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99)
可宣瑛难道不恶心他是个断袖吗?
难道他已经发现他不是个断袖了?
可就算是一般人,吃别人的口水,难道不恶心吗?
难道是上次程半夏给他下|药让他心有余悸,所以不敢松懈!
果然是经常被毒|害的皇室中人。
他莫名觉得宣瑛有点可怜。
宣瑛吃着馄饨,他难以想象有人竟然能把那么普通的食材做得这么好吃。
祁丹椹做得东西跟他人一样完美。
他再一次被祁丹椹折服了。
一抬眼,他看到祁丹椹看着他,欲言又止。
他想,他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毕竟是他最爱的人喂他吃东西。
他不仅喂他吃东西,还用他吃过的勺子吃东西。
证明了他对他的无限爱意。
祁丹椹今晚会不会幸福得睡不着?
就在他如是想着的时候,门外传来咚咚咚急切敲门声。
南星打开门。
左夏匆匆而入:“殿下,太子殿下出事了。”
第50章
左夏急匆匆道:“御林军包围了东宫,我们探听不到任何消息,长史大人让属下赶紧来禀告殿下,让殿下拿个主意。”
宣瑛想到午时之事,他将事情告诉祁丹椹道:“午时本王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提醒过皇兄,要他早做防范,他说自己会处理,怎会这么快?”
祁丹椹若有所思:“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太子殿下来的,他们可能筹划许久,为的就是打我们个措手不及。现在最主要的是我们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宣瑛临危不乱道:“本王让人去打探消息,丹椹!”
他自然而然喊了祁丹椹的名字,从未有人这么喊过祁丹椹。
现在这个称呼独属于他一个人。
他从未觉得长在龚州山里一种野果子竟然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祁丹椹被他喊得一愣,反应了半天才知道宣瑛在喊他。
这人怎么突然喊得这般亲密?
难不成他因为过去针对他厌恶他而心怀愧疚,想借此拉近两人关系?
果然是有着极高道德素养的天之骄子。
做错了事,就想着弥补。
好比他,他以前也不喜宣瑛,也暗中针对他,他就不会对他心怀愧疚……
宣瑛见祁丹椹没反对,漆黑透亮的双眸看向他,仿佛很受用。
他今夜给祁丹椹的宠爱可真多。
他是不是受宠若惊了?
他道:“丹椹,你去京兆尹衙门,想办法套出点话,若是皇兄被程家的事情牵连,川渝那边的案卷会先发到京兆尹衙门。”
祁丹椹应下:“好。”
两人分头行动。
等到第四天熹微时分,他们才还原出事情始末。
程家在川渝假借太子名义,私下里侵占买卖百姓的山田,凿井取盐,更是用买卖强逼等非法手段逼迫当地的百姓入山林为他们挖盐井,之后大量贩卖私盐,搜刮民脂民膏。
官府查封的盐井有八处,搜出来的私盐有一千两百斤。这些年,他们贩卖私盐而来的利润高达五百万两。
这都是明面上的账目,私下里还不知有多少……
这些年,程家搜刮民脂民膏不算,他们的盐井造成近两千多人死亡,侵占买卖私田导致数千人家破人亡,用非法手段强逼当地百姓为他们凿井,更是造成民不聊生、百姓被迫背井离乡等现象……
若是这些罪行他们认也就罢了。
可他们全都不认。
将这一切推到太子的头上,指控太子指使他们这么做,他们只是听从太子的命令行事。
嘉和帝听闻此事,也极其震怒,立刻让御林军将东宫包围,命御史台与京兆尹衙门调查此事。
这些年,程家没少借太子的名义行不义之事。
这些事被翻出来,桩桩件件都算在太子的头上,因而御史台弹劾的折子跟雪花似的飞向南书院。朝中更是传出不少声音,请圣上废掉太子,择贤另立。
这些声音的图谋如司马昭之心。
圣上七个皇子,皇长子乃魏淑妃所生,出娘胎几天就夭折,二皇子乃先太子,谋反后死于宗正寺。四皇子犯罪被罚,六皇子身负残疾,七皇子与太子有牵连,生母是妖妃……
若太子被废,无论怎么排列组合用脚指头选,也得轮到五皇子了。
锦王府。
有幕僚道:“世家那边负责此事的是韩国公,听闻程家盐井坍塌,程家都没有采取措施,韩国公世子就带人为了盐井,好像他早料到会出事一般。后来京兆尹上程国公府抓人,韩国公也在那里。”
雷鸣怒道:“殿下,末将去将程家那几个人打一顿,末将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太子殿下对他们多好,他们竟然如此诬陷他,就连易国公也……”
卢骁的父亲易国公因当年秘密处理程家盐井坍塌造成千人死亡之事,也被京兆尹衙门带走,看管起来。
这几天为了父亲的事情,卢骁几天几夜没合眼。
祁丹椹喊住雷鸣道:“现在重要的并不是真相如何?说不定你费尽心思找到证据,还原真相,可在众人的眼中,你只是欲盖弥彰。世家能做到这一步,根本不怕你去找证据,因为根本没有。就算你能找到证据,从川渝到京都来回至少得一个多月,等你找到,罪名早就落实,太子殿下早就被废了。”
雷鸣道:“那怎么办?”
祁丹椹思忖片刻道:“这个世道,哪有纯白的人?你若想查,圣人也满身污点,你若不想查,大奸大恶之辈也干干净净。更何况谁又会真正在乎真相?所以这件事不是真相如何,而是我们应该怎么化危为安。”
雷鸣不喜欢这些读书人打哑谜,道:“你能不能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听不懂。”
宣瑛道:“这件事最重要的从来不是真相,根本没有人会去关注真相,程家本就是皇兄母家,其中利害关系是掰扯不清的,掰扯这些事情无异于掰扯你血脉里哪滴血是母亲的哪滴血是父亲的。”
“无论皇兄是不是被冤枉的,在父皇眼中,他都直接或间接参与这些事。现今最重要的是,我们能争取到的势力,世家必然想废太子,那能与世家对抗的父皇怎么想?”
雷鸣疑惑:“圣上怎么想,我们怎么知道?”
宣瑛点点头:“确实,父皇怎么想,我们根本不知道。因为四哥被罚,现在他无论选择皇兄或五哥,都是选择世家,对他来说是一样的。但关键是,我们可以让他怎么想?”
沈雁行蹙眉:“你说什么呢?你哪儿来的能力左右圣上思想?还不如祈祷天降闷雷劈死那群王八丫的……”
卢骁打断他道:“你别急,听殿下与祁少卿把话说完。”
沈雁行讪讪闭嘴。
祁丹椹道:“我们确实不能左右圣上思想,但我们可以给圣上一个选择。圣上喜爱先太子,又看重四皇子,是为何?”
沈雁行像个学生道:“因为他们出自寒门?”
祁丹椹点头:“不错。”
沈雁行:“可太子殿下又不是寒门的。”
祁丹椹:“圣上为何选寒门皇子扶持,本质不过是寒门不像世家那样掌控权力,攀枝错节,权大势大。他怕自己的太子将来如同他一样被世家掣肘,他怕皇权屈居于世家权力之下。他想制约世家,让皇权彻彻底底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试问一个出身世家却不被世家掌控,甚至抛弃了自己母家,与母家反目成仇,有能力有手腕有民心的太子殿下,不比一个出自寒门,却没什么才能的皇子更值得选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劣势往往是优势。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圣上知道,太子殿下因何被程家诬陷,以及他与程家水火不容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