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怎么你了?(85)
他们动作一顿,转头望去,对上皇宫侍从们恭敬喜庆的脸。
为首侍官看见南斯,连忙行礼,喜气洋洋道:“大殿下,阁下,就在刚刚,医疗所说二殿下快醒了!”
阮冬一愣,脱口而出:“这么快?”
“是,这都多亏了大殿下的解毒剂呢!”侍官笑得眼弯:“只不过二殿下用您的信息素治疗过,医疗官说,最好您现在能陪在二殿下身边,那样他能醒得更快。”
似乎想起什么,侍官看了眼南斯,急忙补充:“不会抽血,也不会有任何强制您抽信息素的行为,陛下说,您坐着就行!”
长廊诡异地寂静片刻。
南斯面无表情开口:“他不去。”
与此同时。
阮冬淡淡点头:“好。”
南斯猛然回头,在雄虫路过他时,一把拽住对方清癯的手臂:“阮冬。”
阮冬被他失控的力道抓得一痛,头也痛,呼吸也痛。他挣脱不开,对上那双暗含警告的兽瞳,声音更冷:“放开。”
“你不是说让我去医疗所?我现在就去。”
南斯力度更紧。
几秒后,军雌忽然上前,伸手想将阮冬强行抓回怀中,再关进公寓,让他好好想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那副不容置喙的冷厉模样令阮冬心中一惊,随即更怒:“南斯!”
南斯恍若未闻,一把握住雄虫细韧的腰,拖抱着他就往公寓里走。
一旁的侍从们心脏狂跳,立刻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不敢插手。阮冬气到极致,紧紧扒住门框,瓷白的脸变得嫣红。
几秒后,竟怒极攻心,猛地开始剧烈咳嗽。
身体在发抖,雄虫细长的脖颈因为呼吸急促暴出根根青筋,仿佛被暴雨打蔫的蔷薇。南斯盛怒的情绪被他这副模样打断,头脑空白一瞬。
再回过神时,阮冬已经抓住他失神的机会,猛地自军雌怀中挣脱。
他一巴掌扇过去,力道之大,将南斯打得脸颊微肿。随后,阮冬连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更没有怒骂,立刻往外面停靠的皇宫悬浮车方向走。
南斯站在原地,英俊的面容逐渐变得死寂。
侍从们心惊胆战地往悬浮车内走。许久,南斯拿起地上打包的餐食,竟也一言不发地跟着上了悬浮车。
“殿下......”
主室寂静无声。
南斯冷冷回头,侍官被那双杀意尖锐的瞳孔看得一惊,二话不说,立刻带着所有侍从都退出了主室。
半晌,南斯将温热食物摆在阮冬面前,刚想开口。
阮冬却已转头,脸上神色很空:“南斯,你这样有意思吗。”
犯错又原谅的戏码,他已经演够。
雄虫漆黑的眼瞳里落满厌倦,南斯呼吸一滞。
几秒后,他忽然哑声开口,竟带着从未有过的迷茫与乞求:“阮冬。”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改。”
——一切都太过突然。
三天前,他们还在落日霞光中接吻。阮冬陷进他怀里,笑得明媚光灿,会尖叫着说再飞一次,会怒吼他为什么买辣椒味的冰淇淋。他们十指交缠,这么近。
三天后,他忽然变得离他光年之远。一夜之隔,那双漆黑眼瞳中就多出许多情绪。争吵、分歧、厌倦......他轻易说分开,神色无力疲倦,而南斯只有本能认错,只知晓战斗的脑子却也一片茫然。
他们仿佛在努力对上电波的宇宙信号。凭借着喜欢,一点一点摸索,缓慢悠长地连接。
但信号忽然中断。
不等南斯再次努力连接,阮冬说彻底分开,然后要去见南亚。
南斯看着他,半晌,竟也说不出什么话。
四目相对,是阮冬先开口:“你不必改。”
他说:“南斯,我们都太辛苦了。”
“就到此为止吧。”
南斯倏然沉默。
洛泽星距离主星很近,他还未再次开口,悬浮车便已抵达医疗所。
金属大门打开。
阮冬与他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进医疗所长廊。
病房寂静,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橙花信息素香。阮冬坐在病床前,盯着柜子上沾着露水的新鲜花朵,很久都没说话。
病床上的军雌脸色苍白,眉眼青涩俊朗。原本空荡荡的下半身因为解毒剂生效,已经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长出了双腿。阮冬却没心思细看。
身后忽然传来极轻的开门声。
阮冬没有回头。
南斯站在原地,半晌,无声将药和温水递来。
阮冬一顿,不想为难自己身体,还是接过来喝了。
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时,声音似乎惊动了病床上的南亚。
不等阮冬反应,昏迷的南亚下意识伸手,一把握住了雄虫清瘦瓷白的指尖。
冰冷触感传来。
阮冬一愣,刚想挣脱,就察觉到身后猛地袭来一股厉风。
阮冬心脏一紧,下意识阻止:“南斯!”
