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即焚(79)
“哥哥从来没要求过你做个十全十美的小孩儿。”
“但是你错了,就要长教训。”
游弋眨巴着眼睛,听到他说:“你瞒我瞒解决不了任何事,你现在要做的是立刻向我坦白,你这一年去了哪儿、训练你的人是谁、威胁你的人手里有什么能置我于死地的证据。”
电话里说不清楚,梁宵严看了眼表。
“我在平江疗养院,派人去接你。”
说完,屈指刮了下屏幕里弟弟的鼻尖。
“要哭也是跟我哭,你跑那么远,我想给你擦眼泪都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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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挂断。
游弋把自己的位置发给哥哥。
他靠着墙抽烟,旁边万万比他还凌乱。
“什么情况?不是梁雪金?”
游弋实在没心力和他解释什么,只说:“不管是不是,你家的仇我都会帮你报。”
万万鼻子一酸,“那那个杀手怎么办?”
他按照游弋的指示关了三天又三天,都快一个礼拜了,人疯得差不多了,问他谁派你来的,他还是满口的梁雪金。
“可能他也不知道。”
游弋猜测他和自己一样,都被幕后之人骗了。
万万茫然又生气:“那敢情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儿,就抓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废物回来?”
游弋眉头一皱,抽出刀向杀手走去,二话不说,照着他的大腿就来了一刀!
“啊——”
杀手凄声惨叫,另一条腿又被补上对称的一刀。
“谁派你来的?”游弋问。
“梁雪金!梁雪金!我说了无数遍梁雪金!”
杀手被折磨得半死不活,疯疯癫癫,扑过来咬游弋的耳朵。
游弋躲开,看到一点亮光在他胸前晃动。
扯下来,是枚吊坠。
吊坠绳子很长,藏在衣服里,坠子是片铂金的四叶草,背面刻着两个字母:XJ。
“雪金?”万万立刻想到这两个字,“yue!不是吧,他和梁雪金什么关系?这么重口?”
“不会是梁雪金。”
游弋笃定,他连梁雪金真是植物人都不知道。
游弋把那两个字母年过一遍又一遍。
“XJ……宵、宵谨?梁宵谨?”
杀手本来已经奄奄一息,听到这三个字忽然暴起:“还给我!”
游弋一脚把他踹到墙上,“你和梁宵谨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万万也不知道:“对啊,梁宵谨又是谁?和梁宵严有啥关系?”
游弋想来想去,低声骂了句操。
“梁宵谨就是席思诚!”
“席思诚是梁雪金的私生子,在他身边伏小做低伺候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熬到梁雪金同意把他扶正,改名梁宵谨,做梁家的大少爷、继承人,还在半岛酒店大摆宴席,要风风光光地把他认回梁家,但是那天,我哥回去了。”
有了名正言顺的亲儿子,谁还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私生子。
席思诚的认亲宴,变成了梁宵严的接风宴。
而他在宴席开始前,被通知不准露面。
“席思诚是你什么人?”游弋攥着杀手的脖子,微微眯起眼,“你戴他的项链,你是他情人?”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他。”
“好啊。”游弋冷冷一笑,把吊坠交给万万,“去给我砸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我不光要砸了它,我还要把席思诚抓过来在你面前千刀万剐!”
“啊!!!啊!!!!”
杀手嘶吼着朝他冲过来,“你这个小杂种!你怎么还不去死!大杂种养出来的小杂种!你和你哥才该被千刀万剐!”
游弋一怔,瞳孔惊骇地骤缩。
“你叫我们什么?”
“大杂种养出来的小杂种?”
他的神情有短暂的空白,旋即就是豁然开朗。
一年前,他刚被幕后黑手找上门时,对方就是这样称呼他和他哥。
他当时以为那个人是梁雪金,还奇怪,怎么骂他哥杂种?那不是把当老子的一起骂了吗?
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哥是梁家名正言顺的正经孩子。
谁会骂他杂种?
真正的杂种才会。
原来是席思诚,从头到尾都是席思诚。
席思诚现在在哪儿呢?
平江疗养院。
脑中浮现出这几个字的瞬间,游弋的心跳漏了一拍。
糟了!哥哥!
“快走!”
他拉过万万玩命往楼下跑,万万差点被甩飞出去:“这是怎么了啊!”
“是席思诚!幕后那个人是席思诚!我们可能中计了!”
“卧槽,怎么是他!”
“来不及解释了!”游弋冲到楼下,和万万一人上了一辆车。
“平江疗养院!我们在那里汇合,你去把直升机开过去。”说完他一脚油门踩到底,扬长而去,边开车边给哥哥拨电话。
“嗡——嗡——”
一声两声,声声催命,游弋急得满手心全是汗。
响到第五声时电话终于被接通。
他几乎是吼出来:“哥!是席思诚!你要小心席思诚!”
滋滋的电流声后,对面传来一声诡异的笑。
席思诚问:“席思诚怎么了?”
第43章 哥哥我来了之飞天小猪
“砰!”
游弋撞到了电线杆。
前挡风玻璃悉数震碎,玻璃渣浇了他一脸,他的脑袋重重砸向方向盘,血从额头喷溅出来。
一时间根本不知道磕出了多少口子。
他只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满目血红,但比疼痛先到的是害怕。
心都凉了半截遍体生寒的那种怕。
“席思诚……你在干什么?”
他浑身发抖,声音吼出来嘶哑得不像话:“我哥的手机怎么会在你那?你把他怎么了?你别动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你别动——”
“咚。”电话挂断。
游弋半张着嘴,像被人定住似的愣在那里,好半天没喘过气。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发不出声,动弹不得,浑身上下每一丝肉都在疼。
呕吐感再次袭来,他抬手捂住嘴,学哥哥刚才引导着他做的那样,用力呼出一口气,然后倒车、转向,顶着满头满脸的血冲向平江疗养院。
路上他打了几十个电话。
从哥哥打到小飞再到家里他认识的所有保镖,没一个人接,二十多个人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最后是万万打过来,告诉他疗养院的情况。
“小弋哥,那边好像……炸了……”
他在直升机上,远远地看到平江疗养院楼顶冒出滚滚黑烟,火光冲天,不断有爆炸声响传来。
游弋在这时却表现出出奇的冷静。
“知道了,你飞过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我马上到。”
他一边开车一边和万万保持联络,同时给警局、消防、医院都打了电话,叫他们赶紧去救人。
生死一线的时候,着急没有任何用。
有害怕的功夫还不如想想等见到哥哥时要亲右脸还是亲左脸。
他把车速飙到极限,引擎声和炸雷一样响,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两侧车流奔涌如潮。
他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即将到来的路口。
从这里到疗养院至少要半小时,还是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
但现在是早高峰,很容易堵车,他一旦堵在路上哥哥就完了。
眼看就要开进路口。
下一秒,他猛打方向盘转向逆行,冲进另一条车道,一脚油门决然到底!
通向疗养院的路有五条,其中三条在这个时间常年堵车,另外两条车少不会堵,就是路绕不好开。
他驶入那两条车道的其中之一,攥着方向盘的手暴出一层青筋,拼命想着怎么还能快一点的时候,前车突然减速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