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怎么你了?(66)
就好像,房子的主人也知道这些都不属于自己,迟早会搬出去。
阮冬坐进落地窗旁的沙发,异兽皮毛瞬间柔软包裹住皮肤。他发送摆拍图片,找了半天,才找到录制语音的按钮。
“谢谢哥哥,我喜欢玩这个。”
发送完毕。
阮冬脱下精致的通讯器扔掉,疲倦地将头埋进沙发里,熔金色尾钩一动不动地贴在脊骨边,鳞片的触感让阮冬头皮一阵发麻。
他还是不太习惯自己如今是一只虫。
机器球飘过来,恭敬问他:“阁下,今晚想吃什么?”
“营养液。”
“好的,请问您想喝什么口味的营养液?”
“随便。”
“好的。”
喝完冰凉营养液,窗外霓虹依旧五光十色,雄虫出神片刻,爬起来进浴室匆匆洗了个澡,就又像猫一样躺回了沙发。
头顶灯光柔和洒落。
阮冬住了三个月,依旧不会给机器球设定任何程序。今晚睡过去前,他照例疲倦地对机器球说:“不要关灯。”
他怕黑。
“好的,阁下。”
寂静空荡的公寓,霓虹和柔光洒落在雄虫柔软的黑发上,他的睫毛很翘,闭眼时显得格外乖巧。
机器球拉着毛毯盖住雄虫肚皮,声音轻悄。
“阁下,祝您好梦。”
-
一夜无梦。
叮咚两声,阮冬被门铃噪音吵醒。
天光大亮,他迷糊了几秒,这才爬起来开门。抬起眼,是几张熟悉的皇宫面孔。
“阁下,日安。”
为首的雌虫侍从恭敬低头,似乎没看见阮冬困倦的神情,做了个请的手势:“五日已到,您该去皇宫输信息素了。”
阮冬顿了顿,点头:“等等,我先洗漱。”
“不必如此麻烦,”侍从笑眯眯地抬头,很体贴地看着他:“悬浮车上有豪华盥洗室,用品齐全,今早刚采购了最新香型的露水,一定很适合您。”
阮冬没说话。
几秒后,他戴上通讯器,沉默跟着雌虫坐上皇宫的悬浮车。单人房间内,机械臂端来漂浮着花瓣的热水,五花八门的洗浴用品摆在面前,侍从没说谎,这里的确很豪华。
和金子做的鸟笼没两样。
阮冬用清水洗漱完,面无表情看向窗外。通讯器忽然震动一下,他打开,果不其然又是南斯。
军雌呼吸略急,似乎刚从模拟舱出来。声音依旧很温和,问题依旧是——
“阮冬,你在哪?”
阮冬停顿两秒,忽然笑了。
真心笑的那种。
通讯器精致漂亮,是他们第一次在皇宫花园里鬼混完后,南斯送的。那时南斯舔着他清癯瓷白的腕骨,声音温柔地说:“这是还没上市的最新款通讯器,淡蓝色,很配你。”
“阮冬,别摘。”
阮冬假作意乱情迷地点头,知道里面装了定位器,所以每次南斯都能跟阴魂不散的鬼魂一样,无声出现在他附近。
但皇宫悬浮车里有定位屏蔽,此时此刻,南斯无法确定他的行踪。
所以他刚一上车,他就打通讯过来。
像只紧追不放的癞皮狗。
阮冬饶有兴趣地问:“你猜?”
“......”
话音落下,南斯沉默几秒,不怒反笑:“...阮冬,你居然会开玩笑?”
他语气温柔,仿佛对阮冬无尽纵容,有种深情错觉。阮冬垂眸,刚才冒出的情绪骤然消失,又变回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转移话题:“我在陛下派来的悬浮车上。”
南斯刚回主星,不知道输信息素的事,闻言皱眉:“雌父让你进宫?为什么,昨天我确定销毁了所有监控。”
阮冬伸手揉烂桌上的花瓣,心想这还要问,当然是去给快死的未婚夫续命了。
想到这里,他瞬间没了闲聊心思,有些敷衍:“我也不知道。这里不方便讲电话,我先挂了。”
末了,为防南斯生气,他又乖巧添了一句:“谢谢昨天的礼物,我很喜欢。”
“南斯,我想你了。”
“......”
