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觉醒后主角们崩坏了(快穿)(295)
闻鸿衣唇角勾起,眼底全是得意和挑衅。
直到郗眠和闻鸿衣的背影消失,云睿文才转身回马车。
少年猫儿般怒视的表情挥之不去,他一边走,手却轻轻放在了心口的位置,那里……堵得慌。
云睿文走进马车,赵岐早已泪流满面,看见云睿文,道:“舅舅,他明明说过最喜欢我的,他点了我的穴道。”
云睿文解开了赵岐的穴道,将人带回皇宫。
第195章 悲惨公子觉醒后
白雪纷纷扬扬, 院内一隅天地,银装素裹,屋檐如覆上了一层柔软的雪白棉絮。
少年裹着毛茸茸的貂裘披风立于雪地中, 身后的小太监恭恭敬敬撑着伞, 说道:“大人, 先随奴才进去吧, 若受了冷,九千岁该心疼的。”
郗眠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他在发呆。
那次赵岐试图将他带回皇宫失败后, 郗眠和赵岐已经将近四个月未见面了, 大多数时间他都待在闻鸿衣的宅子, 少部分时间回郗家。
闻鸿衣这人独占欲太强,床上更是花样百出, 这让郗眠迫不及待的想结束这个世界。
可有了上一世的教训, 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不敢轻举妄动。
小太监见郗眠没有反应, 想再提醒一遍, 又怕惹了这位郗大人不高兴, 不说, 万一郗大人真生个病,九千岁只怕会剥了他的皮。
小太监继续劝道:“郗大人,今日宫中有事, 九千岁不回府上,大人若实在无聊,我叫杏园的小戏子们来给大人唱小曲儿?”
郗眠拢了拢身上的貂裘,转身朝屋内走,“不必。”
小太监登时松了一大口气。
他是这个月才到这位郗大人身边的, 据说上一个服侍郗大人的小太监被九千岁拔去了舌头,听说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郗眠的脚刚榻上石阶,“啪嗒”一声,一个雪团子落在地上。
小太监立刻呵斥道:“谁?谁在那?”
郗眠也转身去看,末了道:“许是梅枝落下的雪,进去吧。”
小太监犹犹豫豫,朝门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屋内燃着热蓬蓬的炭火,一进来热意便铺面而来,小太监欲上前替郗眠解披风,郗眠抬了下手,拒绝。
他拿过小太监手里的伞,转身往外走。
小太监忙跟上。
郗眠一边撑开伞,一边回头道:“别跟着我。”
小太监哪里敢这样放他走,急得快哭了:“不行,大人,等等我,九千岁回来我就完了。”
郗眠烦躁道:“我想自己走走,只在后花园走,别跟着我。”
小太监被郗眠的眼神镇住,欲哭无泪。
他不敢跟上去,只好让人守好大门,九千岁回来之前,不能让人离开府邸。
若是平时,他们不会这样紧盯着郗眠的行踪,只是因为前不久,九千岁在酒楼抓到郗大人跟其他男子不清不楚的,于是大发雷霆。
加之近来朝中局势动荡,九千岁自己都遭遇了几次刺杀,于是把郗大人看得更紧了。
可他也不敢得罪郗大人,九千岁对郗大人的纵容,他们都看在眼里。
这位小祖宗一句话,他们这些下人便会变成灰烬。
郗眠知道小太监害怕什么,他叹了口气,承诺道:“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想散步,与你无关。”
这段时日闻鸿衣很忙,有时候两三天都未必有时间出宫一趟,之前他也会把郗眠带到皇宫里去,但自从上次酒楼的事,闻鸿衣不愿意带郗眠回皇宫,也不愿意让郗眠回家。
只要郗眠离开了他的控制范围,他立马就能杀过来。
其实酒楼的事,郗眠至今不知道闻鸿衣生气的点在哪。
那日,郗眠与人在酒楼吃饭,他其实没什么朋友,那人也是因帮过郗眠几次,包括宋昑的身份,也是那人告知,对方盛情想邀,郗眠无法拒绝。
此人是翰林院的学士,其祖父为当今刑部尚书大人。
郗眠到时,被酒楼的老板娘亲自带到了三楼的包厢。
他本以为是正常吃个饭,也感谢了对方之前的帮助,未曾想这人醉了酒,忽然开始表白。
郗眠完全僵住,片刻后道:“多谢你的喜欢,只是我们不合适。况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你跟一个男子在一起。”
那人年岁和郗眠差不多大,郗眠甚至不记得他的名字,只知道对方姓陈。
陈姓少年涨红了一张脸,急急拽住郗眠的袖子,“我,我真的喜欢你,三年前宫宴上,我第一眼看到你便喜欢,郗眠,只要你答应,我家里人我自会说服,大不了,大不了我脱离家族,自立门户!”
