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怎么你了?(98)
“。”
“我没偷。”
那灯泡分明是自己掉的。
他只是手快接住而已。
少年点头:“嗯,没钱还要搞浪漫嘛,理解。”
“。”
“对了,我可以笑吗?”
“。”
“哈哈哈哈哈哈哈!”
......
今天似乎是什么节日,游乐园的人越来越多。阮冬本来在摩天轮的队伍排着,最后实在累了,被南斯强行扶到周围椅子上休息。
少年靠在他肩头。
直到队伍变少,游乐园旅客散去,阮冬静静睡着了。
南斯将他轻轻移到椅背处。
男人起身,拜托保安姐姐照看一会儿阮冬,随后面不改色地往记忆中的医院走去。
深夜寂静。
市中心医院,13层的电路忽然爆炸,整整一层都陷入了黑暗。
护工打了个哈欠,再次陷入沉睡,阮嘉安烦躁地翻身,想将她骂醒给自己扇风。
口鼻忽然被狠狠捂住。
阮嘉安瞳孔一缩,下意识挣扎,却被一把拖出病床外,还未痊愈的双腿瞬间剧痛,几乎令阮嘉安失去意识。
但他却宁可自己痛晕过去。
因为捂着他的那个人抓住他的头颅,来到窗外,下一秒,竟猛地跳了下去!
心跳因为惊恐急速飙升。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人竟飞了起来!狂风拍打在脸上,阮嘉安怀疑自己没有睡醒。
南斯眯起兽瞳,找到一处荒废的废弃烂尾楼。
他立刻拖着手中软成烂泥的货色往那里飞去。黑夜将一切都蒙上阴影,阮嘉安被重重扔在顶楼,痛得尖叫咒骂。
南斯抬手,留了七分力气,一巴掌将少年扇得右耳轰鸣。
耳孔鲜血喷溅。
等阮嘉安再意识清醒时,那莫名其妙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知的恐惧包围了他,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身影再次出现,手里竟提着同样惊恐的阮泽。
阮嘉安缩回角落,惊恐神经质地看着面前画面。
阮泽一看见阮嘉安,立刻忍着恐惧挡在他面前,声音哆嗦:“怪物,你想干什么?!”
南斯神色不喜不怒:“真是父子情深。”
没等阮泽再开口,南斯扯过他头发,当着阮嘉安的面,将男人的双腿猛地往后翻折。
咔哒。
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声响起。
阮泽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满脸冷汗晕了过去。南斯掏出恢复剂,算了算,六支。
一人三支,刚好。
南斯低头注射完,侧身,一把将旁边剧烈发抖的阮嘉安扯过来。
“不要!你是谁,我、我做错了什么,你放过我......”
阮嘉安情绪崩溃,一边哭一边拖着双腿往外爬,南斯一言不发,拖着他来到顶楼边缘。
六楼,比阮冬跳的时候高。
南斯一脚将阮嘉安踢了下去。
尖叫声响起,距离地面只有几厘米的瞬间,虫尾猛地扯住少年。
阮嘉安心脏停滞,甚至能闻见泥土的腥气。
南斯看了眼这废物,确定还用不着恢复剂,就又拽着他回到顶楼,替换成醒来的阮泽。
一次。
三次。
数次。
黑夜笼罩住一切,阮泽和阮嘉安崩溃间闪过一个念头:今晚的太阳,似乎不会再升起了。
然而南斯忽然抬头,看向月亮的方向。
——半小时。
阮冬快醒了。
南斯决定速战速决。
他拿出自虫族随身携带的武器,一个是细菌毒素,通常用于暗杀,一个是小型电磁激光,能烫坏死虫族的神经末梢。
南斯先是给阮嘉安打了最后一针恢复剂,让他双腿恢复健康,对方狂喜而不可置信地尖叫着,往外逃跑。
南斯饶有兴趣地让他开心了三秒,随后瞄准那个连滚带爬的身影。
——滋。
膝盖的横面被烫得焦糊,再无任何痊愈可能。最小一档,效果不错。
南斯又抓起阮泽头皮,挑了个时效长、不损伤神智的毒素,注射。
他将晕过去的二人一一送回医院和租房,确定所有监控都炸了后,无声离去。
五分钟后。
高大军雌回到租房。
沉默片刻,他将租房所有现金都搜刮一空,这才再次离开。
......