阮冬鬼扯完,不等回答立刻挂断电话,闭眼眯了会儿觉。
悬浮车很快停下,他跟着那些侍从往里走,路过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
侍从推开等候室的门:“阁下,陛下还在隔壁开会,您稍等几分钟。”
阮冬垂眸说好。
大门关闭,他转过身,忽然察觉到这个房间里不止他一个,立刻皱眉抬眸。
下一秒,阮冬霎时愣在原地。
几步之遥。
刚才还被他挂断通讯的军雌站在门后,一身正式军装,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兽瞳幽深:“早上好。”
“......”
阮冬仿佛被吓到的猫,漂亮的脸上罕见浮出一丝空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南斯不紧不慢地走近,伸手揽住他毛衣下细韧的腰。阮冬瞬间回神,下意识挣扎,声音紧张:“别乱来。”
“南斯,这里是皇宫。”
皇帝还在隔壁,这里连门都没锁!
南斯闻言挑眉,轻易扣紧他的手腕,反手将雄虫抱进怀里,仿佛最亲昵不过的情人依偎。
他的笑意温和:“不是说想我吗?”
“......”
阮冬发誓自己再也不嘴贱了。
南斯伸手轻轻掐住阮冬白皙的下颌,神情诡异温柔。距离很近,棕榈色瞳孔映出雄虫此刻慌乱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欣赏了一会儿,才开口:“阮冬,再说一遍。”
“说你想我。”
阮冬不知道他发什么疯,被死死压在怀中,挣扎不起作用,反而无意间碰到了一处明显反应。僵滞过后,原本苍白的唇都被气红了。
一句想他就兴奋成这样。
这不是虫子,是畜.牲吧!
阮冬神经兮兮地看着房间大门,生怕下一秒就有虫闯进来大喊捉奸,将他抓进密室。帝国处罚重罪雄虫的方式是将他们当成玩具,榨.干后再送上绞架。
阮冬宁愿直接去死。
他难得露出一丝真实怒意,猛地按住腰间放.肆游曳的手。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南斯已经将他抵在墙角,阮冬退无可退,被迫坐在他有力的小臂上,浑身绷紧,仿佛一只可供亵玩的娃娃。
阮冬压抑怒火:“放开。”
南斯昨日刚下战场,今天是来和雌父汇报战果的。
他原本只想逗一逗阮冬,谁知雄虫紧张成这样,原本怯懦的影子消失,露出里头张牙舞爪的本质。
一双漆黑的眼瞳灼灼地怒视他,比星际战场的极光更夺目。
南斯眯起眼,不知在想什么。
他没再动被阮冬按住的手,兽瞳却始终盯住他,嘶哑重复:“乖阮冬,再说一遍。”
“......”
阮冬闭了闭眼,半晌,强忍面对面的羞耻,毫无感情地念经:“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南斯,我想你了——!”
阮冬猛地仰头,被一只炽热的手用力握.住,瞳孔骤然涣散。
湿意在掌心弥漫。
南斯这次没有撕他的衣服。
阮冬衣衫整齐,却更觉羞耻。偌大豪华的等候室,他仿佛在当众偷情。身形高大的军雌状似贴心地捂住他的唇,手指却粗暴亵玩他的舌尖。另一只手则动作熟练,逼得阮冬眼尾绯红一片。
雄虫气息紊乱,瞳仁浮现水色。
半晌,狠狠咬住了那只温热掌心。
下一秒。
门把手忽然被按下,侍从声音冷不丁传来:“陛下,大皇子和阮冬阁下都在里面等候。”
阮冬瞳孔一缩。
脸色煞白的同时,那只手竟更加放肆。他有一秒意识飘离,再回过神时,听见耳边喑哑的调笑声音。
“原来,乖阮冬喜欢被看着。”
第40章
阮冬被吓得脑子空白。
但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害怕暴露。而是在想, 被抓走前能不能捅南斯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