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缺狗吗?(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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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个人跑去小区对面的烧烤店烧烤吃晚饭。
银色小方桌和断线破旧小马扎是烧烤店标配,超大的黑色风扇呼呼吹着,风不再像七八月那样闷热,反倒带着丝丝凉意,卷着烧烤香气。
起先郑恩之不想吃,这几天他吃得足够多,也足够丰盛。他觉得自己好像变胖一点。
于是郑恩之硬捏起一点肚皮给严时看,神色认真地说:“我胖了。”
“哪里胖了?没看到。”严时掀起自己的T恤下摆,“我这才叫胖了。”
郑恩之看到六块腹肌,他在上面拍了一下:“你这哪里叫胖了?!”
“对啊,我们这哪叫胖。”严时笑着揽住他的腰,在他肚子上捏两下,根本捏不起肉来。
严时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腹肌上滑了两下,郑恩之皱眉瞪他,随即有些害羞地抽回手,嘟囔说:“天天都吃好吃的,这样不好。”
严时问:“你不喜欢吃吗?”
“.....喜欢。”
“那不就得了。”严时牵住郑恩之的手。
点完单后,老板娘询问是否放辣,并特地说明辣椒是G城特产,爆辣的那种。
严时说:“一半放一半不要放。”
郑恩之想到严时之前被辣到脸红,拽拽严时裤腿:“要不要少放一点,万一真的特别辣...”
“我很能吃辣。”严时自信地说。
刚上了二十串,两人一人十串,严时吃到第五串,脸真的被辣得浮上一层红晕来。
他不说话了,灌了整罐冰可乐,手肘支在桌上,双手十指交握抵住额头,挡住脸不要郑恩之看。
“哎,你怎么脸红啦?”郑恩之故意掰掰他的手问。
严时觉得丢脸。
他没想到是那种要爆炸掉的辣,辣到窒息。
郑恩之起身去找老板娘说后面的都不要辣,然后抱了一杯冰柠檬水拿给严时。
严时被辣到得模样像是喝醉了酒。郑恩之抬手摸摸他有点烫也有些红的脸颊,说:“严时,你好可爱。”
严时脸一下更红了。
这个词语和他并不适配,与郑恩之才是“天作之合”。
这晚,郑恩之吃了三斤羊肉,五串小烤肠,五串翅中,外加一盘炒方便面。
两人步行回家,夜风吹在身上柔软又冰凉。
“严时,你很特别。”郑恩之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对我来说。”
“怎么特别?”
“你和我做了很多个‘第一次’,仅仅是这两天就已经有好多了。其实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很奇怪吧,会有人没有朋友。”郑恩之轻声笑了下。
“那我可太荣幸了,”严时手绕过后背搭到郑恩之右肩上,将他往身边拢了拢,“一点都不奇怪,没有规定说谁一定要交朋友。再说了,之前没有并不代表以后没有,对不对?”
“嗯,嗯。”
严时低了低头,在郑恩之头发上亲了一下。
郑恩之回家做课件,做完洗好澡躺到床上。手机里推送李月亮发来的一大串消息,明显可以看出他打字打累了,后面改成发语音。
郑恩之点开语音条,放到一边听李月亮碎碎念。
他约郑恩之这周日去livehouse,完全没有要问郑恩之有没有空,只是单纯地通知。并且不要他带严时来,他也不带吕苏一。
李月亮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不关他们事。”
郑恩之想,严时说得没错,现在他已经有朋友了,还是一个很可爱的朋友。
郑恩之回完消息,在床上呆躺一会儿,脑子里全都是严时。严时的抱抱温暖又柔软,这会儿郑恩之特想立刻抱住他,甚至想要像昨晚一样抱着他睡觉。
郑恩之摸起手机,给严时发了条语音过去。
他用气声说:“严时,你睡了吗?”
