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132)
“那个袁瞻晖不就是么?我知道他俩的情况,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医院走廊处的袁瞻晖打了个喷嚏,随后他伸手揉揉鼻子:“您真不喝酒啊?”
“不喝,对身体不好。”袁安卿摇头,“我现在喝酒的量是有规定的。”
“还有规定,那也太痛苦了。”袁瞻晖按压额头。
“还好。”袁安卿不觉得难受,虽然喝不到酒有些嘴馋,但他一拿酒浊就紧张,袁安卿无可奈何却又有些享受。
被人管着并不算糟糕。
“你现在就像那些结婚多年没了激情的男人一样。”袁瞻晖说。
“现在是我激情最高涨的时刻。”袁安卿摇头,他看着窗外,“只是在外人看来依旧很无聊。”袁安卿觉得自己已经很开朗了,只是他这种开朗仅限浊能够感应到。
袁瞻晖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只能跟着袁安卿一起看风景,无聊了就甩甩尾巴。
袁瞻晖不能把袁安卿带去过于远的地方,离浊太远就不安全了:“咱们什么时候进去?”
袁瞻晖本身是个活泼的性格,他和袁安卿这类的人相处不过来。
“等浊开始闹腾吧。”袁安卿扶额。
“闹腾。”袁瞻晖不解。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病房里头的浊忽然开始喊袁安卿的名字了,还喊得很大声。
“怎么了?!”袁瞻晖吓了一跳。
“他把严锦惹生气了。”袁安卿低声说。
浊本身就是个喜欢恶作剧的怪物,他挑动情绪非常有一手,而且过去他整那些官方负责人时为了自己能长久地获得快乐,他是不会动用力量的。
他能将某一个欲望或者情绪放大,和劣等分化的效果差不多。
严锦应该是个精神稳定的人,不然组织不会派他来完成任务,但以前负责过浊的都是精神稳定且经过千锤百炼的,他们总是会被浊抓到把柄破防。
更何况浊现在还拥有了严锦的记忆。
果然,等袁安卿他们跑进去的时候浊已经被挟持了。
刀从浊的后腰处捅进去,浊看起来很痛苦,他紧抿着嘴唇,看起来楚楚可怜。
嗯,没有乱叫,看起来很坚强,那这个捅刀应该跟之前的砍头一样,是假的。
严锦则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屈辱,他不断地咒骂浊,一旁病床上的夫妻俩都傻了,他们不理解严锦为什么破防成这样。
“呜呜,袁安卿。”浊连眼泪都挤不出来。
袁安卿冷眼看着严锦:“你想做什么?”
“你喜欢他?”严锦冷笑,他气的脸色涨红,一手拿着刀把,一手掐着浊的脖子。“你这位蠢货男朋友觉得你爱他爱得不可自拔啊。”
虚弱的浊缓缓点头:“是这样的。”
“让你说话了吗!!”严锦怒吼。
“嘤。”浊虚弱哭泣。
“你他妈好好的一个男人!能不能正常点?!”严锦质问。
浊瑟瑟发抖:“你不能性别歧视。”
“我管是不是性别歧视!”严锦快被这混蛋给气笑了,“你之前的嚣张劲儿哪去了?!”
浊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袁安卿:“我没有嚣张过,一直都是你在欺负我。”
眼要看他要旋转刀把,袁安卿连忙打断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把严锦给问懵了,他这完全是被影响之后的激情犯罪,激情犯罪不需要理由,情绪到位了就行。
他像是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恐怖的救世主,稍有不慎他就会像那些全身扭曲骨骼崩裂的人一样,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严锦一个激灵,手抖了一下,瞳孔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扩大。
被捅了刀的浊又开始嚷嚷了:“我死了就死了!我的命不值钱的!你不要为了我而做出任何妥协啊!”
他的声音很大,语速很快。让本就精神紧绷的严锦更紧张了:“你给我闭嘴!”
“不,不能联系官方!”严锦反应了过来,“如果你联系官方,我现在就捅死你的男朋友。”
“好,不联系。”袁安卿点头,顺便举起双手,以示自己不会去偷偷碰手机。
“我要离开这里……不,他得跟我一起离开这里!”严锦不敢把刀捅深,他怕浊真死了。
袁安卿看了一眼浊,他的表情实在太过冷淡,压根不像对浊有感情的样子:“你们怎么离开?”
“还有十几分钟护士就要来打针了,浊动不了,他这个个子,你能把他搬出去而不引人怀疑?”袁安卿询问。
严锦僵住了。
“这里是公立医院。”袁安卿又提醒他。
严锦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袁安卿推了下眼镜:“你要带他去哪里?我必须跟着去。”
“不可能!”这次说话的是三个人。
外头已经有其他病房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袁安卿默默把病房门关上了。
“为什么要怕我?”袁安卿反问,“你觉得挟持了他我就会忌惮你们?”
“如果我真的那么容易被感情影响,他也不会受伤了。”袁安卿的表情和神态都是那么地自然,“如果我想要你们死,那你们哪怕挟持了整个医院的人都没有用。”
“我只是好奇。”袁安卿说,“好奇你们研究的那些二代劣等分化体。”
严锦他们没有说话。
而本身毫无体能力量的袁安卿却相当自在地坐在了陪护的椅子上,他跷起二郎腿,双手叠放在膝盖之上:“所以我想去参观参观。”
“我……我……”
“你有十分钟的考虑时间,通知你的高层派人来接我们。”袁安卿轻声说,“我可以控制他们的记忆,保准你们能安安稳稳地从医院离开。”
“十分钟过去,护士就要来了。”袁安卿叹了口气,“我也该联系官方处理你们了,不过无所谓,还会有下一拨人找上我不是吗?这不是我唯一的机会,但这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袁安卿强调:“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
五分钟后,袁安卿和浊跟着严锦上了车,浊是被严锦和袁瞻晖一起抬下来的,倒不是袁安卿不想抱,主要是这一路还得上下楼,有些远,袁安卿没法做到把浊这个一百九十斤的大个子搬来抬去还不流一滴汗,他还有人设需要维持。
而他这种对浊不管不顾的行为也更加让严锦确信了,袁安卿不爱浊。
浊只是个和袁安卿一起玩爱情游戏的玩意儿。
袁瞻晖把浊放上去之后也想抬步跟上。
“你上车干嘛?”袁安卿问他。
“额,那我干嘛去?”袁瞻晖气喘吁吁,他力气倒是大,但他有个胳膊是断的,怎么使力都觉得不对劲。
“你爱干嘛去干嘛去。”袁安卿挥挥手,把袁瞻晖赶下车,随后将车门拉上。
袁瞻晖还顶着豹子耳朵和尾巴,被赶下去的时候无措得像只莫名被主人赶出主卧的猫,看起来又懵逼又可怜。
然而袁安卿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在关上车门之后就坐了回去,连个眼神都没分给袁瞻晖。
严锦还记得浊说袁瞻晖是袁安卿的情人,这人就是这么对待情人的?
果然是个没有心的。
严锦想要把浊扶正,却被浊拍了一巴掌,浊的声音依旧虚弱:“不要碰我,脏了救世主就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