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太正直(穿书)(36)
是生母早逝的庶女。她并不在意身份一事,在意的是皇后的心意。方才的温瑾观其容貌是倾城色,骨子里怎样无人知晓。
美人在神不在形,再是倾城的容颜,将来也是祸国殃民的祸害。
然而她觉得自己不可与皇后摊牌,不然自己总处于下风,她歪了歪头,依旧望着皇后微红的脸颊,认真道:“朕在想该咬你哪里。”
唇角是不能咬,不然她又要吃亏的。
第29章 毁容
小皇帝日常犯蠢, 皇后不与她计较,反问道:“你为何去找赵闽过来, 嫌局面太小?”
赵攸见她转移话题,鄙视一眼后才解释:“赵闽是爱慕温三姑娘不假, 然而他心气高, 被她屡屡驳回颜面, 心中固然有气,我只是将刀送到他的手里, 至于捅不捅就不是我的事。”
顿了顿,她想着又添一句:“男人都是朝三暮四。”
皇后被这句话引起注意, 回身看她一眼,道:“陛下在说自己?”
“才不是, 我、我……”赵攸咬住唇角,她可是很钟情的,选择不去搭理皇后,自己又躺回榻上,半晌后唤来若秋,道:“今日中午吃狼心狗肺,让御膳房去做。”
若秋一怔,讷讷道:“奴好似没有听过这道菜。”
皇后坐在一旁看着账本, 将宫内账本理出来后就一直在整理自己的私库, 她想着外面道观翻新的事,想从皇帝处再要一些银子过来。
她听到这句话后,唇角抽了抽, 小皇帝这是在骂她狼心狗肺?她翻开一页单子,上面都是从温府带出来的物件,也不太值钱,顺口道:“陛下想吃,你就让庖厨去做,做不来是庖厨的过失。”
皇后发话了,若秋慌忙去传话。
小皇帝听到算盘声,扬头就看到皇后又在翻着账本,言道:“你怎地日日在理这些,前些时日不是已经很顺手了吗?怎地又有难处?”
“不是宫内的,是道观翻新,陛下该拨银子了。”皇后淡淡道。
赵攸瞬息就爬了起来,看着皇后:“翻新道观罢了,怎地要那么多银子,前后送去两次了。”
“陛下该去问观主,与我无关。”皇后三两拨千斤的将话题转移,小皇帝心眼太小。
赵攸想想觉得也是,柳钦那样的人也不打发,她还未曾想明白,就听皇后道:“陛下不若将私库钥匙给我,免得来回奔波。”
皇后眨眨眼,眼窝里弯出一汪泉水,赵攸望着她,先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皇后在打探她的私房钱……
她立即拒绝道:“朕不嫌麻烦。”
皇后也不沮丧,修长的指尖不断拨弄着算盘,噼啪的声响极为清晰,“陛下为何不同意,你也说你我是一体,难不成这般见外?”
赵攸反驳道:“你我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地步。”
“那好到何种地步,陛下才会将钥匙给我呢?”皇后声音柔柔的,与方才极为不同。
一眼就能看穿的温柔陷阱,赵攸感觉自己与皇后的交锋,她仿若永远处于下风。这件事她要坚持到底,回道:“皇后心是红的还是黑的,朕都不知晓,为何要答应你的事。”
皇后觉得小皇帝吝啬,但是用钱的地方也没有,再者她的私库里定然珍品也不在少数。她只懂守着,不懂用处,大概是个不懂民间疾苦的小皇帝。
她继续哄道:“不若我让陛下在两年内亲政,你便将钥匙给我?”
大忽悠又在糊弄人。赵攸明知是皇后的圈套,还是忍不住去想其中的事,疑惑道:“当真两年?”
“陛下该知眼前局势,安时舟与苏文孝成了姻亲后,自当为陛下招揽人才,暗地里行事要方便得多。”皇宫慢慢分析,眸色似潋滟水光,浅浅一笑时娇柔无害。
她拿捏住小皇帝的咽喉,私库是小,亲政才是大事。
赵攸也在沉默,心中暗自掂量着这句话的分量。皇后现在可以确认不会心向着温家,相反她与温氏夫妻或许有着怨恨,恨意深或浅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她有些不明白皇后入宫的意思,难不成想要利用她对付温家?皇后心思深沉,腹黑间带着对世事的懵懂,她想了想,道:“两年后若真亲政,就将钥匙给你。”
小皇帝杀了回马枪,皇后当即不同意:“两年太过久远,我要的是现在,不如陛下自己去努力亲政。”
小皇帝自己努力,肯定不只两年。赵攸丧气,看着皇后娴静淡然之色,咬牙道:“不行,我不同意,最多你要银子的时候,随意去取罢了。”
吝啬的人退到这一步已然不容易,皇后也很满意了,点头道:“也可,我现在就需银子,陛下去取,还是我去取?”
赵攸对于银子没有深知,只知一味藏着罢了,既然答应下来就不好反悔,点头让她去取。
她踌躇一番,又道:“苏文孝是不是为你才替我行事?”
皇后脚步一顿,眸色沉了沉,故作不解:“陛下何出此言?”
