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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15)

作者:四月流春 时间:2018-10-27 10:04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让他们进来。”赵泽雍淡漠下令,然后对容佑棠说:“你跪下,嘴闭紧。”

    “哦。”容佑棠惴惴不安下跪,努力忍住生理性的抽噎声。

    随后,外面就传来赵泽武气势汹汹的咆哮:“别拉着我!放手!我就不信三哥会护着那狗胆包天的小崽子!堂堂庆王难道不讲理——”双胞胎皇子拉拉扯扯冲进书房,恰好撞上庆王发怒:

    “呯~”一声,赵泽雍重重一拍,直接将鸡翅木高几轰倒,插瓶、香炉、茶杯碎裂滚落一地,赵泽雍黑脸呵斥:

    “大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庆王府,本王的规矩你也敢肆意破坏?打发你去传话,半天不见回来!既然管不住自个儿手脚,不如剁下来算了,丢到山里喂狼!”

    容佑棠:“……”

    赵泽文:“……”

    郭达心里狂笑,郭远伍思鹏面无表情。

    “三哥你——”浑身滴水的赵泽武气得七窍生烟,他头上身上沾满湖底淤泥及残荷败叶,但外表看不出伤。

    “六弟七弟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客厅稍候吗?”庆王仿佛才看到两人进来似的,对着赵泽武关切道:“七弟也太不小心了,这大冷的天,你去月湖边做什么?还不慎落水,多亏本王的人及时相救,否则该如何收场?”

    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

    赵泽武憋屈得欲吐血:“三哥!你未免太——”

    “三哥教训得是!”赵泽文却抢过话头,训斥胞弟:“老七,你总是毛手毛脚的,来到庆王府也不知道收敛,幸好三哥大度宽容、不跟你计较。还不快道歉?”

    我道歉?去他娘的!

    赵泽武怒火中烧,抬手用力抹脸,溅落几滴臭泥巴,喘着粗气,紧握拳头,却拿睁眼说瞎话的庆王没办法——兄弟几个中,惟有赵泽雍堪称文武双全,且出了名的冷面冷心、耿直率性,在承天帝跟前都时常犯倔甩脸子,又在西北沙场拼杀十数载,一身的戾气、血腥气,谁敢轻易招惹?

    而他,虽然名字中有个“武”字,却从未认真习过武。

    “道歉?”赵泽雍眯起眼睛,闲闲道:“六弟言重了,老七的性子,有谁不知?别怪他。”

    赵泽文肘击胞弟,生气道:“掉湖里还没冻醒你?咱们来干什么的?”北郊大营指挥使一职,庆王态度至关重要:虽然他镇守西北十数载,但承天帝年年都召其回京小住、商讨西北军防。所以,在这节骨眼上,哪方势力都不敢轻易得罪他。

    赵泽武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低头,忍辱负重,朝庆王躬身拱手道:“三哥,实在对不住,怪我在客厅等候时喝了酒,醉昏头,给你添麻烦了。”

    容佑棠听得感慨万千: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今生我能不能活得像庆王一样?

    “七弟别这样,你我兄弟之间,谈什么麻烦?”赵泽雍似笑非笑,伸手虚扶了一扶,然后指着容佑棠说:“倒是这小子,平时挺懂事的,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几乎被吓破了胆。”

    呸!你那兔儿懂事个屁,他敢打武爷!

    赵泽武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瞪躲在庆王身后的罪魁祸首——从他的角度,容佑棠跪着,左脸红肿,脖子白皙修长,腰背线条起伏有致,露出袖管的手腕粉白……

    啧,这个急了会打人的兔崽子可真是、真是——别落到武爷手里!

    得不到的才最好,叫人抓心挠肝地惦记。

    赵泽武瞪着瞪着,怒火莫名其妙消失大半,再度升起别样心思,悻悻然说:“这就吓破胆了?可真不禁吓。三哥想必心疼得很?”

    “本王自有主张!老七,你一身水,赶紧去收拾吧。”赵泽雍脸一沉,直接逐客,他生性厌恶荒\淫无道之徒,哪怕是兄弟。

    “三哥,我先带老七回去,改日再登门向您……和这位小公子致歉。”赵泽文艰难挤出笑脸,额角青筋凸起,看也不看容佑棠一眼,大力拽走胞弟。

    赵泽武退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嚷着说:“三哥,确实是我自己不小心掉湖里了,你别骂他、别打他、别罚他跪,怪可怜见的——啊!哎哟!”他突然倒下去

第16章 月色

    一块茶杯碎片擦着赵泽武的耳朵飞过去,吓得赵泽武大叫,脖子一缩,失足滚落台阶。

    里面庆王冷冷道:“从前倒不知,月湖水如此神奇,老七泡完出来竟变得幽默了!留下喝杯茶吧,咱们好好聊聊。”

    赵泽武“唔唔~”说不出话来,他的嘴被捂住了。赵泽文总是被连累,无可奈何回道:“三哥您别介,老七这浑人是在发酒疯呢。走!走啊!”他满腹怨怼地拖走了胞弟。

    容佑棠叹为观止,目送双胞胎离开,心说:有病!哼,分明是容哥把你推进湖的!

