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缺狗吗?(23)
吃完后他又蠢蠢地担心,自己会不会肚子痛。
但接下来的一周,郑恩之都十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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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郑恩之将烤肠咬在嘴里,眼睛瞪得圆圆。
严时也在吃,他只是看着郑恩之笑。
郑恩之又想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严时面前会变成这样。总是这样。
他忍下去,低头盯着冒热气的粥,指腹捻着勺柄:“嗯...其实我特别想吃的,然后回到教室就看到桌洞里的食物,很吃惊。我一开始以为...”郑恩之顿住不讲了。
“以为什么?”
“没什么,”郑恩之搅着粥,他忽然抬起头来朝严时咧嘴笑笑,说,“我不知道是谁送的,但我全部吃光了,很好吃的。谢谢你严时。”
“不客气。”
“可是从我们这到岁水一中要好久...你几点起的?”郑恩之问。
“在长乐二中对面开了家分店,改天一起去吃刚出锅的。”
郑恩之“嗯嗯”地应着,认真吃饭。
两人一起走去学校,郑恩之去便利店买了三大盒口力软糖,拆了纸盒全部倒进双肩包里。
长大后的哆啦A梦口袋很能装,软糖全部装进去还有空余。
“郑郑老师进货来了。”严时说。
郑恩之抓了一把塞到严时手里,笑起来:“奖励给小严同学。”
“谢谢郑郑老师,”严时把软糖揣到裤兜里,把郑恩之的包拿过来背上,“小严同学表现有多好?”
“打一百零一分的那种好。”
严时还没开口要奖励,郑恩之就拽他到便利店门口遮阳伞后面,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严时笑着看他,捧住郑恩之的脸,啵唧啵唧亲了好多下。
两个人红着脸往学校走,像搞地下恋情的偷偷早恋学生,刚进去校门就下意识分开一点点。等到办公室,郑恩之才发现严时把自己的包背走了。
郑恩之去到楼上严时办公室,看到严时坐在他办公桌前鼓着腮帮在喝水。肩上还背着郑恩之的书包。
好在办公室就只有严时自己,郑恩之敲敲门,严时抬起头来。
郑恩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严时,有点可爱。
“嗯?”严时赶忙咽下去,站起来朝郑恩之走去,“你怎么来了?”
郑恩之抬手戳戳他肩上的背包肩带,说:“我的包...”
严时朝他笑了一下,下巴滑落一滴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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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恩之站在严时奶奶家门口不敢敲门。严时抬手“砰砰砰”敲起来。
郑恩之扭头微微皱眉看他,严时搭在他肩上的手捏了下郑恩之的脸蛋:“别紧张。”
门很快打开,严时奶奶烫着卷卷发,戴着眼镜,打扮很时髦的一个老太太。
“奶奶好!”郑恩之直接九十度鞠躬,屁股撅起来,不小心碰了严时一下。
“好孩子,恩之,来,快进来。”奶奶揽着郑恩之的背。
换鞋进去,郑恩之脸红红的,不太敢直视奶奶。
严时在后面戳了他一下。
“奶奶,”郑恩之把裱好的巴掌大的画双手奉到奶奶面前,“那个,这是我自己画的...送给你。”
“画得真好,恩之,还记得我吗?之前市里美术展我们见过。”奶奶说着把画摆到客厅的显眼位置,打开抽屉拿出一本相册来。
“啊?我,我...”郑恩之很懵,他试图回想,这时奶奶把照片拿出来,是郑恩之和奶奶与他获奖作品的自拍拍立得。
郑恩之记起来,那时他大一,作品获奖,他高兴到睡不着,请假跑去看展,他请求站在他作品前的一位奶奶帮忙拍下来。
奶奶帮他拍完后,和他聊了几句,又拿拍立得和郑恩之一起站在作品前拍了张自拍。
“我看看,”严时凑过来看,照片上的郑恩之,是他没见过的郑恩之,他抱怨道,“奶奶!你怎么不早说你认识他啊?”
