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220)
浊觉得袁安卿对他自己有偏见:“你明明会有回应的。”
“不,我没有。”袁安卿拍了拍浊异想天开的脑袋瓜子,确保里面大脑没有忽然消失,“待会儿看完星星之后去睡觉吗?”
浊愣了一下,他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哪种睡觉?”
袁安卿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把手从浊的头顶滑到了浊的鼻尖,随后轻轻收回去。
浊懂了,浊立即挺直后背:“我觉得我现在就已经看完星星了。”星星?多没意思的东西!
浊不再纠结为什么没有人像他这样深爱袁安卿,反正袁安卿有他就够了。
只是浊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他这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居然成真了。
浊在吃完早餐之后收到了季禅的电话,季禅似乎也很懵,而听完季禅交代的内容之后,浊的尾巴差点拍碎瓷砖:“你再说一遍?!”
“彭景昌爱上袁安卿了,毫无理由的爱。”季禅直面昨天彭景昌那癫狂的状态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还跟白天确认了一遍,袁安卿应该没和彭景昌见过几面,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促进感情的沟通交流。
几天前彭景昌表现得都还挺正常的,这忽然一下就发病了。
彭景昌开始自残,开始嚷嚷着要见袁安卿,并且他知道袁安卿是有浊这个伴侣的,彭景昌极其厌恶浊,厌恶到想要把浊碎尸万段。
“他说浊你是污秽之物。”季禅说。
浊开的外放,一旁的袁安卿也能听到。
而在听到这句之后,袁安卿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这个情况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但袁安卿实在不喜欢其他人随随便便给浊套一个“污秽”的帽子。
但浊对此接受良好,甚至觉得“污秽”是一种夸奖。毕竟“浊”这个名字就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
他接受不了的是对方对袁安卿的觊觎。
那头季禅听到浊久久没有回应,又说了一句:“白天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但我个人认为你是有知情权的。”
浊还是没说话。
“我知道这种事情一时难以接受,但我希望你能够控制一下自己的性格,不要冲动。”季禅很少跟人讲道理,这话说出来还有些磕巴,也不知道他打了多久的腹稿才终于鼓起了勇气。
“浊,你还好吗?”季禅问他。
“还好,”浊的声音有些恍惚,“只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夸他有眼光。”
“有眼光?”季禅很诧异,“彭景昌现在可是对你的对象感兴趣。”
“我知道啊,且不论他是否被操控,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他再怎么喜欢袁安卿,袁安卿不喜欢他啊。”浊从不担心自己的感情出问题,“彭景昌跟你怎么说的?”
“哎哟,可肉麻了。”季禅那头声音有些发颤,“他说袁安卿填充了他的欲望,给予了他希望。”
“他还说袁安卿是活泼又灵动的,是他没有把握好。”季禅已经开始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了。
“活泼?灵动?他把握什么?”袁安卿和浊一齐沉默。
“他还说是热情的救世主让他摆脱了原生家庭的阴影。”季禅说到这里忍不住问,“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不是。”袁安卿否认,“他原生家庭已经死光了。”那些家伙已经被前任救世主的尸体给侵扰了意志,它们成为了伥鬼。
季禅:“总之我觉得他很不对劲。”
他觉得彭景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就算彭景昌以前的温和是假的,他也不应该忽然变成一个恋爱脑神经病才对。
季禅觉得这个世界都开始不真实了。
袁安卿和浊对视一眼,一致觉得他们应该去见一见彭景昌。
他们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白天,但白天拒绝让浊入内,因为他觉得浊会把彭景昌给咬死。
在袁安卿多次保证之后,白天才勉为其难地同意浊去见彭景昌,当然了,他们的会面必须在监控之下。
彭景昌的双手都被铐住了,他是动不了的,但他的目光炙热得像是能够烧透合成玻璃。
监控室里的众人很紧张,生怕浊暴走。
但浊看起来只是懵懵的,他什么都没做,整个怪物都在状况之外。
而彭景昌不断地在诉说着自己的爱意,他夸赞袁安卿温柔,夸赞袁安卿面冷心热,说袁安卿是这个世界上最心软的人。
袁安卿:……
浊还在持续的懵逼中。
袁安卿对自己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可能没有冷漠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但是面冷心热这个词实在没法安在他身上。
“袁安卿,救世主大人!”彭景昌伸长了脖子,“来到我身边!离开他吧!”
袁安卿没说话,而浊歪了歪脑袋。
“我不介意你爱过他!谁都犯过错!”彭景昌声音越来越大。
袁安卿:……
好怪啊,他和彭景昌甚至算不上熟人吧。
彭景昌还在那儿抒发爱意,就好像袁安卿曾经和他有过无数次的孽缘一般,最后袁安卿意识到自己没法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便带着一脸懵逼的浊离开了。
“浊居然能这么冷静?”白天觉得浊成熟了,果然有了家庭之后人是会蜕变的。
“啊?”浊那双红色眼瞳里盛满了无助,“我不冷静。”
“但你什么都没做。”白天拍拍浊的肩膀,“这样很好。”
“需要我做什么吗?”浊反问。
这回轮到白天不会了:“他喜欢袁安卿,你就不想咬死他?”
“他不喜欢袁安卿。”浊说,“他喜欢的是一个奇怪的活泼开朗刀子嘴豆腐心还细腻温柔的人。”
彭景昌扔出来的形容词和袁安卿根本沾不上边。
袁安卿确实超温柔,但他还没到“豆腐心”的程度。如果遇到了遭遇死局的人,袁安卿可能会在不损害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稍微人道关怀一下,但如果人道关怀没有用,袁安卿是能够做到看着对方死掉而自己内心毫无波动的。
活泼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袁安卿的活泼只有和过去的他自己对比才能看出来。
“而且他的喜欢好假哦,像是在演偶像剧。”浊皱眉嫌弃。
白天愣了下:“你说他是演出来的?”
“也不是。”浊确实有感受到对方心中浓烈的欲望,但是那种欲望跟闹着玩似的。
“就像是小学生学着大人的喜欢,然后做出‘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这样的誓言一样。”浊说,“很热烈啦,但跟闹着玩似的。”
在浊心里,这种情绪压根算不上喜欢,也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所以他完全不愤怒也不担心。
“你能这么想就好。”白天松了一口气。
浊又歪了歪头:“嗯?”
“还有几个被我们抓住的个体疯狂地爱上了袁安卿,有些人甚至没见过袁安卿的面。”白天继续说。
“他们也觉得袁安卿是有大爱的?”浊问。
白天点头。
浊的脸色这次变得难看了:“他们审美真烂!明明现在这样的袁安卿才是最好的。”浊感觉自己像是什么稀世珍宝的拥有者,他一边痛恨那些觊觎他宝贝的混蛋,一边又接受不了那喜欢赝品的傻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