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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定监护制度(138)

作者:鹤望兰chloe 时间:2024-04-15 07:07 标签:强制爱 年上 骨科

  车前挡风玻璃全是弹痕,整块都碎成了蜘蛛网,引擎盖上还有多处凹痕。南潘说:“赛前的热身运动做完了,现在做个了断吧,够胆你就给我下车。”
  何意羡实话实说:“我下不去,我手上也没有枪。”
  南潘网开一面:“好吧,那还有一个和平的可能性,除非从车上走下来的是何崇玉。你不敢,因为你的表演标准永远只能套在你自己身上,取信于你自己,只存在于你伪造的照片、杜撰的书信、虚构的故事里!”
  南潘出身优越,在一次次血淋淋的权力斗争后成为了泰国芭堤雅的一个大型黑帮切拉的党魁。尽管被那迦收入麾下之后,切拉放弃了原本完全掌控的毒品运输走廊,藏起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黑色,平常只充当外国黑手党的调解人或跨国企业和当地投资者之间的中间人,保障大家一团和气地在社会的背面运作,非法财富在各方势力中畅快流通。南潘至今仍是头号国际通缉犯,无数跨国大案的首犯,身上背着屠杀罪、战争罪、反人类罪,甚至种族灭绝罪,她的风格行事可称那迦的破绽。与高层对待何峙“私”字当头,明知那个贼在那儿敢都不敢去抓的态度截然不同,公安部、最高院下发数次绝密文件,声明一旦抓获南潘此人,将在周边两国没有引渡条约的前提下作出裁决,引渡回国。按原计划,南潘将白湛卿送上飞往新加坡的班机过程必不会顺利,两败俱伤时一队武装精良的警察就会出现把南潘押下去。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南潘始终相信何崇玉还在人世,情愿为了找到故人而跟着何意羡赴汤蹈火的前提下。
  空气紧张得点火就炸,何意羡心静如水:“抱歉。”
  “抱歉?抱歉什么?这就是你抱歉的地方?”南潘拿出几张明信片,正面是所谓何崇玉的亲笔信,反面是何崇玉那匹具有传奇色彩赛驹“杜拜千禧”的英姿。
  多年前的德国亚琛世界马术节,即马术界的温网上,那匹马屡次提早冲出闸门,让开赛延迟了近半个小时,不愧绰号“核弹头”。前冲的力道之强,竟使后蹄踩到了右前蹄,竟硬生生踩掉了自己一寸见方的蹄甲,却照样撒开不断流血的脚全速奔驰,每一步都在身后溅起一阵血雨。从那以后它开始用一种两腿叉开的怪异动作走路,因此常被误认成跛脚;要它跑的话,它就会在跑道上压低身子爆笑演出,迈出马场圈所谓的“打蛋步”,左前腿往前跨时,会痉挛似的不断向侧方重重跺下,仿佛忙着踩苍蝇。故而不得不结束了G1之路从此退役,养护得当活到了现今的三十岁。
  那老马野性难驯,无人能降伏。毕竟还是幼马时,它就曾把两名马夫活活踩死。虽然飞跃终点线时马头直立、马蹄上扬,相片看不见骑师身材和面孔,那马腿上的老伤宛然,马齿亦可以判断年龄,绝无可能是旧照。那么这般的神姿,简直就像当年它把野蛮转化成与生俱来的恐怖速度,在最高层级的奖金赛里把所有顶尖名驹打得落花流水那样,能令它重返光彩,金色的皮毛像开阔的莱茵河在阳光下流淌的天才骑师,世界上除了何崇玉还会有谁?
  反正不可能是何意羡,他的骑乘技术有多烂有目共睹,他能成为冠军全是人为因素。你让他集中兴趣搞赛马,别说香港,估计世界都得给他背后的权势名位让路。可是哈琦有一日来到马场,只见上午还在卑鄙摔挤制造伤残事故,赛场毒瘤的何意羡,晚上如同换了一个人。他那匹马心情不大好,突然冲向跑道内侧栏杆边,然后紧急刹车,甩得何意羡腾空飞起,直直向尖锐的跑道耙翻滚而下。电光石火间,何意羡抓住栏杆,像花样滑冰选手一样旋个身站回到跑道上。哈琦僵在远处不可置信地瞪着毫发未伤的他,他帽子后面一个短短的天鹅绒蝴蝶结都还那么地完整精致。再联系起他那半年病房和马房两点一线仿佛马痴的生活轨迹,某些蛛丝马迹便跃然纸上了。是何意羡引领着所有人走入了思维误区,从而利用几张相片就让南潘信以为真的何崇玉回来了,玛格丽特更是深信不疑,搅得那迦和罗刹娑齐聚香港,给了警方本土作战一口气包抄天赐的良机。然而哈琦却是一个几十年左手倒右手,零成本起家最后套现万亿撤离中方的人,赚危险钱的人每个细节都谨慎万分。
  伴随着微弱的咝咝声,南潘从牙缝中喷出烟雾来,怒不可遏最后笑了起来,扔下手枪,端起了冲锋枪:“这才是你该抱歉的方式!”
