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抚慰剂总不乖(134)
这几天他们会返回首都,也是因为要参加全国大赛,必须先通过B级的尖兵等级考核,他们要提前过去参加认证才被放出来。
衡弥生和季姝王城出身则没有这个要求。
“我知道了,他们在山谷那边,我带你们过去。”看完虎嘉带来录屏内容,衡弥生才知道自己闭关这些日子,外面发生的事情。
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泣和愚昧民众的欢呼形成的鲜明对比,看得杨威这个身经百战的顶级尖兵也止不住皱眉。
至于几个孩子的请求,他毫不留情否决。
不管是出发去晋王城援助,还是他去雨花台见一号首长,他都不同意。
“杨叔……”几个期冀乞求他的孩子霎时眸光黯淡下来失望,看得人不落忍。
杨威长长叹气,“没有用的,那个人,他还记恨着当年晋王城犯的错啊。”
“仅我们几个人的力量是救不了晋王城的,现在外面的事情不要管,你们的朋友我会叫人尽力去搜寻,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训练,完成你们全国冠军的目标。”
“等你们强大起来,一切都可以用实力说话。”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几人垂头丧气听不进去,连虎嘉这个乐天派都振作不起来。
衡弥生更是不为所动,默然离开。
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不要忘了你父亲的话。”身后杨威提醒他。
只有成为全国第一,他才能回去王城。
这是华雄给他提的要求。
他绝不能被外面的事动摇心神。
完不成这个小目标,就别提解救父亲解放战国城的事。
衡弥生没有忘记,只是还是想一个人透透风。
独自攀到山顶陡崖,面对壁立千仞料峭,他脑中思绪纷乱掠过,最后只剩下一个儿时听老人们讲述过的取经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徒弟非常厉害,师傅有眼无珠,是非不分,把妖魔邪佞当成好人。
老人们告诫他说,这样愚昧无能的师傅应当千刀万剐。
可父亲却跟他说,受蒙蔽的人是可以纠正过来的,如果掌握所有资源的上位者不去教育,谁来改变他们。
他私心也觉得如此。
直至来到首都,他才发现,原来那么多人都不那么想。
山风幽然席卷,吹得半山腰的云层汹涌翻滚,面向晋王城方向,衡弥生猛然忆起一句话。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这股妖雾,谁能散去。
……
他身边有鬼,乌师偃发现。
明明他就在首都,却直到两天后才知道自己宠大的两个女孩遇到了什么可怕的遭遇。
身边的人不约而同隐瞒了外界消息,数不清的案子丢到他头上。
等他从昏天暗地的工作中回过神,晋王城吹出来的风都小了。
乌师偃挠挠头,站在一堆警视厅同事前没有责怪任何人。
休假申请书扔在领导桌面,不管同没同意,他已回到家中收拾东西。
不翻不知道,原来他这个单身狗公寓已堆满了两个女孩的物品。
他还从床底下翻出个装着婴儿玩具和小衣服的箱子。
嗯?这个压在最底下的硬邦邦圆润玉石手感的东西。
他怎么不记得相素节那死丫头给她侄女打过手镯?
“烟鬼,该交下个月房租了!”
“再不丢掉门口垃圾,把你赶出去啊!”
“知道了知道了,少不了你的,狠心的包租婆。”就不能心疼一下他这个拖家带口的中年失业男人吗,真是。
难道人到中年的大叔都要面临这种压力吗。
这个世界对大叔也太不友好了。
乌师偃惆怅挎着行军包,一手拖着垃圾袋踏出楼道。
路边倚车而立的军装男人皱着眉打量他这个无精打采的可怜大叔。
这就是团长想见的人?
“前辈。”从车上下来的陆堪一身黑色便装,像是刚从家里休假中赶过来。
可惜再怎么试图释放处友好信息,看着还是威严难以亲近。
“留下来,前辈,雷霆军团的第一指挥还是军部所有职位,任你挑选。”
“哦,挺好。”裹着深灰色夹克的懒洋洋身形和他擦肩而过。
陆堪眉心拧紧。
他是眉压眼的骨相,唇色又深,眉心一皱更显神色冷峻肃厉不好惹。
“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他骤然阴沉的语气似是威胁,乌师偃恹恹的神色倏然挑眉。
“你不想拿回你的荣誉吗?”
“你知道朝闻道为什么不叫我跟他一起走吗。”
四目相对,乌师偃好笑起来,陆堪脸色冷若冰霜。
他知道这两个人的羁绊,纵使分隔两地,却彼此无条件信任着对方。
朝闻道相信乌师偃一个人可以处理好国内的事,乌师偃也不在乎自己被抛下。
他更相信那两个孩子绝不会那么轻易就出事。
但要是他们真的出事了……乌师偃会恐怕像那时候他们所做的一样,再度带给所有人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他是个护短又心软的男人。
这就是他认识的乌师偃。
看似吊儿郎当的男人,三两下便将他们当年一群天才精英击败,还能背着一只手调侃他们是还要吃奶的小宝宝。
从那时起,他就站在一个他们所有人企及不了的高度。
“洗洗赶紧回家找妈妈去吧!”十八岁的乌师偃唯恐不乱地轰赶他们,大笑起来。
在那群被他像赶小鸡仔似驱赶的人中,他永远不知道有一个孩子曾经以怎样的目光仰望他的身影。
如今他终于有资格映入他的眼帘,
乌师偃看向他的眼神,却总是像在看另一个人。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朝闻道啊。
醒过神发现自己都在乱想什么的乌师偃忍不住发笑,“你们啊,有时候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说你们安安心心过你们的日子不好吗,非老想着跟他们过不去,你能阻止得了我,还能拦得了所有人给自己找条活路吗?”
坐在价值千万的豪车车头,乌师偃点燃一支烟,难得有正眼相看陆堪的时候。
“想想吧,你们能坐在这个位置,凭的是什么,难道真的以为非你们不可吗?”
如今再怎么风光无限,耀武扬威,不过你方唱罢我登场,城头变换大王旗,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呢。
乌师偃一副退休老人家的摆烂调调,“这话呢,就是老头子站在我面前,我也是照说不误的。”
他像拍小孩一样拍拍陆堪僵硬的肩头,“我乌师偃能活到今天,靠的从来不是肉食者指尖漏下来的恩惠。”
“没有你们瞧不起的那些贱民给我的一口饭吃,我早死在垃圾场了。”他看着他,语气是温吞的冷淡。
摆摆手,他的背影走得坦坦荡荡。
陆堪沉着脸许久未出声。
“老大,”军团的兄弟心有戚戚上来宽慰,“咱们也不用往最坏的方向想,也许他掀不起一点波澜呢?”
乌师偃毕竟只有一个人,还无权无势几近残废。
公司招聘都没人要的啊。
“天真,”陆堪回首双目暗沉,“你不了解他。”
他还真不了解。
顶着厉色兄弟低下头,心里忍不住腹诽,他又不像陆堪那么关注乌师偃,谁要了解一个颓废大叔啊。
“你不知道他们的可怕,”陆堪拉开车门的手微顿,眼底暗涌浮现,“对于他们这种人,只要不要给他们机会,一旦给他们生存发展的土壤……”他们就会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直到布满整个辽原。
“那我们要不要……”领悟到他深意的人马上想到,他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上层,如今乌师偃离开首都,岂不是放虎归山?
陆堪眸光瞬时冰冷,“不用,没有用。”
被他眼神惊悸到的人,几息后才明白过来。
连他都轻视乌师偃,又何况首都的高层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