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记阴湿男鬼后出bug了(35)
他的哭闹却没有换来大人的同情,修士不耐地咋舌,提起孩子的后领就把它拎了起来,啪啪打了两个耳光:“小孩子就是麻烦,还哭?再哭打死你!”
孩子哭得更大声了,其他孩子都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发起抖来。
就在这时,楼道上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西装革履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一名国字脸的男人在他身边搀着他的手,男人却喘着气,似乎是累着了。
看见地下室里的喧闹,男人笑了笑,问:“怎么回事?”
看见来人,其余修士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鲍先生,这孩子不听话。”那个教训小孩的修士解释。
孩子已经哭得没了声,鲍权看了一眼,收回被人搀着的手,脚步缓慢地走上前去,在孩子面前蹲了下来。
“这地方确实太黑了,很害怕吧,”鲍权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孩子被打肿的脸,语气温和,“别哭了,等事情结束,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真的吗?”那孩子抹了抹眼泪,怯生生地看着鲍权。
“那当然了,我骗你做什么?”鲍权在孩子肩头轻轻推了一下,“去吧,其他人都在等着呢。”
那孩子吸了吸鼻涕,还是照着鲍权的话乖乖站好了。
“看吧,这样不就好了,”鲍权在旁人的搀扶下站起身,对那名修士道,“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要用暴力对付孩子。”
那修士面上露出一抹不快,他嘀咕了一句什么,却也没敢把话大声说出来。
鲍权没有理会他,走到那些蜡烛圈出的阵法中间,对墙角的一名修士点了点头:“开始吧。”
那名修士白发长须,身披道士穿的长袍,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味,只是那干枯如树皮的皮肤之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蠕动不已,面孔不时鼓起一块,看着让人犯恶心。
闻言,老者对鲍权作了一揖,咬破指尖在符纸上画了一些什么,挥臂打出。
在符纸接触到地面墨水的一刹那,晃动不已的烛火突然剧烈燃烧起来,四溅的火花落在地面上,点燃了那些漆黑的墨迹,须臾间,眼前便成了一片火海。
小湘有些害怕,下意识把手伸进衣袋,摸了摸刚才捡到的那枚玉石,却发现那颗石头似乎颤动了一下。
火焰在修士们的低诵中连成一线,将正中心的鲍权围拢在内,紧接着,无数赤红的丝线从火海中央飞出,直直刺向孩子们的心口。
但就在那些丝线即将穿透孩子的心脏时,一股无形的力量横插而出,生生打偏了丝线的轨迹,那些东西本就是由灵力凝聚而成,被这样中途一打断,直接从尽头四分五裂了。
这一变故的发生是修士们都没料到的,他们齐齐后退,吐出一口血来。
“什么人?”老者厉声喊道,“出来!”
修士们取出了各自的武器,将鲍权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
孩子们被吓懵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一抹鬼影出现在了阵法中间。
那人一袭黑袍,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面目,唯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亮得出奇,烛火明明灭灭,半边身子与黑暗融为一体,好似深渊中走出的鬼魅。
“七八岁的幼童……大补,”男鬼声音低低,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要了。”
森冷鬼气汹涌而出,修为稍低一些的修士面色立刻白了,下意识往后退却。
“鬼魂?”鲍权皱了皱眉,“看上这些孩子了?”
那名老者的面色也不好看,低声道:“绘制阵法用的墨水是童男童女的心头血调制而成,怕是其中蕴含的生魂气息把这鬼修引了过来。”
“一名鬼修罢了,”鲍权扯了扯嘴角,退到了修士身后,“今日的仪式耽搁不得。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抓住他。”
在场修为最高的不过是金丹,那些修士本已准备掉头逃跑了,闻言只好硬着头皮围拢上去。
闻人潜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他眉头微拧,似在沉思。
柳萧让他说的是不是这句话来着?
男鬼环视着逐渐逼近的众人,在他们身后,一名男子两眼紧紧关注着这边的景状,他满头冷汗,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闻人潜莫名觉得这人有些面熟,看着人模狗样的,难道是……柳萧说的鲍权?
鲍权……他似乎真的在哪见过。
闻人潜突然想起,当初柳萧送他突围之后被俘,他伺机营救的时候,似乎确实有这样一个凡人,带着手下闯入了魔尊的栖星宫,夺走了那些柳萧的宝物……
还没等闻人潜细思,那些修士便一股脑地围了上来,一时间,灵力和法宝乱飞,个个都冲着要害而来,闻人潜思路被打断,不耐地挥袖将那些灵力和法宝尽数打回。
“真是烦人……”闻人潜不快地“啧”了一声,身形须臾消失在了原地。
虽说鲍权一方人多势众,但修为的差距摆在那里,不多时,那些修士便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老者见势不妙,立刻将嘴一张,密密麻麻的虫蚁从他口中喷射而出,蠕动着爬向闻人潜。
“鲍先生,我们还是先撤离吧,”老者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劝道,“童男童女可以再找,要是这鬼修发起疯来,伤及金体可就得不偿失了啊。”
鲍权面色难看得吓人,但他也知道老者说的话有理,他咬了咬牙,指挥下属撤退。
“把房子烧了,”他命令,“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厢的柳萧在闻人潜成功潜入之后便蹲守在外,过了没多久,他看见一辆加长的黑车驶进别墅,坐在后座上的赫然是鲍权。
柳萧便知道自己的推测成了真,待鲍权带着人进了屋,便一个接一个把别墅外驻守的修士解决了,悄悄溜了进去。
屋内有股熟悉的熏香气味,柳萧嗅了嗅,发觉这似乎是金焰草的味道。
别墅内空空荡荡,看着不常住人,四壁上贴着不少符纸,大概是镇压鬼气之用。
柳萧对于鲍权搜集童男童女的目的也隐隐有所推测,十有八九是为了用童男童女的心头血延年益寿,手底下也不知残害了多少人命。
只是,若这座别墅是鲍权专门用来关押孩子并举行仪式的基地,这么长时间下来,光靠这几张简简单单的符纸,应该不足以镇压无数冤魂滋生的怨气,要说躲过外界修士们的眼睛,那就更不容易了。
通往地下室的门紧闭着,门后隐隐约约传出人声,柳萧没有贸然进入,打算先在屋子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
别墅包括地下室在内一共三层,一楼的房间大多数没怎么装修,只是简单地贴了符纸,摆了几张折叠床和蒲团,大约是给修士休息之用。
二楼的装修相比之下显得有些诡异,楼梯口位于角落,正对着的墙面悬挂着一枚八卦镜,其余房间呈圆形环绕四周,正中央是一个上了锁的房间,房门正朝南面,每间屋子里都用红黑色的墨水画了几笔,整个二楼的布局像一个巨大的阵法。
柳萧在周围转了一圈,最后掏出葫芦把棉花团子叫了出来:“去,把门打开。”
棉花团子不知怎地有些瑟瑟发抖,它绕着中央房间的门锁转了一圈,飞快钻进锁孔里,伴随着“嘎哒”一声响,门锁应声而开。
棉花团子飞快钻进了葫芦里,柳萧觉得有些古怪,他把葫芦收好,推门而入。
这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窗户,也没有任何家具,甚至连墙壁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