郗眠悄悄往后退了退,小心的把自己的袖子扯回来,说道:“你醉了。”
少年急了,竟朝郗眠扑了过来,“我没醉!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他一边说着一边便要凑上来亲郗眠。
郗眠脸都青了,用手抵住少年的脸,声音都忍不住带上了怒气:“你祖父会打断你的腿!”
少年不听,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上头得不得了,什么都顾不得了:“打断就打断!”
偏偏这时,郗眠好像听到了闻鸿衣的声音。
这属实让郗眠一惊,如果被闻鸿衣看到,他已经能预料那人会怎么折磨他了。
郗眠手上猛的一用力,将陈姓少年推开,着急往外走。
刚出包厢,便听到闻鸿衣的声音似乎在二楼,他在和人说话。
郗眠站在红漆栏杆后,探出头往下看,果然是闻鸿衣,他身侧偏后的位置跟着一位官员,如果郗眠没有认错,那是当今的大理寺卿,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楼上走,眼看就要到三楼。
除此之外,酒楼老板也跟在后面,还有乌泱泱十几个带刀侍卫。
这时,闻鸿衣恍若有感应,抬头看过来。
好在郗眠反应及时,迅速往后躲了几步。
并不是他真的怕闻鸿衣,而是闻鸿衣这人锱铢必较、小肚鸡肠,手段又多,没抓住把柄尚且折磨得郗眠看到他都有些发抖,若是被抓住把柄……
郗眠权衡利弊后,决定躲一躲,又见隔壁包厢开着门,想来是没客人,便闪身进去。
郗眠刚一关上门便意识到不对劲,这间屋子有很浓的血腥味。
还未来得及反应,瞳孔骤缩,一柄匕首抵在了他后腰的位置。
血腥味更重了,那人受了很重的伤,郗眠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身后的人也不说话。
两人僵持之迹,闻鸿衣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郗眠不由得有些紧张,于是想转头同身后的人表明自己并无恶意。
这一转头,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云睿文那张清尘脱俗的面容苍白无比,汗珠自额角落下,嘴唇亦是白到没什么血色,抿得紧紧的。
他的肩膀处受了很重的伤,白衣被染成了血红色。
隔壁的隔壁,门被敲响,店家不知道和里面的客人说了什么,随后听到闻鸿衣几人进去。
再之后,是郗眠所在房间的隔壁。
很快便能到这个包间。
云睿文意识似乎不太清晰,他的眼睛是没有焦距的,仅剩的意志力让他用匕首死死抵住郗眠的后腰。
郗眠小声喊他:“国舅?云国舅?”
云睿文的瞳孔聚焦了一下,随后又有些迷茫的样子。他眨了下眼,冷汗顺着睫毛滴到眼睛里,可他似乎没什么感觉。
郗眠轻轻摇了摇对方的肩膀,又喊了一声:“云国舅?”
云睿文终于清醒了些,他虚弱道:“带我走。”说完脖子一歪,头倒在了郗眠肩膀上,郗眠忙伸手扶住,他才不至于直接睡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