严时直接弹语音过来,手机震动的一瞬间郑恩之没拿住,直接砸到脸上。
郑恩之一边点接听键,一边把脸埋进枕头。
手机砸到鼻梁骨,很痛。
“你讲话那么小声,是怕把我吵醒吗?”严时模仿郑恩之用气声讲话。
“嗯,嗯。”郑恩之也用气声回应。
严时笑了一下,问:“你人呢,怎么看不到。”
郑恩之这才把脸抬起来,手机伸在前面:“在这儿呢在这儿呢。”
两人在手机里对视,忽然都笑起来。
郑恩之在想到底要怎么说,他犹豫了下,不大自在地说:“天有点冷了。”
严时说:“嗯,是有点儿。”
“你冷吗?严时?”郑恩之问。
“我啊,不冷,还挺热的。”
“……”严时的回答完全不按郑恩之脑子里想的来,直接给郑恩之的计划打乱了,他抿了下嘴,说,“啊,那你开开空调,凉快凉快。”
“好。”
“……”郑恩之把脸埋进枕头里,不看镜头了。
紧接着他听到严时说:“恩之,开门。”
郑恩之立刻跳下床光脚跑去开门,严时抱着枕头站在门口朝他笑。
“你,你怎么来啦...”郑恩之有点害羞,实际心里又惊又喜。
“我想抱着你睡,”严时说,“怎么办啊,郑郑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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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那就一起睡,”郑恩之把严时拽了进来,关上门抱住他,小声嘟囔,“其实我...”
“什么?”严时捧住他的脸用脸颊在上面蹭了蹭。
郑恩之亲了他一下,说:“我也想和你一起睡。很喜欢。”
“喜欢什么啊?”严时问。
“喜欢你,也喜欢和你一起睡觉,啊!”郑恩之忽的腾空,小小惊呼一声,不知所措地扑腾两下,抱住了严时的脖颈。
又是一个“第一次”,不,两个。郑恩之想,第一次被严时这样抱起来,以及第一次在自己家,和严时一起睡。
郑恩之这样想着,心里好像有只小猫在里头挠了几下,痒痒的。
严时像是放易碎物品一样,很轻地把郑恩之放到床上。郑恩之感觉自己的大脑和手脚分离开来,完全不受控制。
他想要松开手,但手不听使唤,怎么都松不开,紧紧抱着严时的脖颈不撒手。
严时弓着背,单手撑在床沿,脸挨得郑恩之很近,近到郑恩之可以开始数严时的睫毛。
郑恩之的大脑仿佛在跟手脚打架,他忽然使了很大力气要站起来,但手像是被胶水粘在严时身上,脚又被自己绊了一下。
把严时扑到在地上。
他听见严时手肘碰到地板,“咚”的一声。
郑恩之靠在严时胸膛,听到他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严时抬手摸摸郑恩之的头发,笑了一下。
郑恩之触电般从他身上起来,抓着严时问他手臂有没有事。
“有大事了。”严时说。
“啊?摔哪儿了,哪里疼?”郑恩之紧张地抬着他手臂到处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像是有胶水。”
严时说:“我以为你要那个我。”
郑恩之停下动作,不解地问:“那个?哪个你?”
严时笑了一下,站起来,朝郑恩之伸出手:“没什么,来,起来,睡觉了。”
“嗯,嗯。”郑恩之握住严时的手站起来,严时侧过脸去看郑恩之脖子的伤口,结的痂已经开始掉落。
又像是翻烤炉上的小烤肠一样把他翻转过去,撩起他卷边的旧T恤去看后背淤痕。比开始淡了一些,但还是有一大片青紫,像是装着蓝莓汁液的杯子倒在一块白色棉布上。
严时指腹很轻地滑过淤痕,郑恩之缩了下脖子。
严时想象不出什么样的母亲会对自己孩子下这样的狠手,严时从小到大没有挨过一次打,顶多不听话的时候挨几顿说,也没有很难听,只是教育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