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觉醒后主角们崩坏了(快穿)(299)
片刻后,那只手再次伸出来,把伞也拿了进去。
宋昑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把纸包一层一层打开,里面冒出腾腾热气, 香味亦扑鼻而来。
他的手往前递了递,“尝尝,这是城南满香坊的糕点,趁热吃。”
郗眠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甜腻瞬间充斥着口腔,融化在齿间,见宋昑看着自己,郗眠将嘴里的糕点咽下,道:“很好吃,谢谢,排了很久的队吧?”
宋昑笑了笑:“你喜欢就好,下次还给你带。”
郗眠把手上的糕点吃完,见宋昑还看着自己,便道:“你也吃。”
“好。”宋昑说着便也吃了一块,他三两口便吃完了,不像郗眠,细嚼慢咽的,郗眠吃东西很文雅,宋昑看着便觉得赏心悦目。
他当年救下郗眠时根本没想到那个脏兮兮、虚弱得快要死掉的小孩,有朝一日会长成……完全契合自己喜好的样子。
不对,应该说郗眠这样的人,无论谁,只要看他看得久了,喜好都会被他所改变。
不止是他,包括当今天子,包括九千岁。
郗眠长得那么漂亮,眉目间却总是萦绕了淡淡的、无法挥散的忧郁,垂着眼不说话时,仿佛隔绝尘世,关心人时笑又是温柔的,可也不是没脾气,相反,生气时更为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哄,若是用一种花来形容,莲花最为恰当。
静静矗立在荷塘中央,含苞待放的荷花,毫无知觉引来无数觊觎者。
郗眠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其实宋昑很少联系他,而他为了不给宋昑惹麻烦,也不敢联系宋昑。
宋昑找郗眠其实没什么事,只是看郗眠一直被困在九千岁的府上,担心他心情不好,便自作主张买了糕点,希望郗眠能开心点。
当然不排除他的私心。
宋昑道:“没什么事,满香坊出了新品,便想请你尝尝。”
郗眠笑了一下,道:“谢谢。”
他是真的很感激宋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
宋昑小麦色的脸红了一下,片刻后拿出酒壶问郗眠:“今天还想喝酒吗?”
郗眠刚想摇头,宋昑又道:“天太冷了,喝点酒暖和。”
于是郗眠接过了他的酒壶,他只喝了两三口,便还给了宋昑。
宋昑把酒壶盖子盖好,却让盖子小心的不要碰到郗眠喝过的地方,随后才问郗眠:“有没有暖和些。”
郗眠点了点头,眼睛弯起:“暖和很多。”
说完又问道:“你不是在闻,九千岁身边做事吗,我平日里怎么都看不到你?”
宋昑:“这处府邸,只有心腹之人才能进来,我……一般都是在皇宫。”
郗眠之前在皇宫也没见过宋昑,想来宋昑是从赵岐身边调过去的,闻鸿衣不信任他,便远远支配了。
宋昑似乎不在乎,反而乐得自在。
雪花簌簌飘落,他们在的假山山洞并不能遮挡全部雪花,郗眠和宋昑的发丝上便都沾染了一些。
宋昑想伸手帮郗眠拂去,但也知这是冒犯的行为,身侧的指尖压抑到发痒,最终也没有动作。
最后,他小心的问:“郗眠,我可以叫你阿眠吗?”
说“阿眠”这两个字时,他的声音完全哑了下去,心脏跳动,鼓动着胸腔,脑袋也有些发晕,像飘在半空,整个人都是虚的。
郗眠点头。
宋昑发飘的症状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甚。
郗眠看着宋昑,认真的说道:“宋昑哥哥,谢谢你,一直都谢谢你。”
这是他第一次喊哥哥,没想到直接把宋昑喊懵了。
小麦色的皮肤瞬间变成辣椒的红色,脑袋里仿佛放了个沸水壶,咕咚咕咚往外冒着热气。
宋昑猛然转过身去,“啪叽”一下,整张脸埋进了雪堆里。
郗眠吓了一大跳,忙蹲下身去看。
宋昑缓缓举起手,“我,我没事,让我冷静片刻。”
郗眠道:“好。”
过了一会,宋昑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下去了,才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向郗眠。
郗眠蹲在他身边,表情担忧,雪花纷纷扬扬,恍若千万梨花飘落。
宋昑道:“阿,阿眠,你想离开这里吗?我的意思是离开京城,远远的离开。”
此刻他说“阿眠”这两个字,还有些烫嘴的感觉。
郗眠立刻意识到宋昑的意思。
他轻轻摇了下头。
宋昑猛的坐起来,“为什么?”明明郗眠看起来不像是自愿留在闻鸿衣身边。
郗眠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宋昑:“抱歉,我不能走。”
他朝宋昑伸出手,宋昑把手放上去,郗眠用力把他拉起来,才道:“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宋昑有点急了。
郗眠道:“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的兄长,我不希望你有事。”
宋昑心里的喜悦消失得一干二净。
原来郗眠喊他“哥哥”是这个意思。
可他不想做郗眠的亲人。
郗眠却转身背对着他,下了逐客令,“你走吧,谢谢你当初把我引荐给九千岁。”
身后的声音消失,郗眠才抬脚往外面走。
一走出假山,便看见站在风雪中的闻鸿衣,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肩膀上积气一层白白的雪,发丝亦被染成斑驳的雪色。
郗眠愣住。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动。
过了一会,闻鸿衣朝郗眠伸手:“眠眠。”
郗眠走过去,把手放在闻鸿衣掌心。
闻鸿衣拿出一张手帕,捏着郗眠的手掌,一点一点擦拭,仿佛要将上面的脏东西全部擦干净。
郗眠由着他擦,他没想到闻鸿衣会回来,又想起那个小太监,便道:“顺德……”
闻鸿衣头也不抬,仔仔细细擦着郗眠的手,声音却很冷:“关心他,不如先关心你自己吧。”
郗眠仰头看着闻鸿衣:“你要罚我?随便吧,你罚的还少吗,但不关顺德的事,如果和顺颂一样,以后便不用拨人到我身边了。”
闻鸿衣冷冷勾了下唇:“你怎么不关心你那位‘好哥哥’的死活。”
郗眠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但他很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惜,被闻鸿衣察觉了。
闻鸿衣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糟过,他想把那个金环卫碎尸万段。
心中暴虐攀升,脸上却露出笑意,“你说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养花如何。”
脸上在笑,捏住郗眠的手却控制不住力道。
郗眠轻轻吸了一口气,闻鸿衣立刻察觉,手松开了些。
郗眠道:“九千岁,你在生气?”
闻鸿衣没有说话,眼睛却危险的眯起。
郗眠又道:“你在吃醋吗?”
闻鸿衣笑了,他的手抚摸着郗眠的脸颊,“宝贝,有时候不要对自己太有信心。”
郗眠淡淡的“哦”了一声,收回落在闻鸿衣脸上的视线,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就好,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那样会让我很苦恼。”
闻鸿衣嘴角的弧度消失,额角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