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111)
“他们是该死的,对吧?”浊的声音带着笑意,他的身体还在往袁安卿的方向倾斜。
只是当浊的脸变回来之后,白天才意识到浊的这个笑容和他曾经恶作剧时一模一样。
只有熟悉的人才能看出其中的诡异之处,这笑容又假又虚伪。
他的眼瞳闪烁着猩红的光。
他是个怪物,一个吃人的怪物。
“已经有人彻底劣等分化了,他们杀人了哦。”浊那口气还是顺不过来,他要从罪魁祸首身上讨,“杀人的时候也要做好被杀掉的准备才对吧。”
袁安卿不在了浊会一蹶不振。
所以浊不允许袁安卿消失,他极度厌恶那些过头的试探,他也不想喝袁安卿的血。
浊蹭了蹭袁安卿,他看着白天笑,那语气像是撒娇:“让我咬死他们嘛。”
第60章 真正的怪物
袁安卿原本以为白天会严词拒绝, 结果白天直接帮浊要来了那些人的名单以及工作地点,并且表示不希望浊把他们吞吃掉,得留个尸体, 那个组织刻意制造恐慌,他们官方本身就准备敲打一下的。
“杀鸡儆猴嘛,既然浊有这个意愿,那就让浊来吧。”他们官方办事是需要讲规章流程的, 起到的恐吓作用其实有限,“反正浊现在是个自由身。”
浊对此相当满意,他的笑容愈发诡异。
“浊。”袁安卿喊了他一声。
“怎么了?”浊看向袁安卿, 原本眯起来的眼瞳瞬间睁得溜圆:“你不喜欢吗?”
“没,只是你刚才的表情挺帅气的。”袁安卿夸赞。
“真的吗?!”浊瞬间来了劲, 他开始模仿刚才自己的那种状态,只是这种刻意模仿出来的笑容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诡谲感, 反而看着傻呵呵的。
很好,又变成了自己熟悉的那个浊。
袁安卿伸手在浊的脸颊上轻捏了一下:“你确定你要去咬死他们吗?”他总觉得浊没那么凶狠。
当然了,袁安卿很清楚自己对浊是有滤镜的, 毕竟浊在自己面前的姿态太过温和, 不像个危险的怪物, 反倒像个外强中干的绣花大枕头。
“你还没有咬死过有自主意识的真人吧?”袁安卿记得浊只吃过劣等分化体。
浊明白了袁安卿的意思:“你是怕我有心理负担吗?你真好。”袁安卿总是为他考虑。
浊过去的环境比较单一,浊认为自己能够承受咬死他们给他带来的心理负担,但有时候那种负罪感真落在自己身上人才会对其中的重量有个具体的认知。
“如果不是我们防范得好,浊早就破戒了。”白天安慰袁安卿, “他和那些只会嚷嚷的中二病小孩还是有区别的。”
现在的浊大概能稍微感受到生命的重量, 但这还没半年呢。
浊养个人就跟人养个猫或者狗一样。不, 也不对,他养人可能更像人养鸡鸭鹅, 他是真的有吃人的打算的。
白天不清楚浊具体的梦境是什么,他只觉得袁安卿要是出事了浊就得变回去,浊天生看世界的角度就与普通人不同,他能够利用感情,但以他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是无法真正地与人共情的。
“我把他们几个人的信息扔给你,你尽情发泄,发泄完之后把他们的尸体扔到指定的地点可以吗?”白天询问浊。
浊把脑袋搁在袁安卿的肩膀上:“你们要求真的好高诶。”
“不能吓到普通人,但我们必须保证那堆散沙一样的反叛组织能最大范围地得知这件事。”白天看着浊,“拜托你尽量全面的发挥你作为欲望怪物的威慑力。”
袁安卿搂着浊:“如果浊的情绪不对,那任务就中断。”他从始至终没有提那几个任务目标。
“当然。”白天点头,“如果浊适应良好,那么我们希望这个问题今天就能解决。”
“那郑晓岸就暂时放在陈娇那边?”袁安卿他们现在可不止两个人,他们还带了个小孩。
郑晓岸不方便听他们聊天的内容,被安排给陈娇照顾了。
祂和另外那个繁殖体一起写作业,郑晓岸还挺开心,因为那个年纪比祂大的繁殖体基础奇差,郑晓岸过了一把优等生的瘾。
“祂玩的挺开心的,留在这儿也行。”白天觉得郑晓岸不是问题,毕竟那孩子今天写试卷写得特别来劲,时不时还瞅一眼繁殖体的作业,随后便更有精神了。
“你真的可以吗?”袁安卿又看向浊,浊嘴里还叼着个棒棒糖。
袁安卿怀疑白天办公室越来越多的零食是给浊准备的,然而不管增加了多少,每次他们过来浊都能吃掉一多半。
袁安卿知道浊不喜欢白天,浊在跟白天较劲,会用这种方式较劲的浊怎么都跟杀人不眨眼沾不上边。
“我可以的,我很厉害的。”浊冲着袁安卿笑,笑得格外阳光。
一旁的白天撑着脑袋叹气,他总觉得袁安卿忽略了浊是自己要去咬死那些人的。
……
黑色轿车穿行在高速路上,驾驶位上的男人阴沉着脸听手下的汇报。
“状态解除了?怎么可能解除?”男人啧了一声,“是官方做的还是新救世主?”
电话那头的人表示不太清楚。
男人深吸一口气:“现在查出什么来了?”
“警察局把那些感染了的人带走了,但也就问了下话,然后他们喝了……”通话被打断,信号似乎是卡了一下。
男人喂了几声。
蓝牙耳机那头在短暂的卡壳过后传来了一道轻笑,是个男性的声音,笑声很低沉,充满戏谑。
男人愣了下:“你是谁?!”
“哎呀,搞错了,不好意思。”那人语气欢脱。
而在他话落之后,原本给男人汇报的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些人在警局里喝了茶,可能是茶里有些什么东西。”
而男人的眼瞳微颤了一下,随后他便忘记了那突兀的声音,只问对方:“能搞出一些样本吗?”
“已经和韩钟先生联系过了。”那人说,“应该下午就能拿到准确的消息。”
“好。”男人点头,“我马上就要回市区了,下午我们再想办法聚一聚。”
那人答应。
电话挂断,男人眉头却皱得更紧,他总觉得自己脚踝处莫名有些疼。
又是那该死的病。
想到这里,男人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
他才一百二十六岁,中年都算不上。
当检查出自己脊柱有恶性肿瘤,确诊骨癌之后,那种荒唐感与恐惧延续至今。
男人全名任全理,自有记忆以来就是个温吞的性格,他总是被忽略的那个。无论上学时还是工作后。
他是个纯人类,没什么特别的,长得也不够好看,个子也不高。
校园恋爱似乎是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任全理向往那些美好的东西,但他也知道那些情情爱爱不可能和他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