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过文主角攻不干了(120)
自此,在青月峰作威作福数年的人,再也掀不起风浪。
看守黛旸的人手比先前更多,可因着都忌惮黛旸身上的药,没人贴身管着他。
这方便了秦有昼和嬴未夜的计划。
能解除秽气的机会稀缺,错过就很难再有。
“他七日后就会被接走,我们动作得快。”
嬴未夜独断惯了,自然还要用先前自己提的办法。
他要既做秽气的容器,也做起阵的人。
他分析:“他的修为不够,最多容纳二分之一的秽气,我便放二分之一出来。”
“至于剩下二分之一,有解法更好,若是没有解法,就等他修为高了放出来。”
系统:....
一个黛旸反复利用,这才是真正的资本家啊。
这般,有昼的眼睛又能好些,而他自己也不必整日是副死人模样。
秦有昼和嬴未夜辩了几回都无果,只能早早地在系统商城里预购了商品。
系统都无法估算嬴未夜起阵会有多大的风险,他不可能让师尊冒险。
【宿主,你们真的不再商量下?】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
【待会嬴未夜知道了,肯定又要和你吵。】
“商量不来的事再商量,徒增怀疑。”
秦有昼心里也不好受。
难得师尊最近坦诚些,心情也不错。
若是要怨他便怨,秦有昼思来想去,也觉得自己做的无错。
他是主角,只要有系统商城给的灵力加持,怎么做都比师尊风险小太多了。
可要让高阶医修不省人事,不是件容易事。
秦有昼花了足足三百积分,才买到了无色无味,甚至整个修界都不存在的睡药。
秦有昼拿自己试了次,确认用一丁点就能不省人事地躺半日,而且当真没副作用,这才敢给嬴未夜用。
他干过的亏心事太少,对下药极其不熟练,思来想去,只能在临去的当日下在茶水里。
嬴未夜像是没看出来,面色如常地喝了茶。
他给秦有昼也倒了杯水:“你也喝。”
可秦有昼总觉得哪里不对,假装喝了,施了个障眼法,没咽下去。
喝过没一刻钟,嬴未夜的眼皮越来越沉,直挺挺倒在桌边。
成了。
秦有昼重重松了口气,按下心中的愧疚。
他小心翼翼地背起嬴未夜,隐匿过身形,灵巧地跃上屋顶。
靠着从系统那换来的能短暂提升修为的丹药,秦有昼没被下面的化神修士发现。
手贴在瓦片上,灵文显现,瓦砾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动。
他的掌下化开一个洞。
黛旸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犯困,还没反应过来,背上被秦有昼一点,便瘫软着倒下。
屋里空旷,正方便了秦有昼布阵。
探了师尊的鼻息,确认他在沉睡后,秦有昼用结界罩住屋内,迅速掏出朱砂、金砾和贝粉,在地上熟练地画起阵。
朱砂属火,金砾属金,贝粉属水,恰好对了他们三人的灵根。
以朱砂作载体,金砾为引,将灵力引入水灵根里....
秦有昼只是画着阵,便有明显的滞塞感,肩胛处也微微刺痛,喉咙里也泛起血腥味。
等到起阵,这反应会更加剧烈。
他都感觉到了不适,幸亏没让师尊来。
秦有昼一阵庆幸。
他落下最后一笔,微不可闻地舒了口气。
只需要把封在师尊身上的秽气引出来....
“有昼。”
他的肩膀被轻轻地搭上。
“我今日教你一课。”
秦有昼的瞳孔骤然缩紧,身上一阵瘫软无力,他险些跌倒在地。
身后的人慢条斯理,撑住他的身体。
秦有昼的耳畔传来阴冷的声音:“往水里下药,是最蠢的办法。”
当着沉睡的黛旸的面,骨节分明的手暧昧地抚过他的鼻尖,又到了他的脸颊上:“祸从口入,也能从其他地方入。”
“师尊....”
秦有昼艰难地张口,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字:“您....”
“你真是长本事。”嬴未夜把他扶到法阵一边。
他笑得眉眼弯弯,拇指在秦有昼脸上擦了下:“都敢给师尊下药了?”
“师尊!”
秦有昼抬眸,不知哪来的力,拽住嬴未夜的袖:“您不能起阵...”
“我死不了。”
嬴未夜温柔地拨开他的手,毫无温度地扯了扯嘴角:“且就算我会死,在我没咽气前,你也该听我话。”
他自觉已经足够纵容秦有昼了。
只要不是威胁安危的事,他都由着他的性子来,甚至还肯让他去千朽山看黛旸。
可他还是不听话。
临近发//情的蛟脾气本就差,嬴未夜装睡忍了一路,现在爆发起来,秦有昼自然劝不住。
“有昼,睡会吧。”嬴未夜揉了揉他的头。
“否则过会可能会有些疼。”
他声音微沉:“别再起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了,听师尊的话,好吗?”
他给秦有昼下的药不折磨人,只是单纯让人犯困和四肢僵硬。
秦有昼的眼皮越来越沉,他艰难地弯曲手指,刺破手心保持清醒。
和系统确认能够破阵的灵宝缺货后,他的另只手冷静地褪下纳戒,在里面找着能打断阵法的灵物。
这会时间,嬴未夜已经开始起阵。
阵法生效得极快,秦有昼已经感觉到一阵阴冷到刺骨的气流回了他身上。
可只是在他身上转了圈,又流向了法阵另一边。
处在昏迷中的黛旸痛苦地挣扎着,蜷缩成一团:“唔....”
他红润的唇色瞬间变得惨白。
而嬴未夜受到的影响,比黛旸还大。
他站在法阵中间,浑身聊绕着秽气,视线模糊的秦有昼看不真切他的模样。
只感觉到嬴未夜的修为在迅速地往下跌,人也快要稳不住身形。
可嬴未夜一直都直着脊梁。
他很清楚。
有再高的修为,也已经要护不住有昼了。
唯有趁他还能做些事,扫清他跟前的障碍,有昼才有可能走得更远。
这般下去,就算不死,师尊也不会有好下场。
秦有昼又狠狠地掐了自己,加快了翻找的进度。
....他记得清楚,五十年前,师尊给过他一张符。
“把符拍到阵眼处,九成的法阵都能化开,而且阵中的人不会遭反噬。”
“你若是遇到危险,记得用此符。”
年少的他捏着符,认真地问师尊:“师尊给我了,那师尊那可还有?”
这般厉害的符,至少得炼三五年才能出来。
“师尊用不上。”嬴未夜摸着他的头。
“只要师尊在,就没有破不了的阵。”
他的笑容淡了些:“师尊只怕哪日万一不在,你兴许会用上。”
他一直记得这话,先前遇到麻烦,都尽可能地不用掉这张珍贵的破阵符。
可没想到有一日,符竟然要被他用来对付他的师尊。
已经容不得过多思考。
秦有昼积蓄全身的力,唤出朝时划开手背,生生克服了药性。
他汇聚全身的灵力,不敢迟疑片刻,将符咒朝着阵眼处拍去。
原本光芒大盛的法阵骤然熄灭。
仪式才进行了一半,进入黛旸体内的不过是他身上四分之一的秽气。
些许还没彻底涌入黛旸体内的秽气骤然回流到了秦有昼的身上,冷得他脸色瞬间发白,肩膀上的肌肉痉挛。
秽气刺激四肢百骸,他的眼角不受控地流下渗血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