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37)
卡住脖颈的手骤然用力,而袁安卿表情始终都像个冷漠的旁观者,像个局外人,让人猜不透他下一步到底会做出什么来:“你是该哭一哭了。”
第27章 浊的心理压力
浊这个死是装不下去了, 毕竟袁安卿还在那儿掐人脖颈呢。
黑红色的雾气凝聚成头颅的形状,最后慢慢夯实凝固,浊的脑袋就这么长了回来。
他忽略了周遭人惊恐的目光, 连忙抬步往袁安卿的方向跑去:“好了好了,你别掐了。”
浊伸手抄起袁安卿的腰往后拖,结果袁安卿是动了,那位被袁安卿掐住的繁殖体也被袁安卿拽了过来。
繁殖体被袁安卿影响, 双眼失焦,眼泪落得更凶。
“你先撒开。”浊又扯了下袁安卿的手腕,他没敢用太大力气, 所以压根也没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浊双手将袁安卿整个人抬起来,随后上下甩了甩, 袁安卿还是没松手,只是那个繁殖体踉跄了几步。
“你别掐啦, 这样是掐不死他的。”浊有些着急,他总觉得现在的袁安卿特别像咬到了猎物的猫,把“猎物”提溜起来之后袁安卿估计还能挂上面。
不过这次袁安卿总算有了反应:“掐不死?”
“掐不死的, 他皮厚!”这个繁殖体的身体极其强悍, 就算他失去了抵抗能力袁安卿也没法徒手杀死他。
“那你来。”袁安卿松开了繁殖体, 繁殖体无力地跪倒在地,神色未曾发生任何变化。
浊看了一眼繁殖体,又看了一眼车上惊恐的乘客,尽管接下来的话十分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气质, 但浊还是说了:“我们要通知白天, 让他们联系这边的工作组, 这个繁殖体闯大祸啦。”
袁安卿与浊对视:“你认真的?”
浊抿唇点头。
“现在是个杀死他的好机会。”袁安卿微微抬起眉头。
浊深感诧异:“你在抢我的工作吗?”袁安卿是在诱惑他下杀手,这太诡异了。
“我只是觉得有点亏。”袁安卿伸手放在繁殖体的头上, 像是在轻抚,又像是把繁殖体当成了个支撑物,“他是下了死手要杀你,只不过你足够强悍,如果你没那么厉害呢?”
“我没那么厉害就不会做救世主的保镖啦。”浊觉得袁安卿需要休息,“情绪激动时候做出的选择是不理性的,所以你现在最好是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袁安卿觉得荒唐。
“我们等人过来把我们接走就行了。”浊点头。
“呵。”袁安卿轻笑了一声,他的表情不多,但能让人明确地感受到其中的嘲讽。
“你现在情绪不对,我不跟你生气。”他又看向车上其他人,“你们都不能走,在官方的人过来之前,你们不能向外传播任何消息。”
有人小声询问:“那官方的人来之后呢?”
“我怎么知道?签保密协议吧?”浊显然不怎么喜欢管理其他人,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又有人问:“那我们会被杀掉吗?”这三个人的能力一个赛一个的诡异,他们普通人根本没有从他们手下逃出去的可能。
浊能感受到对方的恐惧,他又瞥了一眼袁安卿。浊总觉得袁安卿莫名已经站在反派队伍里了。
“你犯过罪?”浊反问那人。
“这个倒没有。”那人连忙摇头。
“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你?”浊又问。
那人没声了。
袁安卿的目光又落在了那个繁殖体的身上,显然他还没有放弃杀死对方的想法。
浊给白天发了消息,随后他便摸了摸自己脖颈。
繁殖体并没有给他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但浊还是觉得自己喉咙里有些干干的:“我们上车的时候应该买点饮料的。”
“那,那个。”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孩掏出一瓶汽水,“这个要么?”
浊愣了一下,随后毫不客气地拿过:“要。”
“浊。”袁安卿喊了他一声。
浊动作一顿。
袁安卿提醒他:“说谢谢。”
“哦。”浊顺着袁安卿的话对那个高中生道了谢。
道谢之后浊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自己干嘛那么听话?
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浊想询问袁安卿,但袁安卿现在情绪不对,说不出什么客观话来。
车上的乘客和司机的情绪莫名轻松了很多,加上不能用手机,他们居然就这么聊起来了。
乘客偶尔还跟浊搭话,毕竟凭空长脑袋虽然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但他看起来比那位黑发金瞳的要有亲和力一些。
袁安卿此时那个冷淡气场在他周围圈出了一块真空地带,让人感觉跟他搭话会被狠狠地鄙视。
浊在和乘客们聊过一会儿之后发现了不对劲,他对这群人类的偏袒行为相当震惊:“你们孤立他?”要知道袁安卿是救世主,救世主不该被这样对待。
于是浊不跟乘客们聊天了,他决定和袁安卿站在一起。
“人类不值得。”浊小声嘟囔。
袁安卿听到了,他不知道是什么让浊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不过袁安卿也不好奇,毕竟浊的想法再怎么奇怪都很正常。
袁安卿继续紧盯繁殖体,肆无忌惮地散发他的恶意。
至于乘客,乘客他们很迷茫。
浊的意思是他们孤立了那位冷脸的男人?可是那人都把不爽刻在脸上了,稍微有点眼力见的人都不会跟他搭话吧?
“你也不用太生气啦,我也可以陪着你啊。”浊伸手想要拍拍袁安卿的肩膀,结果他的手被袁安卿的手拦下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挨太近。”袁安卿对他说。
浊尾巴僵住:“诶?为什么?”
“出格的玩笑我不喜欢。”袁安卿冷淡道,“我不希望下次再看到一具无头尸体。”
浊愣住了:“可我不会死啊。”他声音变小了。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袁安卿忽如其来的暴躁除了是被繁殖体吓到以外,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自于他。
袁安卿某一刻可能真以为浊死了。
浊想到这里,莫名觉得心虚:“再说我俩关系还没那么好诶。”他音量小得几乎让人听不到。
“你这么想?”袁安卿转头问他,“你之前吵着要和我一起睡,现在又说和我关系没那么好?”
浊不敢说话了。
“我以为我们磨合得还算不错,不过既然你不这么认为,那大概是我自作多情了。”袁安卿移开目光。
“那个,袁……”
“这个时候就不要吵我了。”袁安卿打断了他。
两人之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车上的乘客也被他俩的尴尬给弄没声了。
直到官方的车辆过来,全车人被带走,浊都没再开口,袁安卿也没再搭理他。
繁殖体要被单独押送,而袁安卿和浊还是坐飞机回去。
在飞机上袁安卿全程闭目养神,而浊垂眸看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安卿的情绪不对劲,白天不可能要求他在这种情况下做报告,所以袁安卿和浊直接回了家。
袁安卿洗了个澡倒头就睡,浊却没有蹭上去。
浊倒是想,但他觉得自己蹭上去之后会被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