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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气假少爷被赶走后(147)

作者:一尾羊 时间:2025-09-06 11:11 标签:日久生情 甜文 团宠 万人迷 忠犬 日常

  也不知被他的下属看到了,会在背后怎么笑他呢。
  牙印周围的褐色药膏还未干,他抹了些,放于鼻尖一闻,立刻认出这是生肌祛疤所用的,整日厚敷,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谢瑾宁面色微变,当即用棉巾沾了些温盐水,小心擦过伤口。咸涩液体渗入破损皮肉,就像有无数根烧红细针猛地扎了进去,他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冷汗直冒。
  谢瑾宁死死咬住下唇抑制痛呼,飞快擦净混着血水的药膏,又在肿胀处和腿心重新抹了些化淤止血的,等血止住了,他再三确认新药膏没有祛疤的功效,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傻,不想再度发热到连床都下不了的地步,但……
  他得留着这道印痕。
  歇了一日,勉强能够下床走动后,谢瑾宁忍着疼痛,拿着钥匙推开了阎熠的房门。
  屋子并不大,一眼足以望尽,窗明几净,陈设依旧如故,连柜中的衣物都好端端放在原地。
  许是走的太急,除去自己送他的东西以外,阎熠什么都没带走。
  谢瑾宁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了抚叠放整齐的被褥。
  他仍苍白一片的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睑处带着浅淡青紫,神色倦倦,许是并未睡好。
  也的确如此,谢瑾宁发热时出了一身汗,房中的被褥换了套新的,离开了阎熠的怀抱,也没有他的味道,谢瑾宁更睡不着了,一直到天色将明才小憩了会儿。
  他摸了摸枕头,指尖蓦地触到了什么,展开一看,是张熟悉的草纸。
  “怎么在这儿啊。”
  纸上字迹青涩,谢瑾宁依稀忆起,这是他练字心烦意乱时写的,而后他睡着,醒来收拾时发现少了一张,还以为是被风吹走了。
  原来是被阎熠拿走的。
  原来那时候,自己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接着又摸出了几方手帕,虽已浆洗过,仍能看出些浅黄印渍,其中一方下的“宁”字还勾了丝。
  也不知是不是拿这些做了什么坏事。
  “我说手帕怎么用一张没一张。”谢瑾宁嗔道,“坏东西。”
  在一起后,阎熠鲜少在自家睡,床铺上有些他的味道,不多,却足以让谢瑾宁生出几分困意。
  他拉过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在男人气息的包裹中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已是申时,回屋正好撞见谢农,脖颈上还未消完的痕迹被谢瑾宁以起疹的借口糊弄过去了。
  而对于阎熠的离开,谢农虽讶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更关注起了谢瑾宁的反应。
  见他不过伤心了两日,便慢慢恢复了以前的模样,谢农也逐渐放下心来,重新接回被阎熠分担走的责任。
  殊不知这些时日,伤口一旦结痂,谢瑾宁就会用指甲沿着齿印重新挑破,痛得冷汗涔涔,鲜血淋漓也不肯停手。
  渐渐地,他竟也习惯了,还在疼痛中寻到了些快尉心。
  在睡不着的夜里,蜷缩在由阎熠留下的衣物筑成的巢穴中,握住吊坠,抱着他的内衫刺破月退木艮时,就像是阎熠拥住他,咬着他。
  他又能睡着了。
  但,放肆的结果便是反反复复地发热,好在都不严重,喝下几碗药就能退。
  邓悯鸿知道些真相,却拿谢瑾宁没办法。
  他每次给谢瑾宁把脉,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结果——热毒作祟,沉着脸一唬,谢瑾宁却总指着日益光洁的肌肤,摆出一张“我有好好擦药,不知为何还会发热”的无辜脸。
  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邓悯鸿又不能上手去扒他的衣服,只得暗暗加重了谢瑾宁的功课,不让他有闲下来胡思乱想的功夫。
  三日后,扩建后的竹堂迎来了第二位夫子,一位名副其实的秀才。
  谢瑾宁顺理成章将竹堂大半已启蒙的学子托付于他,而他新开设的启蒙课改做每隔一日开课,他有了更多时间跟着邓悯鸿学医。
  又过了两日,谢瑾宁已不再发热,每日除了必修的心法,针术以外,多了一门缝合的学习。
  而即使面对曾连看都不愿看一眼的生肉,被要求将这带着血的皮肉以小刀划开,再以各类针法缝合,谢瑾宁从恶心到不住作呕、食不下咽,到镇定地接过针线认真缝合,只是面色略微泛白的程度不过两日。
  缝合线虽歪歪扭扭,但好歹也算是缝好了,邓悯鸿前来检查时也被他的接受能力惊住。
  看着身前蒙着口鼻,正埋头专心处理另一块生肉上弧形裂口的的谢瑾宁,看他那不沾阳春水的十指次次被腥臭血液所污却不为所动,看他凝神时分外沉静的眉眼,邓悯鸿眸光复杂。
  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背后支撑着谢瑾宁,让他又发生了些新的变化。
  他一时也说不出这份变化是好是坏。
  ……
  墨云翻涌,层层叠叠坠在天际,将整个穹顶都压得下沉几分。
  在这风雨欲来之际,一则流言再度在河田村拉开帷幕。
  兔儿爷。
  从三岁孩童处听到这三个字的谢瑾宁如被闷棍敲中,耳边嗡鸣作响,直到衣摆被扯住,女童眨巴着稚圆的眼睛,问他:“夫子是兔子变的吗?”
  “当然不是。”
  他的嗓音不知从哪里飘出来的,“夫子和你们一样,是人啊。”
  女童歪歪脑袋,不解地嘟着嘴,问:“那为什么伯伯婶婶要这么说呀?”
  “就是就是,我也听到过,是我爹说的,还想让我别来上学呢。”
  “那兔儿爷到底是什么呀?”
  “轰隆——”
  窗外炸响的雷光照亮了谢瑾宁惨白的脸色。
  暴雨如注。
  远方,被北戎人占据的军营却仍在饮酒茹荤,喧呼震耳。
  许是认定大彦无人可战,自北愿入京,仍在边陲的北戎军便卸下了防备,日日剖牛煮羊,倾坛痛饮。兴致来了,便扯过营中被他们捉来充当舞姬的良家女子,在绝望的尖叫与哭啼中耸动。
  曾最让大彦人安心的镇北军营,变成了一座巨大的酒池肉林。
  借着暴雨与夜色的掩藏,一行黑衣人悄然接近,绕至营前闲散巡逻着的北戎人身后,捂住口鼻一割,那几人便在须臾之间断了气。
  直到尸身被拖入黑暗,也连半点声响都没来得及发出。
  他们形如鬼魅,整齐有序,在最熟悉不过的地形中熟稔地隐藏,收割。
  扑通,扑通,一道道身影倒下,又站起,闷哼和血渍被暴雨冲刷殆尽,等帐中人察觉不对之时,帐外守着身影的早已换了个壳子。
  可惜为时已晚。
  他低头看着穿胸而出的利刃,口中的骨哨只发出了句微不足道的气声,便无力掉落。
  涣散瞳孔最后倒映出的,俨然是一双深如幽潭的寒眸。
  杀神,回来了。
  

