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阴湿男鬼后出bug了(48)
男鬼的利爪刺穿了邪修的身躯,老者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偏头吐出一口血来:“鲍权,你……”
闻人潜一击不成,抽出自己的利爪正欲再刺,却有无数蛊虫从邪修的毛孔中爬出,挥舞着剧毒的针刺扑向杀害他们宿主的凶手。
男鬼不耐地咋舌,不得不后退避开那些毒虫,当他把那些虫子全部冻住,再抬头看时,鲍权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洞穴之外。
柳萧也终于摆脱了虫蚁的纠缠,赶上前去看了一眼,洞穴之外的地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圆形痕迹,原地还残留着微弱的灵力,应当是鲍权借助某种法器逃走了。
只有角落里还有一件法器,正源源不断释放灵力,柳萧举剑刺入,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破裂声响,法器彻底报废,压在头顶的阵法也终于消失。
“还是被他跑了……”闻人潜面色沉沉,牙关被他咬得咯咯响。
柳萧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下次再找就是了。”
闻人潜抿唇望向他,突然伸出手去,指尖在他面颊上轻轻一碰。
柳萧没动,待闻人潜缩回手,他看见对方指腹上的一抹血迹,才发现自己的面颊上被不知什么东西割开了一道伤,大约是方才那些虫子留下的,当时情况紧急,他竟也没发觉。
柳萧没在意,到这时候了还没发作,八成是没有蛊虫跑进去的,过个一阵就自己好了。
他正欲回头去找祁响他们,肩头却是一沉,闻人潜凑上前来,双手轻轻捧住了柳萧的脸。
男鬼靠得很近,两人的鼻尖几乎只有一厘米,鬼没有呼吸,柳萧却不知怎地产生了对方的吐息喷洒在自己唇畔的错觉。
“你……”柳萧还没把话说完,忽觉面颊一热,闻人潜微微偏头,在他的那道伤口上轻轻舔了一下。
柳萧皱了皱眉,后退一步想要躲开,闻人潜却变本加厉地扣住他的后颈,把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次,落在他伤口上的是一片柔软。
“柳萧……”闻人潜亲吻着柳萧的伤,声音沙哑,“你的魂魄……还在他手上。”
所以他必须找到鲍权。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有这个,只有这个……
柳萧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他一把将男鬼按回玉石里,往覆盖了整个洞穴的冰面上打出一道灵力,熊熊烈火瞬间点燃了被冻结在冰层中的虫蚁尸体,空气中的鬼气同时消失殆尽。
不出几秒钟,来人便出现在了洞穴的另一个开口,但不是柳萧以为的祁响二人,而是方才在下面遇到的那个被自己放出的蛊虫寄生的年轻道士。
眼前的一片火海让玄青大惊失色,他惊惧不已地望向洞穴另一边的柳萧,在看见地上躺着的老者的尸体之后,面色一变,当下也顾不上害怕,当下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
“师父!”玄青扶起老者,颤抖的手去探他的鼻息,“是徒儿来迟了,是徒儿没用……师父!”
那邪修被闻人潜穿胸而过,已然当场暴毙,任凭玄青怎么呼唤,都没睁开眼睛看他的小徒弟一眼。
玄青目眦欲裂,憎恨的目光直直射向洞穴中唯一的一人,哑声道:“是你?是你杀了我师父……”
——“这是怎么了?”女人的声音在洞穴内响起,“谁在这里哭丧?”
申从云扶着祁响出现在眼前,他们来得凑巧,柳萧绕过地上的青年,对祁响点了点头:“祁前辈,你没事了?”
祁响面色复杂,他环顾一圈,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我也不清楚,”柳萧面不改色道,“我到这里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地毒虫。”
“他跑了?”祁响扶着墙来到那名邪修面前,少年察觉到旁人到来,警惕地把老者的尸体往外拖了拖,但祁响依然察觉到了尸体身上残留的微弱鬼气,“这里有鬼修来过。”
他回头望向柳萧,后者一脸疲惫,看上去在方才与他们分开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不少事。
“……我联系人把他带回去吧,”祁响揉了揉眉心,掏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看来这件事我得上报给管理局。”
见柳萧还留在原地,祁响转向申从云,道:“申道友,拜托你把柳萧送回去,这边我来处理。“
申从云也没推辞,吹了声口哨就勾着柳萧的肩走了。
她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回头问祁响:“你打算把这件事上报给谁?”
祁响瞥了她一眼,似乎为她竟会提出这个问题诧异。
“当然是我的师父……”
——“房弘光……”
老人嘶哑的声音响在昏暗房间一角,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屏幕发出的光照亮了那张斯文不再的脸,满脸褶皱,密密麻麻生着老年斑。
“你必须帮我,我被盯上了,”鲍权嘶声道,“我们几百年的交情,你再帮我一次,如何?”
电话对面的人没有急着回答,直到鲍权开始焦虑地抓挠自己的手臂,房弘光才慢悠悠道:“当年之事皆有因果,千百年下来,我们相安无事,你总该知道这是为什么。”
鲍权咬了咬牙,勉强按捺下心中忿忿,问:“你想要什么?”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请求,鲍先生。家妻的遗物……应该还在你手上吧?”
他说得深情,但鲍权更了解房弘光是怎样的人,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道:“那块玉牌已经和我的别墅一起烧成了焦炭,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不用担心会把你带出来。”
房弘光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也不知对这个结果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但终究话锋一转,道:“说起来,最近鲍先生失联这么久,怕是会让万丈人心惶惶啊。我们局里最近招进来了几个对经营公司颇有研究的年轻人,倒是可以给你帮忙,不过,万丈的股份……”
这话又不知哪里戳中了鲍权的痛点,原本还低声下气的男人愣了愣,在反应过来房弘光究竟想要做什么之后,激动得猛地跳了起来,脱口而出:“做梦!”
但他现在一把老骨头毕竟没法支撑起太大的动作,鲍权不过跳到一半便觉后腰一麻,重新跌倒下去。
房弘光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遗憾:“我也不是不想帮你,鲍先生,但你要知道,管理局不能过度插手凡人的恩怨情仇,你说是不是?”
手机传出的声音骤停,是房弘光挂断了电话。
鲍权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直到手机自动息屏,他看见了那张倒映在屏幕上的,苍老的脸。
他已经几百年没见过自己这副样子,这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让他一吓,以至于猛地一甩胳膊,手机脱手而出,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又扑通落在地板上,屏幕布满蛛网般的裂纹。
“该死,该死……”鲍权他手脚并用地爬到房间的另一边,哆嗦着打开柜子深处的保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