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95)
郑晓岸:……
祂仿佛听到了碎裂声,那是自己人生完蛋的声音。
等浊铺完床又整理好房间出来后,他发现客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郑晓岸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而袁安卿只是在旁边冷眼看着。
浊跑过去瞅了一眼,发现自己看不懂。
袁安卿叹了一口气,浊看向袁安卿,而郑晓岸身体一激灵。
“你压根就没学进去啊。”袁安卿很无奈。
郑晓岸想回学校了。
浊觉得现在氛围特别好:“我感觉现在特别有家的气息?”
郑晓岸:“啊?”
“袁安卿,你觉得呢?”浊问。
“我不知道。”袁安卿以前没有家庭这种概念,不过他不认为这是家的气息,因为袁安卿不想要孩子也不想要宠物。
浊又看向郑晓岸:“你是不是很感动。”浊觉得自己这个小家庭那真是温馨得不得了,世界上再没有比袁安卿和自己更好的人了。
郑晓岸抿唇笑得腼腆。
祂想回去继续做孤儿。
第54章 孤儿论
“带小孩真累啊。”浊躺在袁安卿身边感慨。
袁安卿愣了一下。
浊转过身面向袁安卿:“尤其是这么大的孩子。”
“刚才吃完饭之后郑晓岸把碗洗了桌子擦了, 还拖了地。”袁安卿提醒浊。
这个孩子是自己要求做这些的,对方在面对他们时是紧绷拘谨的,做不到理所当然地享受, 总觉得自己也得做些什么。
袁安卿只有一种自己私人领地出现陌生人的不适,但他并不觉得这小孩难带。
“你不会懂的啦。”浊叹了一口气。
袁安卿觉得浊自己也不懂,浊只是在玩过家家:“你是不是看了很多家庭伦理剧?”
“不算伦理剧吧,那些电视剧里面的小孩总和家长吵得很凶。”浊说, “你觉得他什么时候会和我们吵起来?”
袁安卿:“……我觉得不会有那么一天。”毕竟他们认识这个小孩还没有二十四小时,而按照这个小孩的性格来看,他不太可能找茬找到他们身上来。
“你不懂青春期的孩子啦。”浊叹了一声。
袁安卿沉默。
“你觉得这孩子有没有早恋?”浊又问。
“浊。”袁安卿打断浊, “过段时间我们要不要去买个小狗?”
袁安卿觉得浊沉浸在了这种角色扮演的快乐当中,对于养成点什么东西特别有兴趣。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小孩特有的好奇, 要养猫猫狗狗或者想要个弟弟妹妹之类的,浊以前没有拥有过这些, 到现在他开始有兴趣了。
小孩肯定是不可能的,袁安卿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责任心对人类负责。
“小狗能吃吗?”浊问。
“倒是没有毒,但一般来说不会有人吃宠物狗。”袁安卿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想吃那孩子吗?”
“不想, 他不好吃。”浊伸手覆在袁安卿的手腕, “你不觉得现在很棒吗?”
“棒在哪儿?你真的想要小孩?”袁安卿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不要。”浊摇头,随后他又凑近蹭了蹭袁安卿的脸:“今天累了一天。”
袁安卿觉得今天和过往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个自己不熟悉的人。
“孩子现在睡着了,咱们要不要放松一下。”浊拉着袁安卿的手, 把袁安卿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啊。”袁安卿终于搞清楚了, 浊只是想玩一些特殊的游戏而已, “你这么做是不是稍微有些过分?”两个人一起搞角色扮演倒是可以接受,但莫名其妙还扯进来了一个小孩就有些奇怪了。
“啊?为什么过分?”浊是不会思考那么多的, 他脑子里能拐弯的地方基本都用在了袁安卿身上。
“那个孩子的不安很真实,而你对祂的好都是为了这一刻。”袁安卿指了指自己放在浊胸膛上的手,“稍微有些不尊重那个孩子。”
“可我没有当着祂面说啊。”浊压低了声音,“只有你知道的。”
在袁安卿回应之前,浊明白了:“哦!你不喜欢这个!”
袁安卿抿唇:“抱歉,我这样可能有些败兴。”
“才不败兴。”浊不这么觉得,他盯着袁安卿的双眼,细细观察袁安卿纠结的表情,“你这种冷淡又温柔的样子最有意思了。”
“冷淡又温柔?”袁安卿挑眉询问。
“反正比我要温柔得多啦。”浊觉得袁安卿表现出来的态度与自己截然相反,内心的想法大概也是与他相反的。
“我没有你那么……”
“我很喜欢你这样子哦。”浊记得袁安卿最初也是纵容过他的,在他们第一次进电影院的时候,那也是袁安卿第一次带他去外头吃东西。
袁安卿觉得浊这属于情人眼里出西施。
“那就不带祂。”浊晃了晃尾巴,“你想玩我的尾巴吗?”
袁安卿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浊给安抚了,他捧起浊的脸轻吻了下去:“不需要其他的招数,你足够吸引人,无论是你看着我还是你做出那些小动作的时候。”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也没太大变化,浊的尾巴却莫名绷紧了。
“如果实在想玩游戏。”袁安卿想了想,“玩救世主和被俘虏的大怪物怎么样?”
“诶?”
“你能接受吗?”袁安卿刚一问完,浊的两只手就朝他递过来了。
浊双手握拳,手腕内侧挨在一起:“你捆吧。”
袁安卿:……
“可不可以用你的领带捆我?”浊尾巴在床上敲来敲去。
“用领带捆你的眼睛?”袁安卿问他。
“哎呀,这个太过头了。”浊这样说着,尾巴敲得更快了。
……
第二天郑晓岸起床的时候发现袁安卿和浊已经开始做早餐了,浊冲着郑晓岸笑了笑:“你喜欢吃包子嘛?我们今天早上吃包子哦。”
“谢谢,我都行。”郑晓岸有些拘谨。
“牙刷和杯子在洗手台那边,你的都是粉色的。”浊又给他介绍。
郑晓岸闷声闷气又道了声谢才去卫生间。
浊在郑晓岸走了之后表情就变了,变得很疑惑,他压低声音询问袁安卿:“他居然在害怕我诶,我给了他超舒适的大床,又给他买了那么多东西,他不该很感动吗?”
“他是快成年了,不是小学生。”袁安卿很无奈,“而且他也不是我俩领养的,他过来就是走个任务。”
“你能感知到他的情绪,应该更知道怎么让他放松才对。”袁安卿说。
“我只知道我现在一句‘你落到我们手里能讨到什么好’就能让他炸毛。”浊是个破坏者,不是修复者,“不过我可以学着让他舒服一些。”
“你不用学这个,你只要别让他崩溃就行了。”这孩子就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高二的孩子已经有了自己的主见,袁安卿不认为这孩子是那么容易被影响被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