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哄我是吧!(115)
“除了小舅照片,偶尔也给她们看曈曈的照片,她们也爱看。”
“说曈曈和你长得像。”
“但看你照片的时候,他们是‘wooowee’,看曈曈照片的时候,是‘hooolybebe’!”
“说你优雅,说曈曈是‘艺术品’。”
纪老爷子:“艺术品?什么意思?”
“就是好看的意思,还有学姐学妹找我要曈曈的微信,我都没给,”说到这,表姐抬手支在餐桌上,看向纪曈,“说真的,曈曈,我一朋友的妹妹就你们学校隔壁上学,也是大一,我看你们俩各方面都挺合适的,要不要……”
“不要。”
“没让你们谈恋爱,认识一下当交个朋友也行,我觉得……”
“不行,”纪曈喝了一口汤,平静掷下炸|弹,“我有对象了,在谈,感情很稳定,以后要结婚的。”
“砰”,宋枕书陶瓷勺掉回碗里。
全桌人看向纪曈的位置,连厨房动静都消失。
纪元峰第一个回神,震惊到仿佛被雷劈过:“什、什么时候谈的?”
纪曈:“大概两个月吧。”
桌上:“……”
别人谈两年都不敢说要结婚,你谈两个月就说要结婚了?
“是同学?”纪老爷子问。
“嗯。”
“…挺好的,”纪元峰扒了一勺松子烩南瓜给儿子,“认识也才一个多学期,不急,先交往着。”
“没,认识三年了。”
“不是同学吗?怎么又认识三年了?”
纪曈:“是高中同学。”
三月的天,春寒料峭,纪元峰硬是流了一滴汗,一味地说“挺好”。
“妈妈知道吗?”纪元峰又问。
纪曈摇头,放下碗:“爸爸,刚好爷爷奶奶和姑姑叔叔都在,我想说一件事。”
宋枕书一下按住纪曈在桌面下的手,摇头。
纪曈却在小舅舅手背上拍了两下,示意他没事。
纪老爷子:“放心说,有什么事爷爷给你顶着。”
“只要你喜欢,你高兴,爷爷奶奶就高兴。”
奶奶看纪曈的神色,细声说:“是不是担心我们家这个家境啊?你告诉她,我们不是那种讲究门第的老封建。”
“那不是,”纪曈说,“他们家情况和我们家差不多。”
纪元峰陷入沉思。
他们家这个家境,别说在一中,就算整个安京,也不算普遍。
儿子高中同学里,有家境条件和他们差不…还真有一个,不过不是女孩。
纪元峰一直自诩没有缺席过儿子成长经历,今天却懵住了。
老婆偏偏又不在。
纪曈放下手上所有东西,抽了张纸巾,看了眼爷爷奶奶,又看了眼纪元峰:“爸爸,如果……”
宋枕书闭着眼,靠在长椅上。
纪曈就这么睁着那双像极了宋嘉禾的眼睛,看着纪元峰:“如果我说,我以后不会有孩子,你还爱我吗。”
宋枕书:“……”
有一瞬间,纪元峰只觉得心脏都骤停了。
“当然,”纪元峰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会让宝贝了这么多年的儿子生出这样的念头,“爸爸妈妈爱你永远没有前提。”
“这是什么话,”纪老爷子说,“别说没有孩子,你就算变成矮脚马,爷爷也爱你。”
“曈曈,”心思最细腻的小姑把所有事情盘了一遍,拢了拢身上的披肩,温柔又安抚地问:“是不是你心仪的那位…不能生育?”
即便客观因素是他们俩不会有孩子,但纪曈也不想让顾临被误会,沉默着摇头:“是我的问题。”
表姐音量骤然拔高:“曈曈你不能生?”
一桌人脑仁嗡嗡地振,只有宋枕书仰头看着天花板。
纪曈没答,只是对着纪元峰说了最后一句话——
“爸爸,我喜欢他,你帮帮我。”
这话实在太有歧义,如果不是纪曈提前说了一句“在谈,感情很稳定”,一桌人甚至以为纪曈要家里帮他“强取豪夺”。
这顿饭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宋枕书记不清了,只知道上楼的时候,他脚步都是飘的。
这柜到底是出了还是没出?
宋枕书在浴缸泡了将近半小时,才勉强找回点精神。
一出来,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屏。
一共3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德国。
宋枕书头发还湿着,他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回拨过去。
对面接得很快,但说话声音夹杂着滋啦的电流声。
垃圾信号。
宋枕书耳朵被电流声刺得生疼,本就不多的精神差点消耗尽,索性把手机拿远,开了免提,放在桌上,边擦头发,边应声。
“喂…听得到…靠…又是这样,你等会儿,我从医院出去再跟你说。”
宋枕书听到“医院”两个字:“你在医院干吗?”
对面没答,只传来哼哧哼哧跑动的声音。
过了约莫三分钟,信号终于通畅。
“喂?枕书?听得到吗?”
宋枕书擦着头发:“听得到。”
好友问:“还在安京?”
宋枕书:“嗯。”
好友:“什么时候再出去?”
宋枕书:“不知道,暂时没计划,先在安京待一段时间吧。”
“你刚刚说什么医院,你去医院干吗?”宋枕书问。
“那个收购案拖了我半个月,脑子疼,晚上睡不着,来找Anton开两片安眠药。”
“你能睡不着?”
“所以Anton没给我开。”
宋枕书笑了:“把手机拿远点,晚上睡前开个飞行模式,别谁喊你都去,就睡着了。”
好友:“Anton是没给我开,但给别人开了。”
“怎么,你还想抢别人的药?要点脸,我可不想去德国警局捞你。”
“说正经的,”好友声音严肃了点,“Anton给开药的那个人你认识。”
“谁?”
好友顿了下:“你还记得你上次让我帮你查顾家资料那事吗?”
“我帮Anton找驾照的时候,在抽屉里看到了一份病历,在右上角特地用中文写了‘顾临’两个字。”
“最新一次就诊记录在半个多月前。”
好友又顿了下。
“你应该知道Anton是哪方面的医生吧。”
-
“康叔,明天你有别的安排吗?我要回公寓…啊?小舅舅说明天他送我回半岛吗?”
“他没有跟我说,好,那我去问他。”
纪曈挂断和康叔的通话,踩着拖鞋走到宋枕书房间。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门虚掩着。
纪曈走过去,抬手正要敲门,一道带着通话特有电流声的男声透过门缝传来——
“病历上显示顾临有睡眠障碍和轻微的焦虑躯体化。”
“好像从去年两三月份就有了。”
纪曈如同被冰封住。
一动不能动。
第68章 完了,要出事
睡眠障碍,焦虑躯体化,去年二三月份就开始了。
所有文字拆解开,纪曈都听得懂,连在一起却变得极尽扭曲。
屋内再次响起宋枕书的声音。
“确定是顾临吗?”
电话那头的人说:“这地方还能找出第二个叫顾临的?”
“家庭地址对的上,时间也对的上,初五初六那两天顾临还在德国吧?”
“嗯,”宋枕书说,“他初七回的安京。”
那人:“那就是了。”
“人是确定的,但病历我也就扫了几眼,Anton就进来了。”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也不完全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