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9)
然而她盯了许久,皇后的面色如旧,还伸手怜爱地摸摸她的头顶:“陛下莫不是忘了,我不受父母宠爱,见面就不必了。”
小皇帝还小,肌肤似雪,细嫩光滑,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看着也十分可爱。皇后觉得她可爱,也没有想象中的阴沉可怖。
她想了想,伸手捏了捏,触感柔软。
皇后捏的舒服,小皇帝不舒服,抬手就想拍开。懂得她套路的皇后见她伸手就自觉松开,作势替她整理被子,柔声道:“陛下早些睡,得了新太傅就要好好听话。”
小皇帝知晓自己打不过她,不情不愿地摸摸自己的脸,将被衾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道:“皇后当真不想?”
“不想。我不是念旧情之人,旁人待我不好,我不会上赶着。”皇后道。
这话像是说给赵攸听的,她明白皇后的意思,不甘落后道:“朕亦然如此。”
赵攸星光灿灿的眼眸让人心动,她虽年少却不是莽撞愚昧之人,懂得好歹,亦能分清善恶,也有些听话。这是皇后的感觉,她对小皇帝的改变,感到很满意。
她听劝,皇后感到欣慰。其实未大婚前,她害怕小皇帝独断,不听劝解,故而大婚也才会心急地吓唬她,好在小皇帝没有被吓跑。
皇后莹白的手从赵攸面前滑过,带着一股莹淡的清香,若有若无地吸入她的口鼻中。
她的那个年代有许多香水,价格高昂,闻过未曾用过,便道:“皇后用了什么香?”
“不曾用香。”皇后回道。
小皇帝狐疑,觉得又被忽悠了,就往皇后那侧挪了挪,小鼻子吸了吸,发现越凑近皇后,清香就变得浓郁。她恼恨皇后骗人,毫不犹豫地戳穿道:“又在糊弄朕,你身上明明很香。”
她理直气壮,就像受了欺骗一般。皇后明白过来,小皇帝就是榆木疙瘩。
皇后不好与榆木疙瘩计较,侧过身子入睡,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
这样一来,小皇帝再次遭受到漠视,但经过白日里的事,她也就明白过来。皇后愿意做她的盟友,她也可耐下性子与她周旋,慢慢去查清自己不懂不明之处。
帝后二人相安无事一夜,皇后有了经验,清晨就会醒得很早,不会让小皇帝下榻时再磕着碰着。
小皇帝没有起床气,读高中的时候就早起,做了皇帝依旧没法改变这个习惯。
醒来之后,宫人伺候她洗漱更衣,皇后趁着宫人退出去后,与她道:“首辅这次失算,必会更加注意,陛下勿要与他针锋相对,徐徐图之。您方十四,朝事不明,都请教安时舟。”
一句话提醒赵攸,皇后心向着安时舟。
她有些不明白,反派怎么总向着正派??
