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定监护制度(61)
何意羡含混地叫:“不行,不行,哈……会喷出来的……!”
白轩逸说:“有感觉就释放。何律师,我们明明签过白纸黑字的协议,你还哪来那么多可笑的自尊心?”
何意羡再次感到自己的思路和价值观都太矮小了,白轩逸跟他今夜这不是情事,而全然是一场残酷审讯。但白轩逸却也握住了他颤个不停的手腕,十指相扣,亲吻他的眼角:“疼就把眼睛闭上。”
可是一点都不疼,这种后背的姿势指奸会被不小心撞到睾丸,何意羡只能自己握着阴茎往上提一点,第二次撅着屁股爽得前后喷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精液多得伸手去擦都需要一种勇气。
阴茎因为极致高潮的余韵甚至一搏一搏的时候,白轩逸的手再次握住了它。何意羡已经记不得因为这样的下流手段,刚刚说错过多少话,答应了什么荒谬事了,男人因为欲望通常太会失去所有戒备了!
致使镜子里的脸,在白轩逸看起来好像总挂着什么委屈。何意羡舌头伸出来等得在空气中晾凉了一点,才被奖励地伸进白轩逸的口腔,亲了一会就小猫叫似的叫他。
白轩逸让他屈膝对着镜子,打他的屁股,还叫他自己数。何意羡受不了了刚刚捂了一下,白轩逸的指腹贴在穴口,感受皱褶的高温,层次感,翕张的频率:“手放哪?”
何意羡一下被吓住,两只手乖乖落下来。
白轩逸把榨完精最敏感的龟头摁在冰凉的镜面上,碾压,揉磨:“射干净。”
何意羡爽透了倒在沙发上时,白轩逸从他身下抹了一手的液体,均匀地涂在何意羡精帧渲染出来的五官上。何意羡有点恍惚,这是什么?这是谁的?但他只是在好好感受这些污物流连皮肤的感觉,想要涂均匀它们,想要抚摸它们,想要挽留它们,不让它们流走太快。白轩逸有趣地掂了掂他软下来的一包,问道:“狗还会做什么?”
何意羡用尽全力薅了一把头发,从而成功制止自己再贱下去,表情上试着形成一种:虽然睡的时候不情愿,但被睡得很爽,无奈之余也产生一些感情,坏事既然做透了,脸皮干脆就厚一点,最后就形成了这样一个死局的画面。此外,我和你没有一点过线关系。
就像一幕无聊的闹剧接近了尾声的语调,何意羡喷了一口浓烟,从未有过的清醒,说:“我现在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我也不想评价你这个态度。反正我告诉你,我这种人为了上床说什么做什么都不算数。白检,我跟你谈不到威胁,算是一种警告吧:你想逮着一只羊从羊毛薅到羊杂,盲目收买我这你就错了。”
“你曾经说过什么,将来打算去做什么,我都干涉不了。”白轩逸微微躬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甚至梳了梳何意羡柔软而污秽的眼睫,“但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做不到。”
第50章 言不由衷定有鬼
正当申城乃至整个中国南方地区的律圈,一度认为小何律师“专业能力”强悍无匹,可以轻易再撬掉一块社会主义的大墙角时,束若悦一案以足以载入中国大陆司法史册的超凡速度开了庭。从北京垂直而下的巨大势能,推动着这起背后脏污纳垢着超百亿赃款的巨贪大案,从缉捕到受审,用时不到短短三个昼夜。
但此时的相关利益集团还幻想着,凭借何这个姓多年来在中国南方律师界的人望,一定能够给案件的界定造成重大影响。再者,一大票相关法律专家的案件定性意见,所谓的这些场外援助,本身也能大幅度左右案件的走向。
所以,很有可能又要给他成功打个擦边球,毕竟以前何意羡的一个涉案金额比这个更大,情节比这个稍轻的,辩护人就做的是无罪辩护,嫌疑人本人也是无罪辩解,并且只抗诉了一次就成功逃脱制裁。
故所以,江湖上传说,法院充分发挥数字化这个当今世界最大变量的牵引作用,引入智能辅助裁判系统以来,凡何律师经手的案子,平均四点二秒生成一份判决。
