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32)
她不知下一步动作是什么,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恰巧滑过皇后的唇角,她顿了顿,呼吸停滞。
皇后感受到湿热感,主动将皇帝揽入怀中,加深这个吻。
这下便换作皇后主动了,赵攸茫然,在不自觉中一点一点去回应。
待回过神来时,皇后已推开了她,微微避开,面色通红。
赵攸呼吸顺畅后,眼睛一亮,恼恨道:“你、你、你、毁约。”
小皇帝恼羞成怒的时候,脸颊在烛火下泛着粉色,眸色可与星辰媲美,皇后心中半点羞涩也因她的气急败坏而退去,照旧去捏她可爱的脸颊。
两人距离很近,几乎是贴在一起,皇后伸手就去捏,肉肉的感觉摸着也很舒服。
她笑道:“陛下自己不咬人,我也没有办法。”
赵攸磨磨牙:“说了你不许动的,你还动了。”
明明是她自己后面没有动作,偏偏怨恨别人,皇后不好与她再争执,只好道:“那可,你要继续再咬吗?”
还咬吗?
当然不咬了,再咬就真的送上门给她亲了。
赵攸没有回应,自己躺下来钻入自己的被子里,翻了个身就挪到里侧去,与皇后距离颇远。
皇后是不喜欢她晚上聒噪,但是这是躲的远远的也不好,自己的错还要生别人的气,她也是无奈。出内殿吩咐宫人做置办手炉,回来后塞到她的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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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失去大权后,安分些许,帝后依旧不敢掉以轻心。赵闽大闹礼部后,婚期定在二月,虽说是侧妃,将来成亲后侧妃名字也要记入玉牒。
除夕后就是上元节,赵攸也长了一岁,不经意间发现自己长高很多。
方成亲的时候,比皇后要矮上些许,与她说话总得扬首,现在能与之平齐,虽说还是矮了些,但找回了些许差距。
她高兴地在皇后面前比划了两下,道:“我还可以再长的,对不对?”
皇后在打理出宫的行装,去岁想要回温府一趟,因种种事情耽搁下来,如今温夫人不在府上,她就想回去一下,毕竟温瑾顶着她的名字嫁给赵闽。
按照温瑾心高的性子,不会乖乖嫁人的。
小皇帝在一旁高高兴兴地,为自己长高而眉开眼笑,越看越像个孩子,她回道:“还会再长一些的,让制衣局抓紧时间给你做春衫,去岁的都不能穿了。”
年年都换新衣裳的感觉很美好,赵攸摸了摸自己的袖口,与皇后道:“让她们也给你做一些,对了,去岁让她们给你做了首饰,都好久了也没有送过来,改日催催。”
皇后也没有觉得奇怪,凡是不用从自己私库里出银子的事,赵攸都会很大方。
她也不明白赵攸为何这般吝啬,前世大方得很,后宫赏赐根本没有断过。成亲半年来,就没有见她赏过后宫。
赵攸不知皇后的想法,理好自己的衣裳就看到廊下挂好的花灯,想起今日是上元,晚上要赐宴。然而这种受人桎梏的筵席,她是不想参加的。
季贵妃还被关着,想必季家已坐不住了。她想了想,走到皇后身旁:“今晚筵席你就不要去了,可好?”
皇后手中一顿,眸色沉了沉,依旧云淡风轻,装作不在意道:“为何?”
“你若去了,季将军会找你麻烦,到时首辅又不会帮你,届时你会很难堪,不如不去,也乐得自在。”赵攸声音很轻,其实她不是伶俐之人,不懂怎么迂回婉转说话。
她这般解释皇后也明白过来了,点头道:“听陛下的。”
赵攸轻吐出一口气,想起外面的热闹,心中也有些向往。其实这个朝代是很看重上元节的,隆重而又繁华。
她看着皇后垂眸,心虚道:“要不早些结束筵席,我们出宫去看看灯会?”
