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7)
“你还真是丧诶。”浊把脑袋挪开,“我是很想吃你啦,但是你主动送上来会让我觉得没意思哦,我更喜欢自己捕获的猎物。”
他的尾巴在地上扫了扫,浊又说:“而且我现在吃不掉你哦。”
“你觉得你什么时候能挣脱束缚?”袁安卿追问,“能不能给个大概的时间段?”
浊的尾巴顿住,他自己也没怎么思考过这个问题:“大概?一年左右?”
“那我往糟糕了想,就算一年半。”袁安卿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我还需要工作一年半。”
浊被他气笑了:“你把我当解脱了?”
“不算吗?如果你不杀我,那我就得工作五百多年。”袁安卿起身脱去上衣,“当然,我更有可能在那之前就死掉。”
浊盯着袁安卿的身体看,他的观察纯粹出于好奇,就像猫猫狗狗喜欢盯着人类换衣服那样。
袁安卿身高也有一八五,只要不和浊这个两米多的家伙待在一起,单看袁安卿本人的话,他还是挺大个的,而且他的身材不需要锻炼。浊不清楚那群人怎么做到的,但袁安卿不管怎么作息紊乱都不会影响到他的身材。
毕竟体型太胖或者太瘦都不利于救世主的工作,他们很难从发狂的转化体手中逃生。
对于袁安卿的身材,浊是欣赏的。
“诶?”浊注意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袁安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后缓缓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只有变态才会乱盯。”
“你有生理障碍对吧?”浊询问,“好可惜哦,明明看起来那么好看。”
“我记得我穿了裤衩。”袁安卿迅速将外裤套上去。
“我的视力比普通人好太多了,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能使用它吗?”浊察觉到了袁安卿那一丝紧张的情绪,他来劲了。
“不知道,但我觉得我的性激素大概已经枯死了。”过度饱和的工作会让人丧失繁殖欲,袁安卿不觉得自己的情况能有所好转,反正他已经习惯了无欲无求的日子,倒也不会觉得有多无法接受。
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床上,他双手捧脸,笑得还怪可爱的:“让我摸摸。”
袁安卿拽紧自己的裤子:“你这是骚扰。”
浊的尾巴已经伸到袁安卿那边了。
那条尾巴尖晃来晃去,很是愉悦。
随后他的尾巴就被袁安卿给抓住了,浊浑身一震,陌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发动了攻击。
电流啪地一下打在袁安卿的手心上,袁安卿嘶了一声,松开尾巴甩了甩手。
而浊的手心也出现了同样的痛感,这是对他违反契约攻击袁安卿的惩罚。
“混蛋!都怪你!”浊捂住自己的手心,“好痛……”
感觉还行的袁安卿:……
他只觉得手心在疼了一下之后便有些发麻发热,其他的还好。
这个“怪物”真娇贵啊,或者说他以前没有体会过多少身体上的痛苦?没被攻击过?或者皮太厚了,那些攻击没让他觉得多疼?
“你防御力为什么这么弱!那么点电就能让你疼成这样!”浊继续嚷嚷。
哦,果然是皮太厚了,没感受到过多少痛感,对同等疼痛的耐受力很低。
“你要涂点药膏吗?”袁安卿询问。
“只涂药膏?”浊觉得袁安卿太敷衍了,“不需要打石膏吗?”
袁安卿:“啊?”
第6章 奇怪的和平
被捕捉到的那位低危险性分化个体已经穿上了拘束衣,被固定在了椅子上,椅子与地面是焊死的,确保这家伙不会忽然爆发,连人带椅子砸在救世主的身上。
被绑起来的是一位亚人,浑身皮肤银白,泛着金属的光泽,若是他不动,那他看起来便和那些银塑的雕像没有区别。
一位警卫员负责检查固定亚人的设备是否足够坚固:“听说这位救世主和浊相处得不错?”
警卫员检查后起身:“您觉得浊有可能被救世主影响吗?”
“难。”白天回想起袁安卿那张冷漠的脸,不自觉地叹气,“但这位救世主看起来热情也不怎么高涨的样子。”
警卫员不以为然:“热情高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对话就能让这群异变分化的人转变心意,那么我们需要的不是救世主,而是更多的心理医生。”
话落,禁闭室的大门被打开,袁安卿和浊被另一位警卫员给领了进来。
袁安卿把那身西装给换了,换了一件普通的黑色衬衣,头发也全部放了下来,看起来像个成绩优秀的乖乖仔校草,当然了,袁安卿以前可能确实是。
至于浊,浊还是那身衣服,只是浊手上捏了一个……额,棒棒冰?
“这是您特意给他买的零食吗?”白天询问袁安卿,白天有些意外,毕竟袁安卿看起来不像是体贴入微的那一类型。
“不是,这是用来缓解疼痛的‘冰袋’。”袁安卿很无奈,他感觉自己的那点疼痛都已经消失了,但浊却依旧表示无法忍受,执意捏着半化的棒棒冰。
白天明白了:“他攻击您了?”
“不算攻击,但问题的根本肯定不在我身上。”袁安卿不想详细描述事情的经过,毕竟这次失误伤人的根本理由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浊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只是默默地跟在袁安卿身后,没有反驳。
不过浊没有自闭多久,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位被捆起来的亚人。
“那个是送给我的礼物吗?”浊的眼睛刷一下就睁大了。
“不不不,那个人还没有分化到不可逆转的程度,是有救的。”白天警惕起来。
浊的笑容收了回去。
袁安卿也注意到了那位浑身金属光泽的亚人:“我应该怎么做?用正能量鼓励他?”
白天摇头:“这种分化不是简单的情绪低落那么简单,一旦分化开始,人曾经念想里的某一种负面思绪就会被无限放大,极度不可控。”
“反社会?”袁安卿不是太明白。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自毁。”白天举例子,“就像我们站在天桥往下看的时候可能会忽然冒出‘跳下去’的冲动一样,这种冲动可能只是一瞬间的闪现。但劣等分化很有可能抓住记忆中某个一闪而过的冲动,将其升格为活着的唯一目标。”
“譬如这一位。”白天指向那位金属人,“他特别想用自己的手去戳别人眼珠子。”
袁安卿走到那位金属人面前。
白天又说:“他这种和我们想捏泡泡纸差不多,只不过他病得更深,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我应该怎么做?”袁安卿并没有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特殊力量出现。
“不知道啊,您自己用心感受一下。”救世主的能力各有不同,白天也不清楚袁安卿的能力是哪一个。
袁安卿只觉得自己刚被浊电过的手心有些发热,但这显然和此时的情况没有任何关系。
金属人死死地盯着袁安卿的双眼,他看起来很激动,忽然开始剧烈挣扎。
“白天先生。”袁安卿看向白天,“您对他的吸引力应该比我大吧。”
白天只有一只眼睛,但那只眼睛硕大无比极富存在感,但金属人在面对白天时似乎很平静。
白天没有回答袁安卿的问题,他只是把他那单只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您的眼睛变成金色了!”
袁安卿眼睛的底色一直都是金,但不靠近了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袁安卿掏出手机,它甚至不需要打开摄像头,单从黑屏的反光里就能看到自己金灿灿的双眼。
它重新注视那个金属人,这时他才发现金属人挣扎的特殊之处。
这个光滑的金属人的五官实在不好辨认,以至于刚才袁安卿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激动并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在挣扎了大概五六秒之后,金属人消停了,而金属人的神色也由狰狞转为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