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25)
季则声虽未说全,但谢轻逢结合梦境,已然猜出前因后果。
十岁的季则声杀死伪装成藏镜宫门徒的强盗,却被村民误解欺凌;他爷爷李平安中毒重病,有一名老道偶然路过治好他爷爷,又引他入道修行。
如今想来,那毒想来无法全然治愈,治好也是与天争命,所以季则声日日上山砍柴挣钱照顾爷爷,他早知爷爷命不久矣,所以梦魇之中,十四岁的季则声最害怕的供桌上的死人牌位。
怕爷爷离他而去,怕生父生母已不在人世,怕天伦梦碎,少年失亲,独身一人,举目无亲。
想通此处,谢轻逢反而心情复杂,若季则声的梦魇由此而来,那这样的弱点根本不能称之为弱点,更无从下手。
他谋算良多,却不知真相竟然如此,有了害死他爷爷之仇,又有花见雪吹枕边风,季则声自然不会对藏镜宫主手下留情,怪不得原著里又是一剑穿心,又是曝尸羞辱。
不过他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他知道十年前就已经有人假借藏镜宫之名四处为祸作乱。
钟声又响七声,各宗人马都加入战场,战况已经十分激烈,正是将功折罪的好时机。
季则声报仇心切,拔了剑就冲入战场,谢轻逢担心暴露,故而不曾动用魔兵,只是解下腰间的雪白银鞭,登时就抽倒了数人,逆着人流,很快就来到前方战场交兵之处。
他盯准步舆上其中一个领头黑衣人,只听“啪”一声响,银鞭破风而出,卷上那人脖颈,那人自认修为高深,冷不防被卷住命脉,吓了一跳,登时挣扎起来。
啪,又一声,黑衣人滚下步舆,被谢轻逢拖到脚边,不待还手,就被一脚踢断肩膀,躺在地上挣扎不得。
谢轻逢挑开他遮面的黑布,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他居高临下,声如寒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吐出一口血,吞吞吐吐道:“是…是藏镜宫……”
谢轻逢挑眉:“哦?劳烦问一句,你是藏镜宫七殿的哪一位?”
“贪殿…贪殿主人……”
贪殿主人如今不是下地府见了阎王,就是断了一只手臂在地牢思过,哪里还有时间来攻山:“你这样的废物,也敢自称是藏镜宫的人。”
那蒙面人一怔,似有所觉地抬起头,却见谢轻逢勾起唇角,笑意嘲讽:“本座怎会有你这样的手下?”
感受到主人的杀心,禁锋剑兴奋低鸣,谢轻逢拔出魔剑,借着日光,那人只看到剑锋流光,一瞬间脑中血色掩映,仿佛看见了鎏金高座上,佩着古拙黑剑,腰悬银鞭的男人垂眼冷笑。
魔鞭落处,血雨腥风;魔剑所指,神鬼伐世……他瞪大眼睛看着谢轻逢的佩剑和银鞭,一瞬间猜中什么,抬起手指着他,哆哆嗦嗦地念出那几个字:“你是…你是……”
“师兄——我来助你!”猝不及防,季则声已拨开人群,提剑赶来,谢轻逢看一眼剑下之人,心知身份已经败露,登时剑锋转动,一剑穿破他的心脏。
温热鲜血溅出,落在他侧颊,“贪殿主人”顷刻毙命,他却只面无表情道:“麻烦。”
第20章 房子被烧了
一剑毙命,谢轻逢收回佩剑。
季则声赶到时,蒙面人已全无生息,他看着尸体,眉头一皱:“师兄何不生擒了他,仔细拷问……”
谢轻逢面不改色地“哦”了一声:“忘了。”
季则声急忙弯下腰查看尸体,看见尸体的脸,却愣了一下:“奇怪。”
“哪里奇怪?”谢轻逢道。
“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有点不太像魔修……”正沉思间,暼眼却见谢轻逢头顶一把长剑直插天灵盖而下,季则声当机立断,整个人扑了过去:“师兄当心!”
