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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68)

作者:四月流春 时间:2018-10-27 10:04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好妹子,别闹了。”二皇子状似头疼地摆手:“你看看你哥!四弟,没事吧?可是被吵得不舒服?”二皇子关切询问,顺势一叠声地喊:“御医呢?大夫呢?”

    赵宜琳忙收敛脾气,凑前细细端详兄长气色,随即紧张道:“哥,你起来活动了这么半日,赶紧歇会儿吧。来,我扶你。”紧接着她又扭头斥责周家兄妹:“你们还不走?想赖到什么时候?滚,以后不准再来!”

    “宜琳,你失礼了。”瑞王轻声提醒。他唇色渐白,今天确实太过劳心费神。

    “好好好!”赵宜琳胡乱点头,苦着脸告饶:“哥,咱们不理他们了好吗?好好休息,否则三哥回来又该骂我打扰你了,他总是凶巴巴的。”

    瑞王虽身体不适,但仍不忘歉意道:“二哥,失陪了,劳烦你——”

    “嗳,亲兄弟这么客气作甚!”二皇子巴不得病秧子弟弟快回去躺着,大包大揽道:“这儿我会处理,你尽管放心歇着!”

    瑞王朝众人礼貌点点头,这才被簇拥着回卧房。

    一刻多钟后,周筱彤终于登上回家的马车。

    马车宽敞豪华,心腹侍女低眉顺目,蹲坐小马扎,大气不敢出。周筱彤斜倚软垫,面若寒霜,满脸煞气,心事重重。她闭目养神,侧望显得下巴过尖,左脸颊被长公主掴的巴掌印红肿。

    吱吱嘎嘎,马车行走在京城街头。

    前面岔路忽然蹿出几个顽童!他们蹦蹦跳跳嬉戏打闹,你追我赶跑进巷口。幸亏车夫及时勒马,马车堪堪停住,却让周筱彤险些顺着惯性跌落软垫——

    “姑娘!”侍女顾不得自己额角磕在车壁上,赶紧去搀扶周筱彤,措手不及之下,衣袖不慎扫到对方左脸,侍女大呼糟糕,正要跪下告罪时,只见刚坐好的周筱彤抬手就是重重一巴掌,“啪”的清脆甩在侍女脸上,从牙缝里吐出字,冷冷问:

    “连你也敢嘲笑我?”

    周筱彤长到十七岁,还算顺风顺水,直到遇上长公主——她这段日子受到的屈辱比前面十七年加起来都要多。

    “不敢,奴婢不敢。”侍女扑通跪倒,想哭却不能哭,反复求饶:“姑娘恕罪,奴婢怎么敢?长公主欺人太甚,百般折磨——”

    “闭嘴!休再提那贱/人半个字,否则仔细你的皮!”周筱彤憋了满腔愤懑怨恨,瞬间爆发,伸手在侍女身上狠命掐,将对赵宜琳的不满发泄出来。

    凭什么?她凭什么那样对我?周筱彤铁青着脸,想起来都气得哆嗦。

    哼,刁蛮泼妇,哪天嫁到我周家来,你才知道怎么死!出嫁从夫,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周筱彤越是想,面目就越狰狞、手上就越用力,沉默地歇斯底里。

    “姑娘、姑娘饶命,饶命,奴婢说错话了,姑娘饶命。”侍女小声求饶,她强忍躲避的本能,规规矩矩跪着承受。

    周筱彤胸口梗着一大团黑气,整个人阴沉沉。

    半晌,马车继续前进,窗外传来周明宏的声音:

    “姐,没事吧?刚才险些撞伤几个淘气小鬼。”

    撞死得了,反正是他们找死!

    周筱彤深呼吸几下,才柔声开口:“没事。街上人多,慢些吧,我们又不赶时间。”

    “我知道。”周明宏骑马走开。

    周筱彤闭目调息许久,面庞才恢复常态。她顺手拔下一根玉簪,递给侍女,后者知道这事暂时算过去了,忙磕头道谢。

    “起来吧。”周筱彤重新靠着软垫斜倚,若有所思,闭目养神。安静许久后,才冷不丁发问:

    “你看他眼熟吗?”

    侍女茫然抬头,小心翼翼问:“奴婢愚蠢,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位?”

    “罢了。”周筱彤摇摇头。她自诩记性尚可,可惜当年事发后,全家随父亲外放西川,三年时间,同龄人从十三四岁长成十七八岁、容貌多半变化不小,加之京城年年涌现不少新贵,回京短短两三月,她出席众多宴会,新朋旧友一大堆,记岔了也是有的。

    ——也许那姓容的小子是哪家新贵之后吧,之前与对方或其家人打过照面也未可知。

    周筱彤猜想,自回家寻父母哭诉不提。

    但这一场闹剧,远未结束。

    赵泽雍直忙到中午才回来,管家匆匆迎接,脸上却不像往常那样舒展欢喜,而是十分凝重。

    “何事?说。”赵泽雍大踏步地走。

    管家欲言又止,明显为难。

    “小九和四弟如何?容佑棠呢?”赵泽雍大方坦荡问起,随口猜测:“是长公主使性子了?”

    “九殿下和瑞王殿下身体无碍,正在用膳。明日国子监开课,故容公子回家准备去了。长公主——”管家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赵泽雍意料之中地点头,提起那人就心情大好,眼底浮现笑意。但一想到赵宜琳,他就有些头疼,边走边说:“不必忌讳,据实上报即可。她今日又怎么了?”

