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系统我放弃足球改行赛车(331)
13圈,定格p10
岑维希进入积分区。
‘他开车像是他根本不在乎’
‘只是享受速度与激情(fast and furious)’
歌词念白开始拖长音,重复这句‘速度与激情’,一连串交迭的镜头开始快速闪现,蒙太奇的剪辑手法带来超现实主义的意象,却是这场比赛最好的注脚。
红牛赛车身上的红色涂装像是溅到车身上的鲜血,两车交错,擦身,亮刀。
一方翻滚着倒地被甩在身后,另一方则是啜饮着鲜血继续加速。
雷诺;法拉利;威廉姆斯;哈斯...
红牛的鲜血涂装越发鲜艳,黑色是干涸的血液,红色则是新溅上去的。
‘加速,加速,加足马力冲向俱乐部’
‘失控,麻痹,像是饮下所有龙舌兰’
镜头给到了岑维希的眼睛特写,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睁大,瞳孔扩张,杀戮让他兴致盎然。
间奏给出大段的空白。
整段的空白中镜头完全注视着岑维希捕猎者的眼睛,那双美丽到锋利的眼睛像是足够划破屏幕刺穿观看者。
巴林深沉的夜色里面,他的眼睛是最亮的一把刀。
随着这双眼睛缓缓低垂,退居到屏风一样的睫毛背后。
音乐重新响起。
之前被压低的气声呢喃开始变得厚实,像是再也不用掩饰杀戮者的本性,像是再也无法阻止屠杀的发生。
‘现在你不得不让路了’
‘心跳加速,油门踩住’
‘状态火热,势不可挡’
15圈,超过拉蒂菲,上升到p9
16圈,超过科维亚特,上升到p8
17圈,超过塞恩斯,上升到p7
18圈,加斯利进站,上升到p6
19圈,超过里卡多,上升到p5
20圈,超过勒克莱尔,上升到p4
21圈,拉塞尔进站,岑维希上升到p3,领奖台的位置。
带着红胎出发的岑维希在57圈赛程过三分之一的时候,从维修区追到了领奖台。
背景音插入了岑维希的工程师激动到不行的声音:
「VC,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然后是岑维希的回复,冷静平淡,带着嘶哑的风和喉咙里面的血。
「还没完呢」
人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恐惧扼住咽喉,屏幕乍然变黑,然后出现鲜红色的‘NOT YET’,接着是一声枪响,鲜红色的字体开始像血液一样流下来。
屏幕重新变亮,岑维希的红牛紧紧贴住了另一辆红牛,那是维斯塔潘。
背景音乐变成了像是机关枪一样的说唱,大段的歌词剧烈的跳跃着。
‘Ayy他们都在说什么狗屁,带着钻石项链四处招摇,以为醉生梦死不过是懦夫蠢货’
‘你只有2成把握而我有200%’
‘该我们登场了,史无前例唯我独尊’
‘你知道我稳操胜券胜卷,你知道我乐在其中,你知道我无人能挡’
两辆红牛开始了近身搏斗。
岑维希紧贴着维斯塔潘,毫不留情想要把对方挤出赛道。在5-6-7的连续高速弯角,两辆车的重刹车踩出尖锐的电子音效,排气管带出连串的火星仿佛人为的烟花特效。重型机械每一微秒的延迟刹车都像是要失控出局重演格罗斯让的惨剧,但又在下一个瞬间被拽回赛道,抽头,并排,上演超越。
更疯的那个人赢了。
维斯塔潘掉头进维修站。
岑维希开始领跑。
镜头一分为二,进站的红牛和领跑的红牛。
赛车之上拼贴画一般出现了两双眼睛的特写,岑维希狭长如同雪夜长刀的凤眼,以及维斯塔潘蓝绿色仿佛动物竖瞳的眼睛。
接着被拼贴上来的是嘴唇。维斯塔潘紧紧抿住不高兴的嘴唇,以及岑维希带着弧度天生含笑的样子。接着,那双花瓣一样的嘴唇张开,露出雪白平整的牙齿,以及鲜红的舌头,微微伸出,舔过嘴角。
像是刚刚饮过血肉的餍足。
‘厌恶我,憎恨我,折磨我’
‘成就你,震撼你,恐惧你。’
‘为了什么我们不停厮杀’
‘但你明白你一定要出发。’
解说员激动的声音被插入背景音:“岑维希!他正在领跑比赛!从维修区到领跑!奇迹再一次降临巴林!”
‘现在你不得不让路了’
‘心跳加速,油门踩住’
‘状态火热,势不可挡’
主旋律再度响起,搭配着非洲鼓点重重地砸在心底,25圈岑维希进站,换白胎,出站继续超车。
幻景般的催眠节奏,半说半唱般的呢喃音效,搭配状态火热,势不可挡的岑维希不断地冲刺,像是完全不顾忌轮胎那样冲刺,像是一个小孩子拿到新玩具一样的冲刺,像是第一次接触赛车只会踩油门那样的冲刺。
push到底。
领跑到底。
直到把车停到那个大写的‘ONE’的中间位置。
刹车。
下车。
接受欢呼和朝拜。
潮水般的欢呼和彩带在巴林的夜色里面将岑维希淹没,变成一个模糊的人影,微微地抬起头,望向巴林沙漠深沉夜色中炸开的明亮烟花。
画面逐渐出现花点,像是接触不良,最后整个屏幕都被污染成雪花纹路,只剩下中间圆形镜头,像是透过迷雾望见的唯一真实——岑维希头盔上的车手号码——花体的‘66’。
最后镜头黑屏。
下一秒再次出现「2020·巴林·岑维希」。
***
在镜头没有剪辑进来的现实里,下一秒,维斯塔潘扯了扯望烟花的岑维希
“还在看呢?就这么喜欢?”
“不是,”岑维希用气声说:“我脚有点扭到了,现在腿没劲了。扶我一下,我下不来了。”
“......”维斯塔潘伸出手,以一种拥抱的姿势搭住岑维希的肩膀,给他提供一个支撑点:“怎么扭到了?”
“庆祝的时候太开心了。”
“你不就是跳车上伸了两下手吗?这也能扭到?”
“...好吧,好像是跳车的时候就有点扭到了,但是当时太紧张了没感觉。”
“你什么时候跳车...等下,你说你去灭火的时候?”
“可能是吧。”
“你就扭着脚踩刹车踩了一整场?”
“太兴奋了我完全没感觉有问题。”
“......”
“帮我一把,架着我直接去领奖台吧。”
维斯塔潘狠狠地瞪了岑维希一眼,但在岑维希满不在乎的嬉皮笑脸中认命地伸出手,手上用劲,成为他专属的、一脸不爽的人形拐杖。在漫天彩带中,冠军和季军以一种古怪的、相互依偎的姿势,蹒跚地走向领奖台。
“谢了,你可以上去了。”
岑维希在第三名的位置站定,然后推了推维斯塔潘,催促他去冠军的位置。
他的处罚在冲线之后才姗姗来迟。
不是禁赛,是罚退20秒。
让他的最终成绩从第一名掉到了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