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觉醒后主角们崩坏了(快穿)(318)
他的得意深深刺痛了闻鸿衣的眼睛,那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他当然知道郗眠不会选择他。
郗眠选择的一直是赵岐,甚至为了赵岐不惜杀了他。
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们两人就是两情相悦,他就是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明明当初是郗眠自己来找他的,是郗眠先走进了他的领地。
闻鸿衣冷笑一声,抬脚朝龙床走去。
郗眠选谁跟他有什么关系,无论选谁,这小白眼狼今天都得跟他走。
赵岐像是看穿了闻鸿衣的内心,露出得意又嘲讽的笑来。
他抬手擦去唇角的血,道:“眠眠,告诉他,你跟着谁,让他死心!”
郗眠已经坐了起来,他的目光盯着床下的衣服,他想把衣服拿过来。
此时被两个人目光灼灼盯着,只能遗憾的放弃裹着被子去拿衣服的想法。
他抬眼,那双眼睛因流过眼泪而带着绯色,目光先落在离得最近的闻鸿衣身上,又慢慢挪向半躺在地上的赵岐。
闻鸿衣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宽袖里的手早已捏成了拳头,指甲攥进手心。
赵岐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欢喜,血液都欢呼起来。
他以手撑在地面上,勉强站起来,刚想要说些什么,郗眠的视线却转开了,他再次看向了闻鸿衣。
郗眠指了指地上,道:“能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吗?”
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两人都知道他喊的是闻鸿衣,因为那双晶莹的眼睛凝聚在闻鸿衣上。
闻鸿衣袖子里的手缓缓松开,尽管脸上还是严肃深沉的表情,屋内光线昏暗,显得他的眉眼带着淡漠和冷意。
他垂眸看向地上胡乱堆起来的衣服,漆黑的眸子中情绪不辩。
片刻后,他抬脚踏过那些衣物,走到郗眠跟前,将肩上的披风解开,又揭开被子将披风披在郗眠身上,随后将人抱起。
往外走时赵岐才恍然回神,眼睫撕裂般疼。从方才郗眠说话开始,他的眼睛便不受控制的瞪大,眼眶似要裂开,眼珠将要掉下来。
此刻他已顾不得那如同打翻了五颜六色的调味品的内心,猛的朝龙床扑过去,大喊:“你不能走,郗眠,朕不准你走。”
“你只是让他帮你捡衣服,没有别的意思对不对。”他说着猛的点头,“对,就是这样的,是朕疏忽,朕现在就给你找衣服……”
郗眠拍了拍闻鸿衣的手臂,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赵岐说了那样一番话,郗眠又这般说,闻鸿衣的身体瞬间僵硬。
见他犹如石像,毫无动静,郗眠又重复了一遍,闻鸿衣方将他放下。
地上的衣服被闻鸿衣踩了几脚,不能穿了,郗眠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衣服,简单的套上。
闻鸿衣的披风仍披在身上,他转头对赵岐说:“陛下,我不想做你的皇后,我既跟了他,只要他活着,我便不会离开。”
这话让在场的两人都变了脸色。
一个听到了不会离开。
一个听到的则是:活着便不会离开,那死了呢?
所以郗眠杀他是这个原因?
