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上(122)
最近明星卖腐的太多,导致记者们看见一对俊男男就开始跟着脑补。
偏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这里,朱虹脸色铁青,脚下尖锐的鞋跟用力踩在地上。她看着舒墨的背影,嘴角挂起嘲讽。
不就是个小警员吗?
毫无察觉自己惹了个麻烦的舒墨,此刻眉头紧锁。
脚边地面上还有长长的血迹,黑中夹带着红,一直拉长拖到其中一栋楼里。
几个民警守在门口,见着周鹏,立刻涌了上来。
几个人年纪都不大,面无血色,惨白惨白的。走路脚下还有些浮空,说话也有些有气无力。
市局三人面面相觑,这帮子民警看得太少,一具没头的尸体吓成这样。等他们上去了才发现怎么回事。
还没进屋远远地三人就闻见了肉被煮熟的问道,还夹着腥臭的血气和尸臭的味道。
那几个民警跟着他们走到凶手家门外,便顿足不前,踌躇着不敢进去。
“三位长官进去做好心理准备,太惨了……”
闻言周鹏挑起了眉,什么样的尸体他没见过,这是小瞧他重案组大组长了。
在门口他们低头就能看见朝屋里延伸斑斑点点的血痕,这些痕迹看起来十分可怖,但在周鹏眼里实在不算什么。
周鹏不大在意,一马当先先走了进去,舒墨跟在后面,被拉住了。
容铮突然对他说:“你走我后面。”
舒墨一愣,摇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不怕的。”
容铮不可置否地盯着他,不说话。舒墨无奈地让开,等容铮走到前面,容铮却没径直离开,先是停在门口,随后侧过身朝他招了招。舒墨赶紧走上前,忽然觉得脸上发烫。
周鹏在边上瞧着,不屑地撇撇嘴,这组长做的跟老妈子似的。上次叶家别墅,这舒墨可是半点没吓着,跟没事人一样,脸色都不变一下。要不是没有作案时间,他都怀疑是舒墨下的手。
果不其然,舒墨跟没事人一样,径直循着味道的来源走了过去。
味道从厨房里传来,厨房被一面墙堵住,门敞开着,从他们进屋的地面上再到厨房全是血脚印。
刚走进厨房入目的全是赤红的血,地板上,墙壁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喷溅的血迹。
第77章 夜半门外婴啼声(四十三)着了魔的父亲
舒墨进了厨房,却不知道如何下脚。
瓷白地砖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血沫,夹杂着白色的肉碎和骨渣。血迹中间有一块圆形的厚木案板,挂着许多半干的黑褐色黏状物。案板中央横着一把带血的砍骨刀,刀口已经翻了起来,有些豁口,有一坨形似耳朵上半部的肉块的朵挂在案板的挂钩下。
厨房里唯一发出声响的除了三人沉重的呼吸声,就是一口还在煮着什么的大锅。
那口大锅足足有半米来高,还盖着盖子。这时候,这口大锅还在用小火温着,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熟肉味就是从锅里飘出来的。三人对视一眼,周鹏抬头拍胸大义凛然:“我先行一步。”
舒墨肃然起敬,看着周鹏踮着脚尖踩着血泊朝大锅的方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
周鹏走到锅前,已视死若归,彻底放弃嗅觉器官,他先是强颜欢笑冲两人竖了个大拇指,后屏住呼吸一把掀开盖子,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面而来。
滚烫的白雾消散开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见里面煮料的周鹏还是整个人定在了原地。
舒墨走上前去拍对方肩膀:“周队?”