  何意羡说:“我这个炸弹还有三分钟,不拆了我们都得死。”
  南潘像已到了极限的压力容器,听不进任何解释、劝告和哀求了:“死?你我都很清楚,你自己早就想去死了,不想让我死,你是打算让我活着接受审判,提供口供给你做关键人证揭发何峙吧?说起他,何峙丢掉了一块护心肉,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准他此刻已经想好了如何来对付我了。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狠狠报这一箭之仇了!”
  香港富太彭静的车改装过,防弹玻璃最厚的部分厚达九厘米,完全爆胎了还能以5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行驶80公里。但何意羡开启紧急保护模式,也不能确定是炸弹先爆,还是先被南潘的疯狂火力扫死。因为南潘说的话听来越来越清晰,这是由于车窗的碎裂程度越来越大。
  “一定有人在替你祈祷。”南潘发觉子弹打不穿,也并不心急。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只愿意认识暗面的我,他们却要通过把自己置于镁光灯下来保护自己。我都是真心和一袋袋的钱送给他们,他们却在关键的时候把我牺牲了。就和现在的你一模一样。”
  “以前的你是一个商品推销员,沿途做生意,路过旅店,顺便进来吃顿午餐。现在的你就像生蚝又黏又臭,好像恶心的痰,好比死狗身上的牛虻一样令人生厌!”
  “喔,忘记告诉你,我按照坐标把那座桥爆破了。让你失望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对,不可能有东西……”
  说到这里,南潘的嘴唇变成灰白色,这个不可一世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张大着嘴,极其难受地闭了好几次,手也两三次从扳机上取下来去摸着自己的喉咙,手关节惨白,就仿佛她回忆起什么在紧捏拳头一样。
  侯律师之所以惨死,是因为当时何意羡不在场,南潘把他埋在土里讯问时道,我要看你的嘴是不是这么硬,你再不说,我让你吞了自己的牙。侯律师惊吓过度,猛一下竟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他说当年的火场,印象深刻,有个男人冲进去救出女人,自己死了。死前说自己身份特殊,土葬怕要被仇家掘尸,或者人被土壤完全吸收的那一天,也就被完全遗忘了。故托工厂的监理楚卫民把自己埋进砌桥的水泥里,求个身后安宁。以身筑桥,供人踩踏,也是赎生前的罪。每每想起来真让人掉鸡皮疙瘩!好像,那女人名叫白祺琬,不知道哪个男人这样爱她,生死相依。说罢侯律师的头颅就像高尔夫球座上的一颗球,被南潘击了出去。南潘不愿相信,装作无事发生把侯律师的头装了回来,何意羡来时她说什么都没问出。
  直到哈琦告诉她,那匹年事已高的烈马早已对何意羡言听计从,你肉眼所见一切尽皆精心设计,何意羡对你的怀抱乃是监狱的围墙。再浑浑噩噩,也终有一醒。
  令人崩溃的火场真相,配合着何意羡高仿字迹写出来情真意切的信,信里的何崇玉说我现在无家可归、身无分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最好还是跟你走,你能不能来找我?像一只毒蝎子扎进了南潘的心。一声声枪响,她听到是自己身上绽出了一个个血泡。
  炸弹倒计时:1min。
  外面比炸弹更具死亡威胁的南潘,车内的计时器一旦启动再也不能刹停,意味着何意羡不能再走拆锁的捷径,也没可能下车。打开外壳,线头藏在密封的控制盒内,炸弹的制作者设置了伪线,就是并联在起爆器两端的一根导线,作用就是让起爆器短路。伪线存在,起爆器中才不会有电流通过。
  一条红色,一条蓝色。真伪两条线纠缠在一起,除了颜色不同之外,根本无从分辨。
  二元化的问题变得非常简单。如果剪到了伪线上,那就等于提前引爆了炸弹。二选其一,不偏不倚,生死各占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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