军雌锋利的刺刃堪堪停在南亚手腕上方。
再往前一点,就会割断南亚的手。
阮冬心脏狂跳,猛地回头:“你疯了?这里是洛斯星!”
头顶遍布监控,南尔曼随时能查看,南斯发什么疯!
军雌死死盯着他们相交的手,半晌,冷静和理智全然消失。
他冷冷问:“这是你想要的?”
阮冬:“......什么?”
“和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军雌在一起,就不会辛苦了。是吗?”
“我以为你只是赌气,原来,你更喜欢他这样的?”
阮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南斯的话语。
但这一刻,在听见对方的话后,他心头依旧一阵火起。
阮冬毫不犹豫拿起杯子,将刚才没喝完的水哗啦泼在南斯脸上。一字一句道:“是,这就是我想要的。”
“所以现在,请你滚出去。”
他们如此不体面,冰冷对峙。南斯只觉得骨子里的兽性在翻涌,他一步一步靠近阮冬,而后伸手,狠狠掐住病床上南亚的脖子。
昏迷中的南亚本能挣扎。
南斯面无表情:“他死了,你是不是就会再看向我?”
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不必“到此为止”。
阮冬脸色一白,眼睁睁看着南亚无意识挣扎,呼吸瞬间急促:“南斯,放手,他快死了!”
南斯:“回答我,是或不是。”
南亚已经开始痉挛,阮冬目睹杀人现场,对上那双半点感情也没有的冷漠双眸,胃里忽然一阵翻涌。
他想起刚穿来时看见过的南亚瘫痪伤口,猛地弯腰干呕起来。与此同时,心中浮现一股强烈的委屈和嘲讽,令阮冬不得不抬起泛红双眸,声音嘶哑:“你说你喜欢我,这就是你的喜欢。”
恐吓、强迫、威胁。
他除了暴力,还有什么没对阮冬做过?
南斯似乎听不见阮冬的话,依旧执着地问:“你喜欢他什么?”
“S级血脉,我也可以拥有。皇子地位,我比他更高。”
“他只是少将,我即将成为上将。”
“匹配度不够,但我每次都能让你生理发.情。”
“阮冬,我能做到你要的全部。”
阮冬的脸色,在听见生理发.情这四个字时,骤然惨白。
泪珠毫无预警地滚落。
房间忽然响起警报声,仪器检测到南亚生命垂危,红灯亮起,骤然不停发出尖声提示:【警告!病虫即将失去生命体征!警告!】
门外冲进大批沉默军雌,冰冷枪口刀尖对准室内,却在看见南斯时一顿。几秒后,两道锋利尖刺忽然迅速袭来,南斯立刻抬手抵挡。
哐!
南尔曼将南斯死死压在墙壁,倒刺割断南斯两根手指,声音阴沉:“南斯,你在干什么?”
南斯却一言不发,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道清瘦身影上。
鲜血喷涌,阮冬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立刻扶起病床上的南亚,神情焦急地看向医疗官:“南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