周鹏没有回答,他全身僵硬着,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此时那只有半锅水的锅里,一只孤零零的手正无力地指着半空,指缝间挂着一根血淋淋的大肠。
舒墨收回手,不再说话,沉默地站在一旁。
漫长而压抑的气氛在小小的厨房内蔓延。
周鹏死死地瞪着那只手,那是一只还尚且稚嫩的手,指甲上还涂着银色的指甲油,属于一个爱美的女孩,但现在躺在锅里的那只手在高温的烹煮下已经开始肿胀变形,变得狰狞可怕,熟肉的味道在狭小封闭的空间内变得越发浓郁。
再也忍不住了,周鹏肩膀猛地一抽,像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疾速飞奔去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
舒墨看着周鹏的背影,那张比常人白上几分的脸被热气熏红,但他还算镇定,伸手把火关了,朝后招了招手示意人进来,结果听见耳边此起彼伏的呕吐声,那几个年轻民警瞧见这一幕也跟着狂呕起来。
一个混杂著人类大肠、肝脏和一些调料的肉汤正在锅上被慢火清炖着,看这样子似乎晚上这家人会有一顿大餐享用。
联想到这里,那几个警员更加是站不直身子了,七倒八歪靠在门框上,死活不肯进来。
“真是……”舒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翻到一半,忽然注意到容铮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一个激灵,舒墨一把捂着嘴加入了呕吐大军的队伍里。
后来又在冰箱里找着了女孩的部分身体,全是支离破碎。那疯子居然将孩子切成了许多块小肉块,还头脑清晰地将大多数肉块用保鲜袋封好,冻在冰箱里。
而内脏大肠包括难以处理的手脚,都被里里外外清洗得干干净净,放在锅里熬煮。
这种行为说是要毁灭证据,但凶手偏偏逆逻辑而行,带着证据跑去自首,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舒墨和容铮对视一眼,两人敲开了邻居的门。
邻居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一大早男子就敲开了他们的大门,说是熬了一锅人肉卤煮汤请他们品尝,当时只当是笑语,没有多想……
“昨晚半夜听见他家吵得厉害,然后就是女孩惨叫声,都以为他在教育孩子,谁想到他居然把自己女儿给杀了啊,都说虎毒不食子,这、这老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住他家楼下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刚刚吐过,脸上还铁青着。
容铮沉着声问:“听见动静,怎么不报警?”
那人叹了口气,用手拍拍脑袋:“这位警察叔叔,你有说不知啊!他那孩子成绩不好,性格也内向,他家的教育方法就是老一辈的打。可劲儿打,我们经常能听见那女孩哭喊声。昨晚上就以为他又开始教育孩子了,哪里知道……唉!”说到这里,摇摇头。
“还有就是他们家人关系不太好,平时三天两头的经常吵架动手。民警来调解过好多次,都没用,最近吵的是更凶了,但也没人管,谁也不愿意多那一事。”
民警也报告了从周围了解的情况,附近人说凶手是附近初中的老师,叫做张福鑫,三十八岁,是个老实巴交的人,性格内向不爱言语。
他老婆叫沈澄,比张福鑫小五岁,做什么工作不知道,只知道她没事在家又哭又闹,还哭着喊着要离婚。
这沈澄长得漂亮,大家都猜测她应该是外头有了人了,但是张福鑫不愿意离婚,这才整天打打闹闹。
后来容铮叫来了几次负责调解他们家庭纠纷的民警了解情况,那民警反映,两人每次吵架动手都是沈澄单方面动手,那沈澄真是下死手,把张福鑫打得经常头破血流。
可问两人矛盾原因,两人都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一定是老婆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不愿意到处说呗!”那民警断言。
平日里吵闹得厉害,这男人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算是个好丈夫。对女儿也及其好,听说有一次孩子忽然发烧,那母亲不闻不问,这男人可急坏了,大半夜的跑医院买药。
几个民警都猜测这是爆发点,一个极其爱女儿的男人,自己的女儿将会被夺走,立刻下了死手。然而却经受不起心灵的拷问和道德的打击,冲进警局自首,这是所有人看过听完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在心里初步建立的想法。
但案件的隐情真是这样吗?
只是为了争夺抚养权,为了惩罚妻子的自私和背叛而造成的惨剧吗?
但那男人不是明明非常疼爱自己的女儿吗?他的下手对象怎么也该是他的妻子吧!
舒墨站在男人卧室,若有所思看着天花板,那上面挂着一个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