“臭小子,你又没讲你喜欢恩之,还这么久。”奶奶拍了严时一下。
“奶奶,”郑恩之指着照片上的王老师说,“您认识王老师吗?”
“他是我学生。”奶奶说,“他可跟我夸你不止一次两次呢,好了,一会儿再看,先吃饭!”
严时站在桌边,倚着墙盛饭,郑恩之帮忙端粥。
郑恩之端好粥,看到严时低头拿勺子在电饭煲里戳戳戳,心不在焉。
奶奶一过来,严时立刻站直了身体,很快盛好饭。
餐桌靠墙位置有一束鲜花插在陶瓷花瓶,桌上六道菜,精致可口。奶奶一边给郑恩之介绍,严时一边给他夹菜到碗里,是十分默契的祖孙组合。
这天中午,郑恩之吃到他没有吃过的美味,是来自南方的独特菜品。严时的奶奶楚美丽来自南方,念书时遇到的严爷爷,两人相爱,嫁到北方来。严爷爷前年生病去世,她带着他的那份在很好地一个人生活。
严时跟楚美丽讨来有郑恩之的那张拍立得,放到手机后壳。
又聊了一会儿,楚美丽赶他们回家睡午觉,讲以后有的是机会来吃饭。
同楚美丽道别后,郑恩之明显感觉到严时又回到在电饭煲戳饭的状态。
两人坐进车里,郑恩之问严时:“严时,你怎么了?”
严时扭过头看他,他第一次在严时脸上看到不开心的情绪。
“你不开心吗?”郑恩之问。
严时摇头:“没有,我在气我自己。每年过年的时候,奶奶都会拿出相册来翻翻看。她每次要我去看相册,我都没去。”
“如果我早点去看,也不会这么久才重新遇到你。”
“我好后悔。从体考结束后我就在后悔。”
严时声音在发颤。
“错过郑恩之”这件事像根细小木刺,很深地刺进肉里,肉眼看不到,摸索着找,找不到,反而刺得更深。最后用刀划、用针刺,掰着伤口使劲找。伤口长好,那阵锥心刺痛仍然存在。
郑恩之不太会安慰人,他看到严时放在腿上的右手在发抖,脑中反复缠绕着三个字。
抱抱他。
郑恩之解开安全带下车,快速跑到驾驶室门口,一下拉开车门,抱住了严时。
“现在也不晚啊。”郑恩之他手掌极轻而又缓慢地抚摸着严时后背,贴在严时耳边温声说,“我们只是从小孩变成大人,时间和身躯不可逆,但心是可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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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郑恩之忽的被严时抱进了驾驶位,面对面坐在严时腿上。原本很宽敞的位置突然装下两个成年男人,难免有些拥挤。车门也被严时带上,两人一时都没讲话,只是很安静地抱着。在寂静的车内,心跳声清晰可闻。
一直没有动作的严时,嘴唇在郑恩之脖颈受伤的位置轻轻碰了好几下,他抓着郑恩之的胳膊,看着他,嘟囔说:“你是真的郑恩之吗?”
郑恩之愣了一下,说:“是啊,那不然我是谁?”
“那你可不可以咬我一下。”严时把手伸到他面前。
郑恩之看着他,把他手按下去,贴上去在他嘴唇上稍稍用力咬了一下。
郑恩之问:“这样可以吗?”
严时指腹碰了碰被咬过的地方,笑了下,说:“可以。”
严时偶尔会觉得自己沉浸在臆想出的幻觉里,只有在触碰到郑恩之的那一刻,他才会拥有实感。
严时想,郑恩之是他的疗愈精灵,只要亲亲抱抱,他就痊愈了。
“我闻到桂花香气,”严时有一点不满地说,“奶奶只给你做了,我都没有。”
郑恩之笑起来:“不是给你吃了一半吗?”
严时不讲话了,他重新把郑恩之抱进怀里。
严时平等地吃郑恩之和每一个人的醋,不仅仅只是想郑恩之要对他是最好,他想要成为对郑恩之最好的那个人。
当然,醋归醋,他更希望郑恩之能获得其他人的很多很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