阮冬睁开眼时,游乐园里已经没了声音。
夜色深沉,灯光柔和,他迷蒙地想,是已经闭园了吗?
真可惜。
还是没能坐到摩天轮。
巧克力味忽然钻进鼻端。
阮冬一顿,对上冰淇淋上小人弯起的笑脸,眨了眨眼。
他转过头,莹白的脸上露出不自知的笑:“南斯。”
军雌笑着看他,完全看不出刚替天行道完,示意阮冬吃冰淇淋:“营业员说,这款最受小孩欢迎。”
“尊嘟假嘟?”
阮冬一口咬住勺子,仔细品味几秒,点头认可:“嗯,豪赤。”
南斯就笑。
他忍不住亲了亲阮冬的额头,而后轻轻牵着他起身,往无人的摩天轮处走去。
阮冬刚想说游乐园闭园后不营业。
售票处,卖票员笑眯眯地为他们打开大门。
阮冬:“......”
南斯牵着人进去,神情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摩天轮开始缓慢转动,片刻后,阮冬忽然傻乎乎地摸了摸自己。
“......我不会是还在做梦吧?”
怎么一觉醒来,穷男人南斯又变回了虫族那副财大气粗的霸总样?
南斯面不改色:“我包场了。”
阮冬下巴惊呆:“你包场了?”
他重复:“你包场了?你、你拿什么包场啊?”
这里是地球,南斯再有钱,也没有人民币啊!
——对啊,手里这冰淇淋也要钱来着!
下一秒,阮冬看见南斯掏出了一大叠红色纸票。
“......”
阮冬吓到结巴,冰淇淋都不吃了,啪得打在他手上:“怎么来的!”
南斯:“....我口袋里正好有个黄金戒指,外面有金店,我卖掉了。”
他回忆着阮冬的记忆常识。
谁知对面的少年却露出冷笑。
“是吗?收据呢?你不会连今日金价多少一克都不知道吧?南斯长官?”
南斯:“......”
“说啊?还金店?你再编细点呢?”
阮冬瞪他,长睫下的瞳仁湿润闪亮:“说实话!”
南斯沉默片刻:“那你别生气。”
“…你先说。”
“我偷的你爸的钱。”
阮冬:“......”
阮冬:“。”
阮冬忽然捂住脸,觉得自己没睡醒的可能性比较大。
他看了南斯半天,移开目光,没问怎么偷的,总归不是和谐场面。半晌,他又吃了一口冰淇淋。
片刻后。
“挺好的。”
“哄男朋友的事,算什么偷呢。”
“这是合理用钱。”
寂静的空气,在狭小的缆车弥漫。
许久,南斯察觉到什么,忽然用力扳过少年清癯的肩——那张莹白漂亮的脸上,不知何时,竟已无声浸满了眼泪。
他哭的时候,竟倔得不肯发出任何声音。
军雌罕见无措僵住:“......别哭。”
“阮冬,如果你生气,我现在就把这些钱还给他。”
“别哭、对不起。”
阮冬猛地摇头。
许久,他才吐出口气,声音竭力平静:“不还。”
这是阮泽欠他的。
曾经,他穿着土气不合身的衣服,站在喧闹热闹的摩天轮下,尴尬地守着阮泽和阮嘉安的背包。
周围陌生路人投来异样目光时,阮冬想,他是委屈的。
他应该委屈。
但那时,曾经的阮冬世界很小,他没有办法应对这样另类的羞辱,只好灰扑扑地站在原地,以沉默和倔强告诉自己,我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