谢轻逢早已察觉身后有人,只待一剑取此人性命,然而不待拔剑,却被季则声迎面扑倒,那把二两银子买的铁剑在空中挽了个流光溢彩的剑花,干脆利落地插进了偷袭者的喉咙。
谢轻逢心觉意外,随后慢慢松开紧握的佩剑,不言不语躺在地上,任由小师弟扑在身上保护自己。
季则声杀完了人,不忘关心被自己按倒的谢轻逢:“师兄你没事吧?!”
龙傲天还挺有安全感。
谢轻逢:“我能有什么事,多亏小师弟身手了得,救我一命。”
季则声一听就知道谢轻逢在调侃自己,可惜战场上刀剑无眼,多说无益,他把谢轻逢拽起来,说着自己的猜想:“师兄,你觉不觉得这些人很奇怪?”
谢轻逢看他一眼:“哪里奇怪?”
季则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那个‘贪殿主人’,我方才探他的丹田,魔气甚浅,不像由内而外散发……倒像是沾上去的。”
“可据我所知,藏镜宫七殿主人都是不折不扣的魔修,这不合道理。”
季则声也看出不对劲,倒也不算太笨,谢轻逢又道:“你要是好奇,再抓一个问问就是。”
季则声点头:“好!”
二人说干就干,一同杀出阵前,没一会儿就又抓来一个,被谢轻逢的银鞭捆了个结实,这回他完全肯定这些人非藏镜宫门下,藏镜宫没那么多废物。
季则声盯着黑袍人,想起童年往事,不免心绪涌动:“是谁派你们来的?”
这一位也和上一位统一口径:“藏镜宫。”
眼见战况越来越激烈,二人当即决定先把人带回七弦宗,刚走两步,脚下大地震颤,远天巨响犹如雷鸣,抬头一看,七弦宗的护山大阵竟被破了个大口,魔修顿时精神振奋,纷纷攻入。
谢轻逢却不解,七弦宗好歹是正道之首,大阵怎么说破就破?
还是说剧情发展必须尊重原著,就算反派是臭鱼烂虾,但该破阵时还得破?
季则声也是一愣,眼见宗门即将被破,他一咬牙,提剑欲杀,却被谢轻逢一把抓住后领。
“急什么,再等等。”
季则声被他抓着,不明所以,谁知谢轻逢话音刚落,远天忽然飞来一道金芒,直逼战场,凛然剑光闪过,霎时劈分战场,那“七殿主人”见状,立时飞身应敌,谁知最近一人还未近身,就被一剑削断头颅。
“你们好大的胆子!”
金衣道影落地,正好站在山门刻石旁,端肃庄严,他守在“我道非道,道绝七弦”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
“无耻魔孽,再敢上前一步,必定身首异处!”
中途入战之人,竟是刚闭关不久的七弦掌门,和原著剧情一样,曲鸣山被迫出关应敌,挽局势于水火。
“是掌门师尊!掌门师尊出关了!!!”
七弦弟子登时有了主心骨,心神振奋,曲新眉见了曲鸣山,也欣喜道:“爹爹!”
有掌门坐镇,七弦弟子重振旗鼓,布剑摆阵,重新杀回,漆黑步舆上的七殿主人纷纷落败被杀,眼看着藏镜宫败局已定,攻山的魔修开始四散奔逃。
谢轻逢和季则声抓着俘虏,薛逸清和曲新眉过来汇合。
“掌门师叔真是厉害!才不过半刻就扭转战局,把这群魔人打得落花流水!真是痛快!”
曲新眉对曲鸣山极为爱戴,孺慕之情甚重,也沾沾自喜:“那是自然!爹爹可是整个七弦宗修为最高的人!这次闭关就是为冲击大乘期,别说七个小喽啰,就算是藏镜宫那个大魔头来了也要掂量掂量分量。”
谢轻逢却不说话,在原著里,曲鸣山恰是因这一战被暗算,自此留下隐疾。
这是关键剧情,几乎决定了后续剧情走向。
然而直到战落,暗算的人也没出现,七弦宗大获全胜,山门得保,自是兴高采烈,曲新眉见了父亲,蹦蹦跳跳过去撒娇。
曲鸣山一边吩咐其他人收拾残局,见了谢轻逢和季则声手中的俘虏,顿了顿,提步走过来。
“这是你们抓的人?”
季则声扶剑行礼:“启禀掌门,此人自称痴殿主人,是我和师兄在战中所擒,留待掌门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