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84)
房门先打开后关闭,声响清脆,犹如在沈迁心里重击一捶。
“我不想为自己说话。”沈迁悲哀道,“因为你们,我不想结婚......不想组建家庭。”
他脑海里一遍一遍地闪着刚才宣从南的背影,凄声:“可是他想结婚。”
“他想......”
“感情是最没有用的消遣东西。”沈母冷漠地看着沈迁,觉得他真可笑。
沈家从没出过情种,向来是利益说话,她儿子的“觉醒”令她讶异,甚至想要发笑。
“嗯。”沈迁点头同意,送两位不速之客出门。
门刚一打开,他看到外面站着一个局促的男孩儿,一怔。
沈父说道:“你不是喜欢漂亮的男孩儿吗?长头发的,长得跟你想要的人挺像。”
沈迁额角青筋暴起。
一下一下地撞击太阳穴。
“如果你非和男的结婚,我和你妈无话可说,”沈父自顾自说道,“不过家里必须要有继承人,你生个孩子吧。”
沈母怀疑地说道:“这个男孩儿好像能生。”
像一件拍品被讨论商业价值的男孩儿难堪地站在那里,脑袋始终耷拉,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这样的极品,一定费劲千辛万苦吧。
沈迁浑身的血液都被酒精点燃了,愤怒。
“恶、心。”他红着眼咬着牙说,“你们真的太恶心了。”
那对令人恶心反胃的中年夫妇被轰到门外,沈迁冲进洗手间跪在地上扒着马桶狂吐不止。
脚下踩了一地玻璃碴,血染红地板。
他不是不在乎宣从南,他只是不明白。
如果有第二次机会......
没有第二次机会,没有了。
但是宣从南就不能理解理解他吗?
几年来,沈迁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顾拾。
他确确实实将顾拾放在心尖上好长时间。
初见那天,沈迁觉得自己和顾拾有相似之处。他们都出生在无法自己做主的家庭。
可顾拾跟他又是不一样的。
关注的时间越久,沈迁越发现顾拾能做主自己的所有事情。
他不为任何人停留,没有人能够掌控他。
他想回家就回家,想不回便一直待在娱乐圈。
明明家庭结构相似,为什么他们却有天壤地别——因为他们的家庭氛围本就是云泥之别。
沈迁羡慕顾拾,可怜自己。
他将顾拾看成一种对自己的补偿,希冀。
和宣从南分手四个月,他想明白了很多事。
与其说喜欢南南不笑,其实他更喜欢南南笑起来的时候。
那样的笑容,每次看见心脏都会比平常跳得快些。
他不习惯、陌生这种躯体反馈,因此一次又一次将其扼杀。
看到宣从南和顾拾亲密地在一起,沈迁仍然心存侥幸,他们应该最多只是进行到求婚这一步吧,肯定没有结婚。
然而今天顾拾拿着宣从南的手,亲自将结婚证摆在他面前。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夫夫。
......太刺眼了。
胃里一点食物没有,全是酒水。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沈迁才按了马桶,盯着马桶中心的水涡想:
难道就没一个人看出来,宣从南和顾拾的眼睛很像吗?
如果宣从南知道自己像的是顾拾。
他们还会毫无芥蒂地在一起吗?
他要给宣从南打电话......
手机铃声在卧室里突兀地响起来,扎耳朵,宣从南正累得躺倒在床上,呈大字型歇息,看也不看是谁的电话。
今天没出汗,宣从南不想让顾拾洗澡了。
那么沉,他不想帮忙。
刷完牙洗完脸就能直接睡觉了。
顾拾喝醉没清醒时听话,他非要闹着洗澡。
宣从南把他按进被子里,说道:“今天不洗,你可以等明天早上起来洗。”
“不要。”顾拾坐起来穿鞋说道,“就要洗澡。”
宣从南把他按下去,他坐起来。按下去,坐起来......
跟仰卧起坐似的。
十几个来回后,刚还说没出汗的宣从南摸了下顾拾后背,微潮。
他心累地躺着歇息会儿,打算妥协放弃。
“囝囝,你的电话。”顾拾抱着宣从南说道。
“嗯。”宣从南拿起顾拾放在他腰间的手,重重扔出去,翻个身开始扒拉遗落在被子里面的手机,“不认识的号码。”
顾拾本来闭着眼,闻言倏地睁开,在宣从南按接听之前先把手机夺走,非常清醒地挂断了。
宣从南不解:“干什么?我还没接呢。你手抖按错了?”
“没手抖,”顾拾拧眉,确认后说道,“这个号是打给你的新号的。”
听他这么一说,宣从南凑过去仔细看。
这个人拨打的号码确实是顾拾曾给他办的新手机卡。
新号只有顾拾一个联系人。
现在推销广告的电话都有标志,这个没标签。
一个人名晃晃悠悠地浮上心头。
消停几个月......应该不会吧。
刚才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顾拾挂断。
又打。
再挂断。
双方明显较上劲儿了。
宣从南说:“拉黑他啊。”
“......”
顾拾一揉眉心,道:“喝多了,没想起来。”
宣从南乜他一眼,说:“我知道,笨笨的。”
“嗯。”顾拾轻应,脸色舒缓些许,把号码拉黑。
缓了会儿,他问道:“你能猜到是谁?”
宣从南唔了声,说道:“沈迁吧。”
顾拾不悦道:“分手那么久了,还能记得名字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金鱼只有七秒记忆。”宣从南莫名其妙道。
顾拾关了手机,扑过去抱住他:“不高兴。”
紧接着拉踩一般地道:“他又调查你的隐私,不是好人。”
宣从南不想提外人,趁还没被压倒之前,道:“不是要洗澡吗?起来,我带你去。”
他补充道:“我不帮忙,你自己洗。”
“我自己不行。”顾拾摇首说道,“囝囝,我头晕。”
“......”
宣从南无奈道:“好吧,我帮你。”
顾拾道:“站不稳。”
散开的长发有一缕堪堪擦过鼻尖,很香。
顾拾靠得越来越近,低声喊道:“......囝囝。”
“嗯?”宣从南应声,费力地拖着他去浴室。
心里想着都醉成这样了,在楼下的时候还知道喊他从南而不是囝囝呢。
傅导自己的别墅,装潢设施堪比五星级酒店。
浴室里有个大圆形浴缸。
现在的季节用不着泡澡这么麻烦,来这么多天一直是摆设。
宣从南让顾拾靠墙站好,以防眼晕摔在地上,自己则去开花洒放热水。
然后顾拾过来从后面给他把花洒关了。
“干什么?”宣从南回头疑惑道,“你不洗澡了?”
“洗。”顾拾看着旁边的大浴缸,“用这个洗吧。”
宣从南道:“那得洗多长时间啊?”
顾拾贴他嘴巴,求人般地小声说:“囝囝......想泡澡。”
气息仿佛带着钩子似的,宣从南心里一痒。
他不自在道:“......行吧。”
答应不久,宣从南便开始后悔。
醉酒的顾拾好像涩狼,什么绅士礼节都不顾了。
他非要摸自己的腿,不让摸就红眼睛要哭,委屈地说:“头晕......囝囝。”
跟醉鬼掰扯不明白,宣从南叹气随他去,只想赶紧洗完澡。
没想到顾拾没完没了,摸了腿还要摸其他的。
......
【 作者有话说】
顾拾:懂?
恋综马上结束嗷,以后大概率就不会有娱乐圈的事啦。
最近降温生病了,好几天写完就发,没看晋江,大家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