小皇帝满腹狐疑地离开,皇后有些困倦,屏退宫人后,自己上榻又睡了会。
等她再醒的时候已近午时,睡的时间有点久,她还是无法适应宫廷生活。后妃不过来请安,她也不想提,女人多了就是一场戏,各演各的,头疼又无奈。
皇后醒来后用过午膳,太妃请她去慈宁殿。
陈氏与首辅之间关系不明,这是宫廷秘事,先帝当年有所察觉,可惜腾不出手来解决,就留给小皇帝,有益有弊。
慈宁殿内还有一位亲王,皇后一入内就看到他在逗弄美貌的小宫娥,他比小皇帝小两月,性子却是天壤之别。
赵攸不近女色,见到后妃如同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赵闽不同,慈宁殿但凡几分美貌的小宫娥都被糟蹋了。
相比较而言,皇后觉得赵攸可爱些。尤其是见到季贵妃贴上去时惊恐的眼神,都是她的女人,反倒像锁拿她命的牛头马面。
赵闽手中拿着一支簪子,簪头点着一颗宝石,熠熠生辉,耀得小宫娥眼睛发亮。
皇后步入廊下,赵闽第一次见她,手中的簪子顺势丢给宫人,将皇后上下打量一眼,黏在她一双桃花眼上。
他目光放肆,皇后厌恶,微微后退一步,径直走入殿。
谁知赵闽巴巴地跟着,陈太妃在后面梳妆,赵闽嫌弃殿内宫人碍事,将人屏退。皇后坐下后,他就坐在对面,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神色。
皇后等了片刻,见太妃还未曾出来,她起身就离开,面露厌恶。
赵闽仿若不觉,抬脚就跟了上去,他生得好看,随了陈太妃唇红齿白的好容貌。他恍若无人般跟着皇后,故作惊讶:“阿嫂怎地不留下,母妃片刻就出来。”
皇后未作回应,走快几步,懊悔来时没有坐车辇。
她避之不及,也不敢随意得罪赵闽,快走两步后。赵闽小跑着过来,笑说:“阿嫂体力真好,走得真快。”
这般浪荡的话,皇后听后微微抿唇,停住脚步:“恪亲王止步,宫人这么多,勿要随意说话。”
赵闽也停了下来,他生得风流,性子也是如此。他在宫里看中的宫娥也不少,就连后妃也到手过,他年龄小,心性可不小,见到皇后,陡然觉得那些宫娥后妃都十分无趣。
再者他一直觉得赵攸挡住他的路了,就想给他找些麻烦。
恪亲王目中无人,临安城内人人都知晓,避之不及。皇后早有耳闻,未曾在意,后妃的事也知晓,小皇帝不喜欢后妃,就算知晓自己被戴绿帽子也不会在意。
皇后说完,不待赵闽回应就转身离开。慈宁殿外都是陈太妃的人,赵闽才会肆无忌惮。
走了几步后,出了慈宁宫,赵闽依旧跟着,他说着淫词艳语,皇后充耳不闻,宫娥内侍远远跟着,装作未曾听到。
离开慈宁宫后,赵闽依旧没有顿足的想法。
不远处恰有一座楼阁,内设香茗,茶香四溢,安时舟滔滔不绝地说着眼前局势。
赵攸所见所闻有限,有人给她解惑是好事,安时舟说完后就先行离开,她欲留膳,安时舟则道:“实不相瞒家中有些私事处置,屋舍粉墙要修缮,让陛下费心了。”
官宦府邸极看重面子,齐安长公主这些时日想趁着凉快修建屋舍,墙面许是时间久了就会无故开裂。若是哪日不在意,突然塌了就会出大事。
小皇帝没有多想,命内侍将安时舟送出宫。
她学得有些累,站在窗下眺望,楼阁高于寻常宫殿而可看到宫廷全貌的建筑分布。她揉着自己肩膀,低眸时看到宫道上熟悉的身影。
宫内出现男子就只有赵闽,身影绰绰,她顿时就明白过来。书中所写太后待赵闽于亲子无异,看似恩宠不断,实则是捧杀。
不然小小年纪怎么放肆到后妃身上,她看过几眼,想知晓皇后怎么应对。
本欲站在高楼看戏时,蓦地发现她与皇后是盟友,再者她也要面子的。这样一想心里舒服多了,匆匆跑下楼,装作若无其事恰好碰到的模样。
赵闽纨绔,也只是在慈宁殿,被逝去的太后宠得分不清高低,有时陈太妃的话都听不进去。
皇后与他同行,保持着距离,视线忽而闯入一人,她惊了惊,蓦地想起皇帝在周遭听课。她有些明白赵闽的意图了,亦或这本就是陈太妃的意思。
小皇帝对她不满,自然就不会让她夺回掌宫之权。
赵攸疾步走过来,眉梢扬起,双手负于身后,言笑晏晏:“恪亲王今日不回王府?”