闻鸿衣那一点点因被选择而向上飘升的情绪如同被一兜水灌下,重重的坠下去。
他紧紧捏住郗眠的手腕,将人扯过来,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他太过用力,郗眠只觉得手腕快要断掉,可他还未来得及回答,闻鸿衣却忽然笑了。
“算了,无论什么意思都不重要了。”
“反正我不会死,我会一直活着。”
说完扯着郗眠的手腕便往外走。
赵岐想追,可刚走了两步又吐出一口血来,他垂眼看着手心的血迹,无力感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现在的身体太弱了,像个病秧子一样。
第206章 悲惨公子觉醒后
回到宫外的住宅, 闻鸿衣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郗眠按进装满水的浴桶,沉默着一言不发的将郗眠全身上下洗了一遍。
里里外外都洗干净。
他没有克制力道,加之郗眠的皮肤又格外脆弱, 尽管布巾很柔软, 皮肤还是火辣辣的难受。
闻鸿衣的表情太过恐怖, 郗眠识时务的没有出声。
直到换了第二桶水, 布巾再次落在皮肤上,郗眠终于感到害怕, 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闻鸿衣捏着他的肩膀将他扯过来, 布巾擦上去。
黑暗中他的声音如同鬼魅, 一字一句道:“洗干净。”
郗眠觉得要破皮了, 喊了一声“疼”。
落在后背的手一顿,片刻后, 布巾消失了, 取而代之是闻鸿衣的手, 他用手给郗眠洗。
郗眠一时又有些气, 他说疼是不想洗了, 不是说用布巾洗澡疼。
于是表达了这样的观点, 闻鸿衣却仿佛没有听见, 自顾自做着手上的事。
等洗得闻鸿衣满意时,天已经大亮,郗眠累得快要睡过去。
察觉闻鸿衣将他抱出浴桶, 用衣服裹着往外走,郗眠终于松了一口气,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又被闻鸿衣闹醒,郗眠不堪受扰的用手挡住对方近在咫尺的脸,疲惫道:“别闹。”
这句话却像捅了马蜂窝, 脖子被一只手掐住。
“你在跟谁说话?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每一个字都像含着冰碴子,裹满针刺一般的碎冰再吐出来,掐在郗眠脖子上的手也随之用力。
郗眠完全清醒,一睁眼就对上闻鸿衣孕育着风暴黑沉沉的眼睛。
那双眼睛时常带着嘲讽的、或漫不经心、或不屑一顾的笑,但此刻,则像极了深不见底的幽井,只有未知的危险,再无半点笑意。
手不断收紧,他是真的想掐死郗眠。
看着郗眠因窒息眼底溢出眼泪,闻鸿衣的心底却没有报仇的快意,只有无法压制的暴躁。
除了刚被净身那两年,后来他再也没有过愤怒、暴躁等一系列的情绪了,这些情绪除了会让事情变得更砸,没有任何意义。
郗眠成功让他记起了那些无能为力的过去。
他该杀了郗眠的,杀了他,拨乱反正。
郗眠也杀过他一次,不是吗。
他向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郗眠感受到了闻鸿衣的杀意,从杀闻鸿衣失败后他就一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轻则闻鸿衣对他失去信任,再次得手机会渺茫,重则闻鸿衣睚眦必报,将他折磨致死。
他一直在赌,赌那么一丝机会。
经过这样的事,闻鸿衣必不可能对他念旧情,但一定恨他,只有有恨,那也是好的,那意味着对他还有感情。
只要还有感情,那便还有机会,哪怕是蛛丝一般透明且几不可察的机会,他也不能放弃。
因窒息,郗眠的视线已渐渐模糊,模糊得只能看到闻鸿衣的轮廓。
他抬手尝试着去碰闻鸿衣的脸,因看不清总是碰不到,终于碰到脸颊,却不想闻鸿衣立即侧头躲开了。
他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他并不相信闻鸿衣会掐死他。
闻鸿衣这种挟怨记仇的人,不会这么轻易便杀了他,必是将仇人折磨得体无完肤,想死不能死。
况且若是真要掐死他,给他洗澡岂不是多此一举,闻鸿衣可没有杀人前得让人干干净净死亡的癖好。
果然,在他彻底晕过去前,脖子上的手离开了。
骤然吸入大量空气,郗眠忍不住疯狂咳嗽起来,咳得整张脸都是红的,像患了什么肺部疾病。
闻鸿衣冷眼看着他咳,片刻后,伸手将人抱进怀里。
“你这是报应。”
“背叛我所遭的报应。”他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