赵攸长睫颤得厉害,她确实很愧疚,皇后助她良多,她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一颤,皇后就发觉古怪,笑道:“陛下不必觉得愧疚,我既已选择你就不会后悔,眼前困难重重,这些小事勿要太过计较。”
她很感激赵攸的良善,与前世不同,赵攸心内没有暴。戾的想法,她知她好意而心怀感激。
皇后一笑带着温婉,拉着赵攸坐下,又道:“只要陛下心中有我,便可,你非圣贤,不能计较太多。我从未去过灯会,也很向往。”
赵攸长叹一口气,皇后若是时时这般温柔就好了,暴躁起来让人难以接受。
两人说定后就各自去忙碌。
上元节的筵席,朝中重臣都会出席,赵攸日日见到他们也无甚兴趣,期间季将军几度提起贵妃之事都给温轶挡了过去,其中数安时舟与苏文孝最为快活,两人推杯换盏,置旁人如空气。
赵攸谁人都不去得罪,装作马虎,草草结束筵席后就跑去中宫。
皇后在中宫等着她,换过衣袍后就出宫而去,两人依旧走的是侧门,宫廷正门那处还有醉醺醺的大臣在徘徊。
宋朝很注重过年的习俗,上元节更是人山人海,下了马车后就见到一条龙般的彩灯,璀璨若同白日。
赵攸对于这些没有惊讶,左右看过一眼后就拉着皇后去酒肆,她兴致勃勃地要喝鸭舌汤。
皇后出自道观,多年清净,也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面,她随着赵攸一同去酒楼。
两人方坐下,准备点菜的时候,柳钦忽然闯入,见到赵攸后大笑道:“小娃娃脸色不错,看来生活很滋润。”
“你怎地在此处?”赵攸略有些惊讶,转首看到皇后平静之色就明白过来了,多半还是皇后请来的。
屏退屋内随从后,皇后先道:“你开的药方对身体太过刺激,我换了几味药,你这次切莫再像上次那般尽捡补药开。”
“你莫不是嫌太大补了?”柳钦捻了捻自己的胡子,在赵攸身旁坐下,示意她伸出手来诊脉,不忘道:“老道好久没喝酒了。”
赵攸伸出手,直接戳破他:“道士不能喝酒的。”
“无妨无妨,我还不是真道士,可以喝两口。”柳钦探上赵攸的脉搏,跟着眼睛一眯,看向皇后:“你改的太过温和,几载内难以成事,若照我的药方保准半年就药到病除。”
皇后睨着他:“你开十全大补药,一次就好。”
柳钦一顿,继而大笑道:“果然有了夫婿就忘了我这个师父,真是不厚道,我还是给你改几味药比较妥当。”
说罢从自己身旁的麻布袋子里取出笔墨,细细想后写下一大串药方,直接塞到赵攸怀中,道:“赶紧上菜上酒,你两人可以走了,我后面还有几个娃娃没有吃饭,你俩给他们腾地方。”
皇后明白柳钦是拖家带口之人,也不多作计较,从赵攸手中取过药方,道:“我们换一家酒肆。”
“为何要换酒肆,我们可以去隔壁的。”赵攸不明白。
“今日上元节酒肆都是预备好的,我只定了这一间,当然要让他们的。”说话间,皇后将药方放入自己随身所带的香囊中,从赵攸的荷包中取过些许碎银子放在桌面上。
柳钦也不客气,伸手就接了过来,想起什么事就道:“让那群小子见见你?”
皇后脸色微变,拒绝道:“今日没有带太多的银子,下回再见。”
话音方落,门外叽叽喳喳地出现几人,其中还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欢欢喜喜地走到皇后身旁,扬首看着她:“阿姐怎地也在,观主说今日请我们吃饭。”
小姑娘年龄不大,十分瘦弱,皇后倒是没有推开她,反将赵攸身上的荷包取下直接地给她,道:“阿姐还有事,你们先去玩,观里可冷?”
“不冷,观主说姐夫出银子修缮道观,不会漏雨的。”
赵攸听到这声姐夫眉梢一动,也未曾将自己的银子收回来,她跟着皇后出雅间。
出了酒肆,外面依旧是人山人海,赵攸见到方才那个小姑娘就觉得哪里不对,趁机道:“那孩子身体不好?”
“身体在慢慢恢复,已经好了很多,观主带她回来的时候也不过才几月大。”皇后眸色淡淡,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柳钦虽然贪财,也是无奈之举。
赵攸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可惜道:“你把银子给了他们,我们用什么?”
皇后脚步一顿,她忘了这件事……见到赵攸带着淡淡委屈的神色,她有些愧疚,道:“那便看看,不买就是。”
赵攸不愿,她是出宫吃美食的,不是随意看看的,哼唧两声后,皇后牵上她冰凉的手。
“你冷吗?”皇后问道,握着赵攸的手才发觉她身上都是冷的。赵攸的手不大,五指也不算修长,胜在白皙细腻,摸着十分柔软。
皇后握着后就没有松开,领着她在灯会上走动,两人都是初次游玩,不知热闹在何处。
赵攸见到许多人在一家店面前围着,拉着皇后也过去,往人群里挤去。
灯会自然有猜灯谜的习俗,众人围着都是为了灯谜,猜中者可将花灯带走。
赵攸退了两步,她对这些诗词歌赋都不在行,欲往后走的时候,皇后突然上前看到上面灯谜后,轻轻说出谜底。
店家也没有玩赖,大方地将花灯递给她。
两人衣着虽说简单,通身的气质也是不俗,看热闹的人看着这对小夫妻将花灯提走。
赵攸不想真的有猜谜送花灯的事,自己接过花灯后就道:“我们大概只能做这些不花钱的事。”
她弯着唇角说话,也带着浓浓无奈,并无怨怪皇后之意。
灯会上也有精致的时令小吃,赵攸自认是吃货,看过一眼后就不去再看。
不知走了多远,迎面遇到木头人苏韶,身旁安研也是一惊,还未说话就发现苏韶松开她的手,她欲生气又碍着在外面,低声道:“你过分。”
苏韶垂眸没有说话。
赵攸见到安研后,心中大石落地,将她拉到一旁:“可带银子了?”
安研心中有气,听到这句话后顿了下,想起自己这位表弟怕是初次出门,不懂外面生活之事,买东西是要付银子的。
她出门也从不带银子,走到苏韶身旁,丝毫不客气地将她整个荷包取下,丢给赵攸,对苏韶道:“回家。”
不待帝后二人回应,转身就走,苏韶面露为难,冲着帝后微微作揖,回身去追安研。
握着半袋碎银子的赵攸,慢慢挪到皇后身旁:“安研脾气不大好。”
她想了想还是皇后好,至少皇后不在人前耍脾气,偶尔间还会温柔些。
得了银子后赵攸美滋滋的,转身往回走去,拉着皇后道:“我们去吃好吃的。”
皇后:“……”怎么出来就知道吃。
民间吃食让人难以放心,皇后在店家将吃食送过来后先尝了一口,而后再递给赵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