两人关系不太好,赵攸直呼赵闽封号就可知气氛骤降。宫娥内侍退得更远,赵闽碍着身份,不敢顶撞,也只能不甘地瞪了一眼。
小皇帝牵着皇后就走,握着她冰冷的手,有些不适应。走过一段路后,她欲松开手的时候,不想皇后反牵住她的手:“陛下不生气?”
赵攸扭头看着她:“为何要生气?”她本就知晓赵闽荒唐,是太后故意捧出来的,但他手段狠毒,也不是良善之辈。
“那就醋了?”皇后轻笑,她低估小皇帝了,原以为会大发雷霆,谁知轻轻一句话就打发赵闽出宫,并没有中计。
赵攸不理会皇后的胡言乱语,甩开她的手大步向前走。数步后想起何事又停了下来,等皇后走近,她将声音放得很轻:“他对你不安好心,你就这么放过他?”
她怂恿着皇后除去赵闽。
皇后抚上自己的手腕,轻轻摸了摸:“陛下想要臣妾怎样?”
赵攸试探道:“掐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赵攸:掐死他……
皇后:臣妾手无缚鸡之力。
赵攸:信你个鬼!
写着写着发现欢乐挺多的……
第11章 床榻
宫道上眼光西斜,散散地打在赵攸玄色衣袍上,衬得她面色愈发细腻,乌黑的眼珠转来转去。皇后一下就识破她的小算盘,笑说:“恪亲王并无大错,不过惦记陛下的女人罢了。”
“除了皇后,朕都可以送给他。”赵攸极其大方,得意地扬了扬眉梢,敛去方才外露阴沉的神色。
入夜后,皇后总是调戏她,今日趁此机会,她自然要扳过来的。
谁知这句话一出,皇后反怔了怔,眸色微微动容,没有再说话,牵起小皇帝的手,领着她往华殿走去。
入殿后,皇后屏退宫人,亲自给赵攸换下衣袍,一面轻声道:“恪亲王该娶亲了。”
赵攸眼前浮现赵闽放肆的眼神,那样一个纨绔皇子,娶谁都是害了人家姑娘。她更知晓赵闽娶的是苏家的姑娘,她不想让苏家与赵闽联姻,或许温家的姑娘可以。
她想了想,抬眸就看着皇后领口处的肌肤。皇后不喜鲜艳的颜色,周身上下也看不见红色,她叹道:“皇后为何不喜红色,大婚那夜冕服就显得你很美。”
方才谈的是政事,三两句就转到衣着上?皇后不悦,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斥道:“陛下胡思乱想。”
力道不重,赵攸恼她蛮横,就道:“为何不能说,皇后是朕的妻室,说几句衣裳不能说?”
她底气很足,摸摸自己的脑袋,欲再争执时就见皇后耳垂发红。
咦,皇后也会害羞?赵攸年岁小,身高也比皇后矮上些许,以她的角度恰好可以清楚看到皇后通红的耳朵。她不懂□□,被皇后调。戏过几次后,就照着她套路回敬。
这次她就发现皇后也不是脸皮厚,一逗也会脸红?
皇后真奇怪,她默默叹息后,想去摸摸皇后的耳朵,不然觉得好吹亏,借贷要平等的。
小皇帝身体瘦,脱下宽袍后就显得格外瘦弱。皇后知她处境艰难,太后去后就无人关心她,是好是坏也只有自己体会,且处处受温轶的气,心中郁结,山珍海味也没用。
她趁着更衣探向小皇帝的脉搏,几息后就撤回,心中有了算计,道:“陛下想要赵闽娶何人?”
赵攸没有在意方才的肌肤触碰,不过手腕上有些痒,她伸手挠了下,回道:“除苏家外都合适。”
皇后赞同,俯身替她系好玉带,不知为何有些心疼她的身体,然而她没有多说,只回答问题:“温家的女儿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