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206)
就因为这段时日两人保持着纯聊天的关系,祁丹椹就按捺不住了。
但他也不能太远离,否则万一祁丹椹本来意志不坚定,一远离不就跑了吗?
所以他同他保持距离,却也日日来接祁丹椹散衙。
他要的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祁丹椹又勾空了。
然后,他小拇指就勾住了祁丹椹再次勾空的手指。
宣瑛:“……”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小拇指。
这小拇指竟然有了自己的思想了?
祁丹椹见宣瑛勾住了他的手,顺势五指握住宣瑛的手。
宣瑛也握紧祁丹椹的手。
宣瑛惊恐的看向自己紧紧握住祁丹椹手的手掌。
这只手也成精了?
祁丹椹见宣瑛盯着自己的手看,不解道:“怎么了?”
宣瑛目光正好落在祁丹椹一张一合苍白薄唇上。
他突然想到这张微凉薄唇的触感。
他觉得自己的嘴好像也有自己的想法。
不,他的嘴没有自己的思想。
他的嘴就是个只靠着下半身左右的叛徒。
这时,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声音。
——亲吧,又不是没亲过。
——反正亲了那么多次,也不在乎这一次。
——卢骁说的话能当真吗?能当真的话,他不早就成亲了吗?你看他现在都没人要。
——沈雁行就算有一房亲事,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未来妻子又不是自己靠自己努力得到的。
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亲在祁丹椹的唇上了。
还强迫摁着对方的头,借着墙角死角,无人看过来,他将对方嘴里舔了个透。
如果不是祁丹椹制止住他,他怕是要当街干点什么事儿。
他的脑子也叛变了。
宣瑛望着祁丹椹那因他吻得太用力,而微微红肿的嘴唇,嘴角不由得上扬起来。
他拼命的压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装出一副“就那样,又没有多好吃”“又不是没吻过,我不在意”“我吻你是你的荣幸”的模样。
虽然卢骁与沈雁行没人爱,说的话没什么依据。
但是欲擒故纵这个策略他懂啊。
这招能吃遍天下。
至少祁丹椹就很吃这一套。
以往他亲他,他都非得咬他两三口。
现在,祁丹椹都舍不得咬他了,还非常主动的亲吻他。(难道不是因为以前都是耍流氓?)
果然做任何事都要讲究方式方法。
没想到祁丹椹这种聪明至极的人,竟然也会上套。
难怪写孙子兵法的孙武有老婆。
繁华大街重回昔日的热闹,街道上灯火璀璨,人来人往。
祁丹椹也不在意宣瑛的小表情,道:“上次我看到炸鱼饼的摊位好像就在这附近,我们去找找吧。”
宣瑛点头:“好。”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往街道上走去。
宣瑛也没有因为要实行“欲擒故纵”的策略,放开祁丹椹的手。
他不能太作了,他得给祁丹椹一点希望、一点甜头。
这样祁丹椹才会慢慢的上钩,爱他爱的要死要活今生非他不可。
路上,宣瑛看到卖小糖人的。
有个牛郎糖人在最左边,织女糖人在最右边下面一排。
看着倒像是一对恋人被分割两地。
他能牵着祁丹椹的手,走过繁华热闹的街头,去找祁丹椹爱吃的那个糊糊的烤鱼饼。
而牛郎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做成糖人都被放置的那么远。
太可怜了。
一想到自己不能天天见到祁丹椹。
那简直太恐怖了。
于是,他将小糖人架子上牛郎织女面朝面摆放在一起。
两人几乎都贴一块去了。
不仅如此,他看到其他几个也形单影只,就想着好事做到底,全都让对方找到另一半了。
卖糖人的小摊贩:“……”
若不是看对方牵着的那个人腰上别着大理寺的腰牌,他早就怒吼了。
这人多多少少脑子有点不正常。
把许仙与祝英台摆放在一起,几乎面对面站着,看上去两人像是含情脉脉的一对也就算了。
他把马文才与梁山伯摆放在一起,面对面站着,贴那么近干什么?
难不成还指望两人冰释前嫌?
再一看对方两个大男人牵着手,他就明白了。
搞南风搞上瘾了。
连小糖人都不放过。
宣瑛一路走过去,看到满大街都是形单影只。
汤面铺子桌子上没收的碗是单独一个。
蒸笼里卖的包子只剩下最后一个……
远处汾河飞跃起的野鹜也是孤零零的。
就连他先前看到的耳鬓厮磨的两棵歪脖子柳树,不知道被谁剪掉了相交的枝丫。
现在那两棵树之间泾渭分明,像是老死不相往来般。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各走各的。
店面里招呼的客人的老板娘被人喊着寡妇。
走在糕点铺外的小情侣疑似在吵架,女孩说回去就让父亲退亲,男孩说退就退……
就连路边的野狗也是对着吼,仿佛要撕了对方一般。
全世界都是孤零零的。
只有他与祁丹椹是十指紧扣。
并且,他们还有非常美好的未来。
他们是最懂彼此的人,共患难过、共经历生死……
怎么想,他都觉得祁丹椹不爱他爱到天荒地老都说不过去。
哎,全世界人怎么就不能像他一样好命呢?
祁丹椹也不知道宣瑛脑子里在想啥,对着岸边那两棵歪脖子树都能露出怜悯之色。
接着,更离谱的事情出现了。
他执意的将街道上的东西两两凑对。
烤鱼饼的摊子烤的鱼饼若是单数,他一定会从没烤的鱼饼里,拿出一个跟那单数凑成一对。
若不是他们买了几个烤鱼饼。
那烤鱼饼的商贩怕是要赶人了。
他让卖包子的老大爷将蒸笼里最后一个豆沙馅儿的,摆放到鲜肉蒸笼里。
这样鲜肉蒸笼里就是双数……
若不是那老大爷记得他曾经给过他们许多买包子的钱,那老大爷绝不会理他们。
他看到卖鸡鸭狗的小商贩只剩下最后一只鸡与一条狗。
他在小商贩殷切的目光中,没有掏钱买下他的鸡狗,而是将鸡狗关在同一个笼子里。
还说别让他们太寂寞。
那小商贩当场就裂开了。
祁丹椹觉得宣瑛这段时日可能太累了。
竟然想出这种方式缓解压力。
他以前在刑部接触过一类案子,有的男人压力太大,老婆嫌弃他,不让他上床。
他就去绸缎庄里悄悄的撕裂别人的绸缎与裙裳。
那段时间,京都所有的绸缎、衣裳都被撕裂了许多裂纹,金额高达几千两。
也有些男人压力太大,又没法正确缓解,最后疯癫抑郁猝死。
更有些人,不是伤害自己,而是伤害鸡鸭狗,最后伤害别人。
宣瑛这症状太像了。
更何况宣瑛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连吃饭都没有时间,能不压力大吗?
他拉着宣瑛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宣瑛点点头:“好。”
他的目光落在绸缎庄里那对吵架的情侣身上,女的说要让男的退亲,但她眼里都是泪。男方说回去就退亲,但他脚步都是不舍。
他好想上去帮这两人一把,但祁丹椹要他回去。
他只能依依不舍的往回走。
这两人也是天生一对,掰不了。
祁丹椹:“……”
这人不会是要去撕绸缎吧?
他赶紧把宣瑛拉回去了。
锦王府就在京华大街上。
他们没走一会儿就到家了。
宣瑛如往常一样送祁丹椹回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