本案经申请不公开审理,庭审从早上十点持续到晚上六点半。
孟彧在车里等饿了,去买咖啡被法制主播盯梢,问以孟律师您怎么看。
孟律师看到自己的脸在短视频平台被美颜滤镜搞得跟旺旺雪饼一样,说我怎么看,我看何律师是律师,律师和法官一样,不也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重要力量。好了,小美女,这杯卡布奇诺是给你点的,这段掐了。
外界有所不知的是,何意羡担任本案的第一,也是唯一辩护人。
将助理黄妙妙辞(劝)退以后,何意羡在几十份案卷里抹去了她的出庭记录,一字不剩。
此事被时人诟病得很,说:你看,有的好导师拿徒弟助理当活眼珠子,有的人就拿徒弟助理当脚后跟子!唉,律师这行说白了就是个体户,自己接单自己做。更惨的是你当他何意羡的助理付费上班,社保钱、办公费用都要自己出,每个月上来先欠着鼎盛八千大洋!更难听的则说,要想学得会,得跟师傅睡。
渐渐,把何律师的带教形象传成一个穿普拉达的女王。
无所谓,何意羡不招人了,外包都不要,现在大事小事自己一个人操刀,一个肩膀扛。昨天,孟彧按例到点找何意羡吃工作午餐的时候,便见主任办公室虚掩着门,何意羡灰头土脸密而不语。桌上的案卷,风吹哪页读哪页。他扶着额头遮了一半的脸,不过手真好看极了,那手背云冻欲雪未雪,那指尖梅瘦将花未花的。孟彧遂产生了你一个人出庭会不会害怕的念头。
但以孟彧的大男子主义程度,不足支撑他陪同何意羡一起出席。在车上等这么久,已经仁至义尽。
法警开道,何意羡才得以回到车上。孟彧把副驾驶上方的小圆化妆镜翻折下来,在镜面敲了敲:“看看你,月薪三千八,人间小苦瓜。”
何意羡闭眼养了会神,阴沉的气息散去了一些,但仍然没讲话。
和白轩逸这个庭,开得真你妈窝囊。
案情很简单,因为目前挪用社保基金的事还没捅出来,明面上的情况说白了,就是讲韩其亮的相关税务问题,都是因为跟束若悦搞婚外情。
束若悦收了人家好处,给韩其亮吹枕边风替人疏通管道,诱导韩丧失理想信念,披着共产党员的外衣干尽了坏事,党内外一些同志一个个都是被你束若悦一步步拉下水的。但又因为束若悦不是党内人士(甚至她清朝贝子贝勒的家族现在七成外籍),所以这口职务犯罪的锅,先扣在韩其亮的头上。要救束若悦,就得先把韩其亮先保住。
有一条广为传颂的法庭智慧:当事实对你有利,就强调事实,当规则对你有利,就强调规则,当事实和规则都对你不利时,就掀桌子把事情搅浑。
何意羡今天便没少掀桌子。他一上来,根本不听你公诉方有的没的,只纠结一个点:能把束若悦算是这些贪官的情妇吗?他说第一,婚外之情不属于特定关系,什么是情妇?刑法没有给出特定的标准。像他们两偶尔外出发生关系的,和我们一般意义上的长期稳定的婚外情显然是有实质性的区别。
何律穷极无赖的作风举世皆知,一个合格的律师,必须要会钻漏洞,还要把解释学运用得淋漓尽致,他不要起脸来可真是漫无止境!
但大家绝没想到白检也会近墨者黑,从那张认真做事严肃做人的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要长期稳定?辩护律师,现在离婚率这么高,连受法律保护和约制的婚姻关系都无法长期稳定,为什么要求情夫妇长期稳定?案件事实给定非常清楚,辩方一定要把今天的案例给出的整个事实人为地割裂开。是的,单独的两情相悦是柏拉图,单独的外出游玩是游伴,单独的性关系是性伴,但是柏拉图加上游伴、性伴,难道还不是情夫妇、特定关系人吗?
何意羡回,如果仅存在婚外性关系,而没有利益输送,这样的情夫妇是不是刑法意义上的特定关系人?刑法裁定,看中当事人之间并非特定身份而是共同利益。束若悦收别人钱,韩其亮有没有劝过?劝阻无效不等于默认同意,听不听全在束若悦,收不收不由韩其亮。不听话的束若悦收了钱,不等于韩其亮敛了财。两高规定,构成受贿的前提必须是他授意请托人,将财务交给束若悦,那么请问,本案当中韩其亮有没有事先的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