第91章 坦白
  屋门一关,后脚,暴雨便带着要将整片天地都淹没的气势,倾盆而下。
  混合着泥土闷腥的浓郁水汽猛地钻进鼻腔,化为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谢瑾宁的喉咙,心脏狂跳,震得他胸口发麻。
  他有点喘不过气。
  耳边依旧嗡嗡作响,大脑被空茫占据,谢瑾宁下意识隔着衣服攥住了胸前的玉佩,呆坐了整整半个时辰,手脚才从彻骨的冰寒中找回了些知觉。
  “瑾宁,瑾宁。”
  谢农急切的拍门声混杂在雨中,不甚明晰,“瑾宁,爹给你烧了你爱吃的鱼丸汤,多少出来用些吧。”
  “到底怎么了?你跟爹说说,不管出了多大的事,爹都想办法帮你解决,别一个人憋着啊,瑾宁!”
  谢农真的快急死了。
  他今日一整天都在隔壁帮邓悯鸿,踩着点做好饭,等谢瑾宁从竹堂回来就能够吃上口热乎的,没曾想人是回来了,却如游魂一般飘进了屋。
  门一关一扣,任他如何喊也没个应答。
  想去找人问问是不是竹堂出什么事了,这场雨又来得太过突然,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怕谢瑾宁不吭声是在屋子里晕过去了,谢农是心急如焚,正寻思拿刀把门栓挑开进去看看,吱呀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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