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还缺狗吗?(14)
他把纸袋放在郑恩之桌上:“我看长月街新开了一家面包店,主做可颂的,买来给你尝尝。”
隔着袋子郑恩之就闻到浓郁的面包香气,还掺杂着淡淡的巧克力和果香的味道。
郑恩之紧张地站起来,他很想吃,但是他现在很不好意思,便说:“不用了。”
严时笑笑说:“追你的机会也不给吗,郑郑老师。”
郑恩之屏住呼吸,低下头,手指抓住桌上一支笔按紧了。
“不讲话就当你默认可以,”严时笑起来,“里面有六个,两个是给你办公室另外两个老师的,四个是你的,都包起来分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郑恩之很小声地说“谢谢”,严时离开后,他打开袋子,有两个单独包起来,四个装在纸盒里。
郑恩之抿着嘴巴把上盖透明的方形纸盒拿出来,里面躺着四只胖乎乎的不同口味的可颂。郑恩之打开盒子特没出息地贴上去看看,又挨个闻闻。另外三个的味道分别是开心果树莓,抹茶,芝士火腿。
郑恩之吃掉那个梦龙可颂,里面淌出榛子花生酱,中和巧克力脆皮的苦。
两位老师来后郑恩之把可颂拿给她们。
“谢谢郑老师。”两位老师同他道谢。
郑恩之腼腆地说:“不是我买的...”
“女朋友买给你的?”杨老师的这句话直接把郑恩之想说的话堵了回去。
他本想说是严时买的,这样一讲,太奇怪了。
郑恩之说不是,但他的神情和红润的脸颊让林老师十分怀疑。
“哎呀郑老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你也到谈恋爱的年龄了,我和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两岁了。”杨老师说着笑起来。
林老师问道:“女朋友也是学校老师吗?”
郑恩之脸都红透了:“不是,我没有谈对象。是新来的体育老师,严老师买的。”
“你们认识?”杨老师惊讶地说。
“嗯,我们是朋友。”郑恩之点点头。
杨老师一边拆包装袋一边说:“上次开会见到了,的确和传言说的那样,很帅。”
林老师还没见过,好奇地问:“多帅?有我们小郑老师帅?”
“那肯定没有呀!”
……
郑恩之躲到作业堆里,不抬头了。
下班后郑恩之去馄饨摊吃小馄饨。
郑恩之听到旁边桌的两个女孩子边吃边吵,分贝稍大,郑恩之不想听也没有办法。
“我靠,他跟你表白你就答应了,你俩才认识几天啊?”
“管他呢,不在一起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那你就不怕他只是和你玩玩吗?”
“哎呀你就别管了,我一定不会和他做出格的事情,你放心吧。”
“受不了你,到时候分手别来找我哭谢谢。”
吃到一半,搁在桌上的手机振动,是刘女士打来电话。
郑恩之不想接。
不接就会一直打,如果拉黑最后会惊动全家。
等了一会儿,郑恩之接起来,没有讲话。
“周六回家吃饭。”刘女士语气十分平静。
“好。”
这是郑恩之与刘女士通过的最短通话。
郑恩之如释重负般叹口气。他握着手机,点开日历,看到周六那天是自己的生日。
郑恩之攥紧的心开始一点点软下来。
这是刘女士第一次记得他的生日。郑恩之好像又变成那个对父母满怀期望的小男孩。于是他想,如果再给一次机会,是不是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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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时讨厌阴雨天。
他会腿疼。虽然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疼,但钝痛一整天还是有些吃不消。他饭都没胃口吃,在小区遛了遛馒头很快就回来,左腿绑着热敷袋半躺在沙发上看电影。
馒头乖乖趴在旁边。
但自从遇到郑恩之,严时对阴雨天的厌恶值降到最低。
毕竟坏天气会让他与郑恩之的距离更近一些。
电影随便选的,是部文艺片,严时看到一半看不懂,打算关掉不看了,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是郑恩之。
严时打开门,郑恩之单手抱着一个打包盒站在门口。
他眼睛弯起来:“这家小馄饨很好吃,汤头很鲜,尝一尝吧。”郑恩之将小馄饨双手奉上。
严时愣了下,鼻子有点发酸,他接过后随即道谢:“谢谢郑郑老师。”
这时馒头从严时左边蹭出来,郑恩之去看馒头的同时,看到严时左小腿上绑着的热敷袋。
“你腿怎么了?”郑恩之问。
严时左腿朝后退了一步,笑笑说:“没事,老毛病。进来坐坐吗?”
郑恩之摇摇头:“我还要画画,馄饨你趁热吃。”
“好。”
门关上,严时抱着还有点烫手的馄饨盒子坐在餐桌前,盒子旁有一包扎紧的辣椒油。
严时想,郑恩之是他的特效药。看到或是靠近他,他就很神奇地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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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写到文案啦。
谢谢宝宝们阅读
第15章
严时先吃了一半没有放辣椒油的原味小馄饨,后面一半放了辣椒油进去。
吃完饭,严时又抱着郑恩之买给他的小点心躺回沙发上,继续去看那部晦涩难懂的电影。
电影看完,门被敲响。
“那个,严老师,我画完了,我来帮你按按腿吧,我会一点,杨老师教我的。”
郑恩之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短裤站在门口,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
“好,谢谢郑郑老师。”严时侧过身体让郑恩之进来。
两人坐在床边,严时左脚抬起来踩在上面,郑恩之问严时:“是哪里疼?”
严时指指小腿外侧,上面有一条很长的疤:“这儿。”
“好,你趴下。”
郑恩之的手是温热的,按在腿上力道并不轻,反而很重。严时完全没想到,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郑恩之停下来:“疼吗?”
“不疼,你继续。”
郑恩之力道重,但动作很轻柔,没多久严时就觉得小腿热起来,感觉到很舒服。
也不是很疼了。
好像回到岁水一中的午后操场,郑恩之跪在他脚边,很贴心地帮他涂药酒。
严时趴在枕头上,觉得鼻酸,渐渐把脸埋进枕头里。
郑恩之没有像严时想的那样会问关于腿的事情。他一如往常,絮絮地说一些上课时发生的事,讲他在学生的画里变成一只会飞的小狗,讲学生今天给他颁发“最乖老师”奖状,讲今天又作为调解员解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铅笔橡皮纠纷。
严时听着笑出声来,声音带了一点点鼻音。
“有好一点吗?”郑恩之轻声询问。
“嗯,好很多,谢谢郑郑老师,辛苦了。”严时坐起来朝他笑了一下。
“不辛苦的,举手之劳,”郑恩之站起来手无措地捏着裤缝,“那个,你晚上还是要用热敷袋热敷的,我先回去了,你不要送了,再见。”
郑恩之转身走出严时卧室,跟馒头说了再见,关上门离开。
严时笑着用指腹在疤痕上摩挲几下,起身去浴室冲澡,冲完澡把加热好的热敷袋重新绑到腿上,回到卧室,看到枕头上两个很淡的圆形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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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五,郑恩之值班,他出门很早,下楼的时候他还在想严时的腿有没有好一点。
走到楼下遇到遛狗回家的严时。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后,严时把手里的纸袋递给郑恩之:“早饭。”
“不用,我不吃...”
“特意给你买的,我和馒头都吃过了,你不吃就只能丢了。”
郑恩之只好接过去,和严时道谢。
袋子里是上次他给严时买的包子铺的包子。
午餐时间,班里两个男生忽然打起来,郑恩之过去拉架,被其中一个男生握着的小刀划伤脖子,血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