回完“安全落地”的消息,他收起手机,看向身旁的纪曈。
  从纪曈接起那通电话起,宋枕书就一字不落,侧耳听着。
  在那句“怕就记着”后,紧接着又听到“以后你再”这几个字,宋枕书下意识以为下一句会是“以后你再像高三那样,不告而别,消失大半年,我就同样消失”,却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个。
  在今天以前,宋枕书一直以为纪曈最气的,是空白的那半年,所以在等到那份药物检测报告后,坐上最近一班飞机,落地周转又起飞,奔波十几个小时,来到德国。
  原来不是。
  现在吹着柏林的风,宋枕书才知道,纪曈最耿耿于怀的,是原来在那空白的半年里,顾临过得不好,过得很糟。
  宋枕书突然想起顾临刚走那两个月,他接到他姐电话,回了一趟安京。
  那时曈曈怎么说的?
  好像也没怎么说,他甚至很少在纪曈口中听到“顾临”的名字,宋枕书唯一记清的,是他返飞非洲前一晚,两人喝了点酒,也许是被酒精松了神,纪曈终于提起顾临。
  他捏着一罐啤酒,像捏着谁的脑袋,“蹦”地捏扁:“说走就走,他以为他是谁!”
  “没关系,过几天我就要跟爷爷去普光寺吃素斋,吃完我去拜菩萨,跟菩萨告他顾临的状。”
  当时宋枕书觉得好笑:“准备怎么告?打算让菩萨罚他什么?买易拉罐没有拉环,还是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纪曈在酒劲中懵了下,然后说:“别吃方便面吧,对身体不好。”
  宋枕书顿住,隔了许久才问了一句:“那罚什么。”
  听到这个,纪曈像是想了很久,才继续捏着那罐啤酒,目光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很慢地说:“不罚什么,就是…反正顾临不能过得比我开心。”
  宋枕书那时又在想什么?
  好像是,果然还是小孩,连告状的话都说得这么轻。
  现在宋枕书听着耳边德语广播。
  原来连跟菩萨告的状都是假的。
  顾临过得不好,他比谁都难过。
  宋枕书往后一靠,小臂自然搭在腿上,继续听着。
  接驳车经过一道新的闸口。
  闸口上的机场摆件钟又叮当敲了下。
  “顾临,”纪曈声音和钟声一样清越,也如警钟宁静,“不是只有你会让人找不到。”
  “现在只是柏林,我才关机一天,我接了你的电话,你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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