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阴湿男鬼后出bug了(302)
那次受到第一次追击之后,闻人潜渐渐能够行走了,但也必须依靠着什么东西,柳萧不怎么放心,因而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来抱着,闻人潜想去哪儿,柳萧就抱到哪儿。
闻人潜不明白柳萧为什么还没有放开他,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沧泽宗,柳萧拥有了一群值得信赖并且忠心耿耿的下属,但闻人潜什么都没有,他一直在拖他的后腿,闻人潜知道。
随着柳萧的势力一天天壮大,闻人潜的魂魄的状况却日渐恶化,尽管现在的柳萧已经有能力为他寻来足够的金焰草,但很显然,闻人潜的状况并不是普通的几颗金焰草就能挽回的。
彼时柳萧的势力已经占据了羽月四分之一的区域,他们势如破竹,柳萧趁热打铁又拿下了一场遭遇战的胜利,而后队伍调整好状态,准备回他们的主营地。
回去需要穿越一片雪山,这山不算太高,但风雪很急,柳萧下令放慢了速度以尽量减少伤亡。
不知是不是柳萧的错觉,闻人潜自他们上了山之后就有些不大对劲,或者说,从他们打完这场仗之后就开始了。
平日里闻人潜也经常把自己关在玉石里面不出来,但这两天他在玉石里的时间格外久,就连柳萧喊他,闻人潜也只是应一声,完全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为了避免闻人潜受伤,那些仗柳萧从来都是不会让他参与的,所以应该不会是受伤,难道是心情不好?
自从变成鬼之后,闻人潜的心情就时常起伏,低落的时候也比较多,在这种时候闻人潜不喜欢柳萧去打扰他,柳萧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不去打扰闻人潜,安慰怕是只会适得其反。
还是等他们回了主营地再说吧。
这支队伍里的大部分都是修士,只有少部分负责勤杂工作的是凡人,因此赶路的速度很快,不过一天时间,他们便来到了山顶,途中也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他们寻了一块风雪较弱的位置扎营,法修们设置了阵法阻挡风雪,以便将士们安心休息。
柳萧的营帐是单独的,安排好营地里的事宜之后,柳萧便回了营帐,闻人潜的异常还是让他有些担心。
“闻人潜?”柳萧轻轻敲击玉石的表面,以前每当这个时候,闻人潜就会从玉石里出来,但今天他连续敲了数下,玉石里都毫无动静,让柳萧几乎怀疑闻人潜是不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走了。
柳萧又唤了一句:“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就告诉我,如果你一直不说,我会担心。”
半晌,玉石亮了亮,闻人潜终于从玉石里面钻了出来,他一时没飘稳,直接栽进了柳萧怀里。
柳萧下意识接住他,落入怀中的是一具滚烫的身躯,闻人潜紧紧搂住柳萧的脖颈,当柳萧的手掌按住他的后腰时,闻人潜猛然打了个抖,死死抓住了柳萧的手臂,从牙缝里迸出一句:“别……”
柳萧立刻松开了手:“怎么了?”
闻人潜只是摇头,搂着柳萧的肩头不住发颤,柳萧连碰都碰不得,半晌才听闻人潜道:“柳萧,我好像到了易感期……”
“易感期?”柳萧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三天四天,”闻人潜用混沌的大脑努力想了想,“一直都没有好……”
在这之前,闻人潜也是经历过几次易感期的,但他们始终没有双修过,闻人潜也不想因为这种原因强迫柳萧,于是一直都是靠丹药熬过去,或者自己找个地方挨上几天就好了。
闻人潜本以为这次也会是这样,然而这易感期却是一直持续了四五天,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这易感期会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的错觉。
除了第一次,天乾的易感期向来不会很长,大概一两天就过去了,闻人潜却说他这易感期持续了三天,状况却依然这样严重,柳萧觉得有些不妙。
他沉吟片刻,把闻人潜抱到了床上:“我去叫人过来。”
闻人潜闷闷地“嗯”了一声,柳萧刚准备走出门去,就觉袖口一紧,却是闻人潜又拉住了他。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轻声道:“柳萧,对不起……”
他在为什么道歉呢?为他这突如其来的易感期,还是他将自己的难受对柳萧瞒了一路?
柳萧觉得闻人潜就算要道歉也应该是为后者,尽管闻人潜现在愧疚的大概只是给柳萧拖了后腿。
柳萧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让门口的守卫把糜馥给叫过来。
糜馥颇通医术,又是合欢宗的弟子,对于易感期的意外再熟悉不过,但像闻人潜这样的状况他之前也没有见过,在与其他对魂魄颇有研究的鬼修商讨过之后,他们认为或许是由于闻人潜的魂魄不稳定,又长期使用各种药物,这才引发了信香混乱。
现在的闻人潜信香与腺体已经接近地坤,这易感期称作雨露期也不为过,若是不及时停下,怕是会危及生命。
但要说停止易感期的方法,除了用药物强行压制,也就只有标记了,现在的闻人潜的身体状况显然是无法再承受任何药物治疗的,于是剩下的路就只剩下了一条。
柳萧拉开营帐走进屋内,山顶的风雪即便有阵法的阻挡依然一刻不停地从营帐外呼啸而过,柳萧飞快进了屋,打出一道灵力驱逐那些挤进营帐内的冷空气,辛辣的辛香味道瞬间充斥了鼻腔。
闻人潜蜷缩在床上,听见动静,他下意识地唤了一句“柳萧”。
柳萧应了一声,他叹了口气,在闻人潜身边坐下,指尖抚过他凌乱的发丝和通红的脸。
闻人潜的体温本就是偏低的,变成鬼之后更是如此,现在他的皮肤却烫得厉害,就连柳萧都不大受得住,可想而知他正在经历怎样的痛苦。
大概是觉得热,闻人潜微微偏头,将面颊贴在柳萧掌心,无休无止的易感期几乎将他折磨疯了。
柳萧不知道要怎样和闻人潜解释他腺体的问题,现在的闻人潜似乎也不怎么听得进去,他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他告诉闻人潜,现在的情况很复杂,若是不能及时停止易感期,闻人潜怕是会有性命之忧,而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标记他,像一个天乾对地坤做的那样。
虽然闻人潜现在的思考能力已经有了阻碍,但他听懂了柳萧的话,而后他睁开眼睛,突然笑了一下。
“那不是正好吗……”他说,声音因为过度的情热而沙哑,“那就让我这样死了吧,柳萧……别再管我了。”
他闭上眼睛,突然不再抗拒这剧烈到有些恐怖的易感期,像是并不认为这样的死法很痛苦。
而还没等他说出让柳萧离开之类的话,闻人潜忽觉嘴唇一痛,浓烈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让闻人潜产生了有一头野兽在撕咬自己的错觉。
但这确实就是现在闻人潜的身体所需要的,被刻意压制许久的本能此时此刻再次被唤醒了,闻人潜下意识地掐住身上人的肩头,以同样的力量与疯狂作为回应。
两股信香以一种称得上恐怖的速度迅速充满了整座营帐,像两头雄狮在互相撕扯,分不出孰优孰劣。
“如果你死了,我就再让你活一次,”闻人潜听见柳萧说,“你死去多少次,我就让你活多少次,你逃不掉的,闻人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