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觉醒后主角们崩坏了(快穿)(304)
赵岐忽然拉住马,一跃而下,又飞快把郗眠抱下来。
匕首插在马的尾部,马吃疼,发出叫声往前奔跑。
赵岐和郗眠往另一边的巷子走。
不一会儿,闻鸿衣的人追上来,朝着马离开的地方追去,等他们离开后,郗眠揭开盖在身上的竹编,扶着赵岐起身。
“走这边。”赵岐虚弱道。
那是北城门的方向,但未到北城门,赵岐带着郗眠来到一间荒废的寺庙,寺庙后院有一座枯井。
赵岐此刻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他道:“眠眠,跳下去。”
说完见郗眠脸色发白,才想起他因幼时的经历,对井向来惧怕。
赵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些,“眠眠,我陪你一起跳,下面有出路。”
郗眠将井口的枯草拨开,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井,外面似乎有脚步声,可能是闻鸿衣的人察觉被骗,折返回来。
郗眠轻轻咬的下牙,回头对赵岐道:“我先下去,一会我接你。”
说完眼睛一闭,便往下跳。
赵岐还想再拉住郗眠说一些别怕之类的安慰话语,但郗眠跳得太快,衣角从他手心滑落,赵岐的心中空落落一片。
就好像这种抓不住郗眠的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了。
直到井底传来熟悉的声音,才将他从这种恐慌中拉出来。
此时,郗眠半个身体都泡在水中,三四月的天气,还透着凉意,他打了个寒颤,朝井口喊道:“陛下,下面有水。”
这并不是枯井,是一口废弃的水井。
刚说完,便见赵岐的脑袋出现在井口。
“眠眠,我下来了。”赵岐知会他一声,便跳了下来。
他落入水中时,郗眠闻到了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你的伤……”
他刚问出来,便被赵岐打断,“无事,出口在水下,跟我来。”
赵岐说完便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中,郗眠也跟上。
井底太黑,他看不清赵岐,更别说对方的伤势,只能跟着隐约能看到的黑影一起游。
废井之下,确有乾坤,潜入水井极深之处,有一个仅能容纳一人的裂缝,顺着裂缝出去,豁然开朗,似乎到了一片极其广阔的水域。
在水中,郗眠无法分辨方向,跟着赵岐一直朝右手边游了好一会。
赵岐忽然停下,郗眠游到他身旁,看到那是一个墙壁,似乎是城墙,但又不太像。
赵岐在墙壁上摸索,像是触碰到什么机关,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洞口”。
两人从洞口进去,游了十多米,往上游去,露出水面时,发现他们身处一个地道。
郗眠侧头,看到赵岐一张脸变成了惨白色,他先爬上去,又把赵岐拉上来。
此处的地道被分为了两半,一半水,一半陆,但继续往里走,便全是陆地了,与外面水域相通的地方,组成了地道里一个比较大的水塘。
郗眠搀扶着赵岐又往里面走了些距离,赵岐完全脱力的倒了下去。
郗眠只好扶着他靠在石壁上,这时他发现石壁上有灯台,摸索了一阵,果然找到了火折子。
点亮灯台,暖黄的灯光照亮一隅空间,也看清了赵岐惨白的脸。
郗眠把他翻过来,后背的箭插得很深,他不敢随意乱动,只能折断外面一截,折之前,他先喊了赵岐几声。
赵岐的意识似乎不太清醒了,艰难的睁开眼,看清郗眠的一瞬,他瞳孔似乎凝聚了些。
“眠眠。”他艰难的喊了一声。
郗眠道:“我把箭折断,可能有些疼。”
说完等着赵岐反应,好一会后,赵岐才点了下头,“我衣服里,有金疮药。”
折断箭时时,赵岐痛苦的闷哼了一声,随即便晕了过去,郗眠从赵岐衣服里摸出药来,抹在伤口处。
两人的衣服都是湿的,别说赵岐,就是郗眠也有些瑟瑟发抖。
地道里有火,但是没有柴,况且他不知道这地道是做什么的。
最后,他决定把赵岐留在此处,自己去探路。
郗眠没有往里走,而是顺着来的方向走去,那么大一片水域,他只能想到护城河,若是这样,往外走可能会出城。
又回到了有水的地方,一半水,一半陆地,持续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他记得游上来时,陆地的部分是一面直直的石壁。
又走了一段,只剩下陆地,随后又走了很久,郗眠看到了一扇门。
一扇石门。
找到开关后打开,走出石门,周围是山和树,而石门的方向从外面看属于一个在正常不过的石山,关闭时与石山融为一体。
这个地道确实与城外的山相通。
这时他才想起前世曾经听闻鸿衣提过,皇宫有密道,那时闻鸿衣一直想找到密道。
郗眠捡了些柴,又回到密道里。
生了火,火堆燃烧,带来光亮与温暖,终于可以把两人湿透的衣服烘烤干。
此时对于身体的不适,郗眠才后知后觉。
方才一直在逃,精神高度紧张,以至于他忘却了那些东西。
外套在火堆旁烘烤,郗眠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他看了赵岐一眼,对方虚弱苍白,仍在昏迷。
于是,郗眠把里衣也放在火堆旁烤,去取闻鸿衣放进去的东西。
最外面的是发带,他扯了一下,立刻痛苦的咬着嘴唇,发带有一部分潜入了内部,和其他东西纠缠到一起。
郗眠费尽心思也拿不出来。
忽然,有一道火辣辣的视线落在他背上,郗眠瞳孔一缩,回头看去,对上了赵岐的眼睛。
赵岐侧身靠在火堆旁,本是背对着郗眠的姿势,但不知何时,他已经转过身来。
“眠眠”,赵岐喊了郗眠一声,“你在干什么?”
郗眠扯过衣服披在身上,才道:“没什么,衣服湿了,便生了火烤衣服。”
赵岐道:“是吗?”
郗眠在密道拐角的地方,处于黑暗之中,按理赵岐应该看不到他。
郗眠点头,“嗯。”
赵岐那边没了声音,郗眠便乘此机会迅速穿好里衣。
密道里很安静,只有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响,可此时,还多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眠眠,你在那里做什么?”显然,他没有相信郗眠的说辞。
郗眠已经穿好了衣服,走了过来,赵岐的视线便黏在他身上,从头扫到脚,最后又落在对方有些潮红的脸上,定格。
赵岐道:“过来,坐我旁边。”
郗眠走到火堆旁,并未去赵岐身旁,因右手未清洗,便用左手把衣服翻了个面,刚想就地坐下,便听到赵岐痛苦的哼了一声。
郗眠抬眼看去,赵岐额头布满汗水,死死咬着嘴唇,似乎疼得不行。
“你……”郗眠只说了一个字,赵岐便强撑着睁开眼睛看向他。
道:“眠眠,你帮我看一下,后面的箭是不是碰到了。”
郗眠走到赵岐身旁,单膝蹲下,正要伸手查看他后背的伤,垂在身侧的右手忽然被抓住。
赵岐紧紧握着他的手腕,眼睛微微眯起,“你方才在做什么?给人报信?你……”
他不愿意相信郗眠会做出这样的事,可郗眠的行为太过异常,他难免多想。
说着,他忽然注意到郗眠手上似乎有水,眉头皱起,疑惑道:“这是什么?”
郗眠面色一变,立刻就要将手抽回去,却抵不过赵岐的力量,反而被抓着受更加靠近。
他不明白赵岐受伤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
眼睁睁看着赵岐越凑越近,他的手指离赵岐的脸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赵岐用另一只手在他的手指上蹭了一下,随后食指和拇指捻了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