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69)
这人的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让他喉咙莫名的又痒又干……
鼻尖传来这人身上独特的清淡的味道,混杂着鹭草清新的芬芳,让他身体里的燥热更加喧嚣。
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致命的折磨。
外面的人一直不曾走,将这种折磨无限制的拉长。
他们听到程半夏的声音越来越近……
祁丹椹也意识到不好。
程半夏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处。
她的脚步声从假山后传来。
她明确要查看假山与池塘了。
他心一横,直接按到了假山上的某处开关。
他们身后的假山门迅速撤离,两人被迫往后摔去。
等一路滚到底,宣瑛被眼前场景震惊了。
这是一处密室。
准确来说,是一处建立在水下的密室,头上有哗啦啦的流水声。
密室有两个出口,一个是正门出口,那里石门关着,直通哪里他不知道。
一个就是他刚刚摔下来的地方,就是直通假山的山门。
密室看上去并不大,摆满了各种大小不一的箱子,以及一排排书架。
箱子上都上了锁,至于里面是什么机密,他们并不知道,书架上的书都是寻常的书。
祁丹椹扶起宣瑛,让他靠在一个摆放在墙脚的巨大的箱子之后。
这是安昌侯放各种重要信件或处理机密事物的地方。
密室上面有湖,便于毁掉这些机密文件。
他小时候无意间发现这个地方。
刚刚也是碰运气。
没想到这么多年,那道机关还在。
借着不知从哪儿透进来的天光,他看到宣瑛脸色越来越红,目光逐渐涣散望着他的方向,豆大的汗珠从敞开衣襟的胸膛上滑过,蚕丝春衫被热汗沾透,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一起一伏,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
“你还好吧?”
不等祁丹椹问出口,宣瑛就拉过他,吻了上去。
那瞬间,震惊的不是尚且迷离混沌的宣瑛,而是祁丹椹。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亲。
还是个男的。
早知道他应该让宣瑛自己滚下来的,反正程半夏也不抓他。
宣瑛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那颗晶莹欲滴的樱桃就在面前,他就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尝到之后,他发现也没什么味道。
一般般,就那样,反正不好吃……
可他就是不想松口。
脑子里忽然闪现幼年时的画面。
他那时太年幼,只知道那个老太监令他觉得恶心,随处可见的春|宫|图不堪入目。
那些东西是对他的羞辱,对他的折磨,让他觉得恶心。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什么是折磨。
幼年时记忆七零八碎,但他脑子里却隐约想起几张春|宫图的画面。
画面里人的脸被换成了眼前这张样貌清秀冷漠刻薄的脸。
这张脸在他看过的众多人中并不算出众。
算不上倾国倾城,更算不上秀色可餐。
可他竟然觉得他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这些美随着那些画卷在他脑子里翻腾。
他想起当初在山洞时,他衣衫不整的模样、他拿着冰棱擦过他身体的触觉、他高热时的呓语……
那些画面场景牢牢牵引着他,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看一遍。
他在悲画扇也如同画中一样吗?
无端的,他莫名的有一股怒火。
他想查封悲画扇。
他怎么可以在悲画扇同别人如此呢?
突然,他的嘴唇一疼。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充满口腔。
他混沌的意识清明了些,迷离的双眸清晰了些。
那双清亮漆黑的双眸看着他,让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明明厌恶断袖,无法接受祁丹椹,可他却对他做这种事。
明明祁丹椹已经用尽全力克制自己(个鬼),不趁他之危,他却撩拨他,还妄图想侵|犯他……
以后让他如何自处?
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他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正要刺入掌心让自己清醒点,却被祁丹椹拦住。
祁丹椹道:“你干什么?”
宣瑛气喘吁吁道:“保持清醒。”
看着祁丹椹漆黑的双眸,他道:“你不用担心,这点伤口,出去之后,御医……”
祁丹椹挽起袖子,袖子内侧藏了三个针筒,针筒小拇指粗细。
他拿出其中一枚针筒,取出一根细小的银针,他将银针递给宣瑛道:“用这个,扎大腿与指甲缝,不仅非常疼,还不会有大伤口,更不会留下血迹。”
在安昌侯的地盘,他可不想留下点蛛丝马迹。
宣瑛:“……”
他颤抖着手接过那枚针,扎入手指。
可他双手尽是热汗,细小的针滑不溜秋,根本扎不进去。
祁丹椹见状,拿过那枚针,毫不犹豫扎入宣瑛的左手大拇指指缝间,顿时冒出一颗米粒大小的血珠。
这本是一种逼供的酷刑。
他当刑部侍郎时,逼供了无数钢铁硬汉,无不痛哭流涕。
这还是第一次将这种酷刑用在一个亲王身上。
宣瑛现在身体的感觉放大几倍,本是一种酷刑,放到他的身上,疼得他流出眼泪。
若不是亲耳听到祁丹椹表白,他会觉得祁丹椹不是爱他,而是恨他。
他想疼死他。
他忍不住痛呼出声。
“嘶!!”
他刚痛呼出声,祁丹椹就冲上来吻住他。
他所有的声音全部湮没在喉咙里,密室寂静了。
接着,密室被一抹烛光照亮,他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那脚步就在他们身后不远。
密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有人越走越近……
壁灯被点燃。
他看向眼前祁丹椹的脸,迷离目光里尽是茫然与怒火。
他一边用针扎他,还一边吻他。
虽然他知道祁丹椹吻他是为了不让他发出声音。
但是他为什么非要用嘴堵他的嘴呢?
用手不行吗?
用脚也行啊!(这娃神志不清)
狼子野心暴露无遗。
他就是一边假装三贞九烈,爱他至死不渝,不愿意趁他之危的模样,一边又暗戳戳的找机会亲他抱他……
那待会儿他万一想霸王硬上弓,我是服从呢还是服从呢还是服从呢?
万一生米煮成熟饭,他要我对他负责,我是不负责呢还是不负责呢还是不负责呢?
他脑子里翻江倒海。
眼前只有祁丹椹眉目如画的眼。
他似乎,没见过比他更耐看的人了。
祁丹椹吻上宣瑛才发现不对劲。
他余光瞥到安昌侯进入密室,而宣瑛痛呼出声,他只想让他别发出声音,可是他双手拿着针往宣瑛手指里扎,空下来的只有嘴了。
所以他就用嘴堵住他所有的声音,免得他们被安昌侯发现了。
此刻,他保持着自己一边扎宣瑛手指,一边吻住他。
在针取下来之前,他不敢松开嘴,他怕宣瑛疼得惊呼,那他们两恐怕都得被安昌侯灭口。
安昌侯与他们相隔不远。
巨大的箱子挡住他们的身影,安昌侯只一个转角就能看到。
他冲着宣瑛眨眨眼睛,用眼睛示意他帮他取下针,让他别出声,凡事都憋住了。
宣瑛瞬间懂了祁丹椹的意思。
他用他所剩不多的克制力转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
祁丹椹将宣瑛指尖的针取下,之后他示意自己不能帮他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