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觉醒后主角们崩坏了(快穿)(194)
大夫是山下镇上的名医, 时常上山为白云教弟子看病,平日里教主身边的亲信护法之类的生病有专门的巫医, 是轮不到他的, 只是巫医近日不在教中, 他便被临时抓来解燃眉之急。
和白云教比邻而居这么多年, 大夫自然知道白云教的做法,新教主年纪轻轻便坐上了这个位置, 比之前几任教主只怕更过。他也知少言保命之理, 将想要说的话忍了下去。
离开前, 大夫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 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养尊处优长大的小孩, 如今落到白云教来, 前途未可知, 唯一欣慰的便是新教主似乎对这小孩有着关心。
老大夫想了想,还是道:“乌教主,若是想让这孩子多活几年, 千万解开他的心结。”
此事老大夫也不好管太多,只能点到为止。
乌玉泽吩咐人去煎药,自己则一直守在床边,看着郗眠的睡颜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小心翼翼解开郗眠的衣服, 看到腰侧一圈未完全恢复的伤疤,心一阵一阵下沉,这辈子他都没有过后悔的事情,这是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悔恨。
如果当时他再警惕一些,再多探查一番,如果他认出了郗眠,郗眠便不会受伤。
随后是一阵一阵的后怕,若是那天夜里他去杀郗眠而得手,自己一直在找的人便会死在自己手下。
乌玉泽慢慢把脑袋靠在郗眠身上,轻声喊了一声:“哥哥。”
郗眠醒来时已是深夜,因是夏日,开着窗户,小小的窗户外面是黑沉沉的天,屋内并未点灯,这在床头放了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
他并未坐起来,只是盯着屋顶发呆。
当初李涟居说过,“染青”这种蛊多是用来调教栾宠,中蛊之人会认定第一次有关系之人,且以后不能接受其他人,这就解释了他对乌玉泽的亲近感到难受恶心。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随后脚步声走近。
乌玉泽端着药行至床边,见郗眠醒了,眼中闪过一瞬的光芒,但很快又被强行按下去。
掩藏欣喜,只让声音听上去冰冷无情,“醒了便起来吃药,若是你死了,我第一个拿郗峙山开刀。”
他说着扶郗眠坐起来。
郗眠没有接药,只是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郗眠眼中的疲惫刺痛了乌玉泽,他偏开了视线,低声道:“你抛弃了我,欠我的总要赔我。”
“我没有欠你,”郗眠道,“况那是我们两人之事,为何要抓我父亲?”
乌玉泽不再隐瞒,将陈家之事告知,“郗峙山双手沾满鲜血,死不足惜,至于你,郗眠,如果你真心忏悔,我会考虑放过你。”
郗眠看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嘲讽一笑:“不需要,把我也关入牢房,和我父亲一起。”
乌玉泽脸色一沉,气极了。
“郗峙山让我变成今日模样,父债子偿,你合该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他不明白郗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明明是郗眠放弃他的,郗眠才是那个过错方,明明……以前那么疼他。
郗眠以为乌玉泽会甩袖而去,没想到他站在那生了一会气,然后便脱了鞋往床上爬。郗眠一惊,往后退了些。
“你做什么!”
乌玉泽拉着一张脸自顾自的躺下闭眼,才愤愤道:“睡觉。”
郗眠不解:“睡觉回你卧室睡!”
乌玉泽已经盖好了被子,道:“哥哥不知道吗,这里便是我的卧室。”
郗眠怀疑乌玉泽是故意的,故意膈应他。
见乌玉泽铁了心要在此处睡,郗眠只好下床,只是他睡在里面,乌玉泽在外面,要下去必然需要跨过乌玉泽。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郗眠正准备从乌玉泽身上跨过去,还未开始行动,乌玉泽忽然一翻身,用被子将郗眠完全裹住,抱进怀里。
他紧紧圈着郗眠,闭着的眼下有明显的乌黑。
“哥哥,别闹了,我好困,明日一早带你去见伯父,现在睡觉。”
郗眠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变脸变得如此之快,可是能见郗峙山这个诱惑太大,足以让郗眠所有反抗都偃旗息鼓。
第二日早上醒来时乌玉泽已经不在身边,整个房间空空荡荡,此时郗眠才有空观察周围环境。
精美雕花窗,翡翠金丝镶边屏风,成列器具无一不精美,床铺上不知铺的是何种棉絮,比郗眠在云逸山庄的还要柔软些。
他环顾四周,入目满眼奢华,却无一件尖锐之器。
再华贵,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个牢房的事实,一个乌玉泽用来关他的牢房。
郗眠却并未伤心沮丧,相反,他看到了希望。
谢晨琅是乌玉泽,这本该是一个噩耗,在谢晨琅“死后”再以乌玉泽的身份回来,他这个导致谢晨琅中的毒的直接因素,放弃谢晨琅的罪魁祸首,首当其冲被报复。
可乌玉泽不仅没有报复他,反而泄露出一些隐藏的情绪。
说明乌玉泽对他不单纯的是恨,至少也是爱恨掺杂。接下来需要一剂猛药来帮乌玉泽深化感情,这剂药迟早会到。
郗眠醒来没一会,乌玉泽便推门进来,这让郗眠怀疑四周有人监视,否则乌玉泽身为教主,必定事务缠身,如何能如此及时知道他醒了并赶过来。
乌玉泽叫人端来了水,却没有让下人伺候郗眠洗漱,反而亲力亲为。
郗眠也没有拒绝,洗漱过后上了饭,吃过后才带郗眠去看郗峙山。
郗峙山被关在白云教的地牢,此处环境比云逸山庄地牢还要恶劣,郗眠每走一步,心便更沉一分。
身侧的乌玉泽似乎看出来了,他忽一伸手将郗眠拉近,靠近郗眠耳边道:“哥哥,担心他不如担心你。”
郗眠脸色难看的将他推开,“别靠我那么近,我也不是你哥。”
乌玉泽阴沉沉的盯着他,半晌嗤笑一声:“是啊,你不是我哥,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亲哥是陈玠。当初我能那么快攻下云逸山庄还得多亏陈玠,要不是他给了我云逸山庄的守卫防护图,又拖住了你,只怕我没那么快成功,哥哥,你说我是不是需要好好感谢他。”
郗眠没有接乌玉泽的话,只自顾自往前走,这一行为却惹恼了乌玉泽,他再次将郗眠拉过来,道:“我今日心情不好,不看了,等我那日心情好了再带你去看郗峙山,当然,如果他一直活着的话。”
郗眠冷冷的看他:“你威胁我?”
乌玉泽直接承认,“是啊,能威胁到吗?”
郗眠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不耐,再睁眼时情绪已然稳定下来,“说吧,你想要如何?”
地牢的走道很黑,只有墙壁上点着人鱼油灯,乌玉泽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不如何,我说了,我开心了你便能见你父亲。”
“你如何能开心?”
“这是你要想的事,不是吗?”
郗眠一把甩开乌玉泽的手,转身往回走,乌玉泽却再次伸手拉住他。
“我只是这么一说,怎么还生气了。”
郗眠其实知道乌玉泽就是在故意折腾他,可却无可奈何。
那日郗眠还是见到了郗父,只远远看了一会,郗父看上去状态还算正常,只有一些憔悴,并无其他受伤的痕迹。
那天回去后乌玉泽似乎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接连三天都未出现,郗眠无法离开卧室,屋子外布满高手,严防死守。
第三日深夜,郗眠正在睡梦中,忽觉得身体极度不适,像做久了车胸闷气晕的感觉,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发现是有人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