赵攸嫌弃地看她一眼:“别和我装,苏文孝性子里带着迂腐,虽敬重我这个小皇帝,也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与温轶作对,多半还是为了你。”
她觉得苏文孝待皇后,比温轶要好得多,也不知是何缘故。
皇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催促赵攸拿钥匙。
赵攸明白她在回避,也没有继续去追问,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
两人一阵同行,正月里的天气依旧带着冬日的寒冷,赵攸踩着轻快的步子,唇角弯着浅浅的弧度,心情也很美好。
皇后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开心,按理她诓了她那么多银子,应该要炸毛才是。小道上依旧一片枯黄,偶有些顽强的草木发芽,皇后见小皇帝凝视脚下,不觉问道:“陛下为何这般开心?”
“为何要告诉你?”赵攸不理她,容色神秘。
皇后顿觉小皇帝这是在记仇了。她喜欢坦率的赵攸,便道:“陛下不说就不说了。”
总有机会让她说出来的,不急。
回到福宁殿后,赵攸将钥匙递给皇后,让她一人去取。待皇后人走后,她招来得力内侍,打探温瑾回宫的路,又命人去请首辅来福宁殿。
内侍领了吩咐就出宫。
也不知皇后要取多少银子,赵攸摸摸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那是自己媳妇,要取就取吧。
在福宁殿等待的时候,首辅得了旨意后赶来,他心中还有怒火,但温家人得罪小皇帝,人还在福宁殿里,他还得来赔个礼,做给外人看。
一入殿就行了大礼,赵攸见状也不叫起,慢吞吞地在坐榻上起身,走一步退三步地挪到温轶面前。她亲自将人扶起来,道:“首辅无需大礼,一个奴婢罢了,倒是三姑娘总是对皇后不敬,您回去管管。皇后母仪天下,被一个庶妹指着鼻子骂也不大好,若非都是温家人,朕定动手教训她。”
温轶不知华殿发生的事,一个劲地赔礼说好话,连连弯腰保证回去好好教训。
他心里怎么想,赵攸也能猜到许多,必然气得要吐血。但是她面上依旧是和蔼之色,拉着他说着家常事。
君臣聊了很久,待皇后回来也只见到紧闭的殿门,她在殿外不好等候,就带着人先回华殿。
小皇帝的私库里还是太后留下的珍品,这些都是民间见不到的,她只拿了可用之物,到时命人送去道观。
回到华殿后,她继续整理账本。
过了午时也不见福宁殿传来消息,她耐心等了许久,不想等来的是温三姑娘的马受惊的消息。
马一受惊,车上的人也会受到波及,她着人去看看具体事宜。
内侍出宫后,赵攸大步走来,面色欢愉,吩咐若秋:“朕饿了,快些摆膳。”
她端过桌上一盏茶,仰首就饮了下去,不忘催促宫人去摆膳,好似福宁殿的宫人饿坏她了。
摆膳后,皇帝一人在吃,大口大口地扒着米饭,抬首见皇后在一旁呆坐着,好心道:“皇后用过了?”
“都什么时辰了,自然用过了,陛下怎地忙到这时?”皇后打量小皇帝的神色,见她眉梢扬起,眼中弯着笑意,有些拿不准温瑾的事是不是与她有关。
赵攸咬了一块羊肉,吃得正香,咽下肉后才道:“首辅对于官场上的事有自己的见解,朕寻常有不懂的问题,今日正好一道问了,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
这确实是真话,温轶能够一步步爬上来,也是自己的能力。
用过膳食后,赵攸觉得很满足,在廊下散着步子,一面拉着皇后说话:“来时听说温三姑娘伤了,不知是否严重,你还要回温府吗?”
她眸色无辜,显得极为关心。皇后觉得赵攸大了后心思也古怪起来,让人猜不透,她宁愿自己面前还是那个喜欢炸毛的小皇帝。
“陛下怎么想的?”她问道,索性听听小皇帝的意思。
小皇帝停下脚步,脊背挺直,眸光闪烁着,笑道:“朕觉得应当去看看,顺道看看你的妹妹可曾伤到哪里。”
话中含义就是要皇后看看温瑾可曾受伤,伤势如何,最好再冷嘲热讽一番,这才符合小皇帝的心意。
话已至此,皇后也算听明白了,反问她:“陛下不觉得她长得很美?”
赵攸正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她命人去制造惊马,用计嫁祸给赵闽。闻言抬眸,皇后清凌凌的目光里看不见一丝暖意。她被看得心头一跳,支吾道:“她很美、不过,与你有什么关系?”
原书里对于皇后的描述就是倾国倾城,不然皇帝怎会沉浸于美色里。
“问问罢了,臣妾以为陛下会心动。”皇后平直的唇线反而微微一扬,令小皇帝摸不着头脑。
这个皇后真奇怪。
往前走了几步,阳光暖人,赵攸觉得身上很舒服,想起上午的事,就道:“绿意交给首辅了,赵闽气得拂袖离开…在他看来他的地位不如小小的庶女,心中愤懑不平。”
所以温瑾惊马,温轶想的便是赵闽。
皇后瞬间明白今日的局,对于皇帝对待温瑾的态度也很满意,顺她意思道:“陛下想去也可,不如我们同行?”
赵攸眼睛亮了亮,“可以吗?”
打脸的事,是很令人振奋的。
皇后点点头:“自然可以,陛下微服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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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的事情被瞒了下来,赵攸也装作不知情,办事回来的人说三姑娘伤得不轻,女儿家身娇体软,撞一下都会青了。
她莫名想到皇后,总觉得她身强体壮,身体比男子都要好。
朝政依旧被温轶揽着,她也看不到奏本,索性让人拿来美食菜本,自己在殿内看着,研究宋朝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