    “殿下,兹事体大,您这边请。”管家压低声音道。

    赵泽雍有些诧异,但依言朝自己的书房走,那里是整个庆王府守备最森严处,堪称铜墙铁壁。

    宜琳究竟何时才能懂事?

    赵泽雍虽头疼,却并未太过担心,面色如常,以为多半是妹妹骄纵任性、吵闹撒脾气。

    下一刻,管家呈上一小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点心,谨慎详细禀明了事件经过。

    赵泽雍整个人定住,难以置信地皱眉:

    “这点心里有……春/药?”

    管家郑重点头:“正是,悄悄请府里信得过的老大夫验过的,错不了!多亏收拾桌子的丫头警觉,她本想将这些脏污糕点交由厨房处理,半途却遇见二殿下的人套近乎,神态有异,她就留了个心眼,悄悄拿手帕抠些藏着交给老奴。”

    赵泽雍无言以对,失望至极,摇头:“二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四弟的身体怎禁得起这种药?若真有意撮合,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相看,何必出此下作诡计?”

    “老奴也想不通。”管家想了想,又试探着禀告:“还有,容公子——”

    赵泽雍神色微变:“他怎么了?有话直说!”

    “是。”管家又更凑近些:“其实只是猜测。今日老奴带人带人修葺中庭曲廊拱顶时,容公子带着几本书,说是替九殿下送给瑞王殿下解闷用的,聊来聊去,提及景平轩内的暖房……他离开后,老奴想起您吩咐过允许瑞王殿下出入花房,所以就去景平轩邀其观赏新开的兰花。”

    赵泽雍哑然失笑,大概猜得出容佑棠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殿下,今儿闹得可厉害了。”管家唉声叹气:“您是没看见,因为这点心,长公主和周姑娘……争执得厉害。”

    “唔。”赵泽雍略思考片刻,吩咐道:“切莫声张。今后要是周家再来人……若是求见四弟的,仍由他自行决定。”

    “是。”

    赵泽雍随后照例先去探望胞弟,紧接着去了景平轩,与瑞王同进午膳,兄弟二人密谈半个时辰方散。

    *****

    顺手坑周筱彤和长公主一把,出了两口恶气,容佑棠相当神清气爽,骑马哒哒哒轻快跑回家,走路都带风。

    午膳后,容父比谁都激动欣喜,带领管家打点儿子的行装,事无巨细地询问核查,兴师动众忙了两个多时辰。

    容佑棠困倦地打个呵欠,哭笑不得,看着整理好的几大包行李,委婉道:“爹,我不是赴京赶考的举子、是去读书。国子监有规定,像我这样离得近的,要回家过夜,把稀缺寝室让给外地学生,只给一张午憩床铺而已。”

    “有床难道不用铺盖吗?”容开济自顾自高兴地忙碌:“现还是二月,天冷,被褥是多些。放心,明天管家送你——”

    “您不一起?”容佑棠挑眉问。

    容开济表情凝滞片刻,又很快恢复,豁达道:“爹就不去了,免得你没开始读书就——”

    “爹啊!”容佑棠一头栽倒床上,尊重表示:“您不想去,就不去;您想去,咱们就一起。明日只是入学造册、熟悉环境而已,后日才安排夫子宣讲。我已经邀请了叔公和卫大哥他们,明儿中午,咱们全家人去醉月楼吃饭!”

    坎坷半生,容开济若是想不开,也活不到现在,他并不自卑畏惧,却处处担心给孩子带去负面影响。比如最初想入岳山书院、拜卫正轩为师时,以容佑棠的学识,本可以的,卫正轩却私心不喜其犯官之后的太监养父,故多番推拒。

    管家李顺深知容父心思,在旁打趣道:“少爷这是撒娇呢,老爷就哄他一回吧,亲自送他进学,咱也去瞧瞧国子监长什么样的,回头亲朋好友问起才有话说啊。”

    容佑棠恳切凝望,眼神清澈明亮。

    容开济最终笑着点头:“那咱们一起去。”

    “好!”容佑棠眉开眼笑,从床头滚到床尾,不自知又一个呵欠。

    已是傍晚,天快黑了。

    “昨晚怎的喝那么多酒?”容开济关切皱眉:“头疼啊?”

    没有多喝,只喝了两杯梅子酒,但是……

    容佑棠一想起来就耳朵发烫,若无其事地摇摇头:“不疼,只是困。”

    “行吧,就这样,收拾好了!”容开济满意宣布,嘱咐道:“困就睡会儿,晚些起来吃饭。”

    容佑棠卷着被子面朝墙壁,含糊答应一声:“哦。”

    管家和容父把行李拿到外间桌上堆着,开门出去了。

    室内只剩容佑棠自己。

    他蜷在温暖棉被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不由自主回忆起昨晚,心突突地跳。虽尴尬窘迫、还挺生气,但不可否认,又有说不清楚的愉悦快/感:

    亲昵拥抱、唇齿纠缠,那悸动滋味像神秘禁/药,摄人魂魄。

    庆王强悍果断,硬生生搅乱了容佑棠的心神。

    我到底在想什么?简直胡思乱想……还、还那么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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