    “看什么?”赵泽雍不悦地问。

    容佑棠忙回头,对庆王又有了新的认识,肃然起敬,兴奋畅快地说:“殿下真厉害!竟然能让他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掉湖里的,哈哈哈~”

    傻子,你根本没听懂赵泽武的意思!郭达无言地翻了个白眼。

    赵泽雍皱眉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少年,好半晌,才严肃问:“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容佑棠呆了呆,低头说:“知道。我不该殴打七殿下、推他下湖。”

    赵泽雍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

    容佑棠抬头:“求殿下明示。”

    “虽然你受了委屈、是被挑衅的一方,但本王最多只能做到刚才那程度。”赵泽雍坦然相告。

    容佑棠轻声说:“已经足够了,谢殿下主持公道。”他满腔的愤懑正慢慢消散:吃苦太多,稍微甜一甜,人就特别满足感恩。

    赵泽雍语重心长道:“今日之事,倘若你失手重伤或打\死老七,本王是保不住你的,他毕竟是皇子,到时可能你们一家都得偿命;相反,倘若老七重伤或打\死你,那么本王就算再生气,也无法叫他给你偿命。明白吗?”

    “明白的,谢殿下提点。”容佑棠彻底冷静了下来。

    “记住,小命最要紧,活着才有以后,遇事多想想家人。”

    “是。”容佑棠沉重点头,终于明白卫杰等人对庆王的敬重是怎么来的。

    “去吧,找大夫消了巴掌印再回家,免得外人以为庆王喜欢扇人耳光。”赵泽雍吩咐道。他自幼习武,拳脚骑射刀枪剑法,样样拿得出手,对“扇耳光”这一招式,是相当不屑的。

    于是,容佑棠又住了下来,拿大夫给的化淤膏擦脸,盼着尽快消肿回家。

    腊月二十六晚·雪后晴朗·明月高悬

    容佑棠看书乏了,出去透气,晃到后花园,远远的,就看到月湖湖心亭中有灯火人影,风中还传来酒香、炙烤肉香。

    是庆王。

    新醅酒,小火炉,雪夜孤灯月下独酌,不闻塞外胡弦声。

    容佑棠心念一动,极目远眺。这是他第一次夜游庆王府,之前养病时大夫不让出来。

    可他刚看没几眼,远远就传来了庆王命令:

    “鬼鬼祟祟做什么?过来。”

    谁鬼鬼祟祟了?我光明磊落!

    容佑棠拢紧披风,踏上通往湖心亭的浮桥,踩着静谧月色,步入亭中。

    “殿下,您叫我?”

    赵泽雍一身玄色锦袍,坐在罗汉榻上,大氅堆在身边,直接拿酒壶灌一口,淡淡说:“你不是想过来?”

    容佑棠乐呵呵随口恭维道:“殿下英明,隔着老远就知道小的心里想什么。”

    “你这二皮脸跟谁学的?郭小二?”赵泽雍皱眉,下巴点对面凳子:“坐吧。”

    “谢殿下。”容佑棠毫不客气坐下,反正他算明白了,这庆王府和一般的勋贵之家差别有些大。

    亭内布置得很用心:四面挂竹棉帘、圆凳加绒垫、四角放碳盆、脚下有铜踏、桌上小火炉温着酒、烤架上肉香四溢、还有不少糕点果子。

    然而,赵泽雍喝的却是冷酒,而且桌上已经歪倒几个空酒瓶。

    喝这么多?

    “殿下?”容佑棠探身,想看看人是否喝醉。

    赵泽雍浑身酒气,看不清眼神,习惯性面无表情,晃晃酒壶问:“想喝?”

    容佑棠忙摇头:“大夫吩咐忌口。殿下,我帮您烫酒吧?”

    “麻烦。”赵泽雍不置可否,接着一口口地灌。

    “不麻烦,我觉得酒烫了比较香。”容佑棠说着就动起手来,他把温着的那壶打开一看:快烧干了都!这些肯定是下人一开始备的,再看看烤肉,底下的银丝炭已熄灭。

    哎,肯定是庆王嫌麻烦干的。

    两人对坐,赵泽雍自顾自喝酒,容佑棠安静烫酒烤肉。

    好半晌,容佑棠才下定决心问:“殿下,九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赵泽雍略一停顿,反问:“问这个做什么?”

    “小的——”

    “你不是王府下人,别整天小的老的。”

    “是。”容佑棠乐意之至,诚实道:“没什么,我就是惦记九殿下。不知道他在宫里过得怎么样?”

    赵泽雍定定看着少年的眼睛,半晌点头:“小九没白待你好。”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过完年?过完元宵?”容佑棠紧张问,他一直提着心,生怕重生后九皇子遇刺的时间会变化。

    赵泽雍放下酒壶,正色问:“你找小九有事?”

    容佑棠眼睛一转,刚想开口——

    “说实话!”赵泽雍威严提高音量。

    “……是。”容佑棠坦白道:“前阵子我跟您提过的,九殿下不想回宫,他说宫里有个祝嬷嬷,极重规矩,言行举止都有话说。我是担心九殿下年幼,吃了暗亏,却不敢吭声。”这是容佑棠早计划好的话题开端,合情合理。

    赵泽雍看出对方是真心担忧胞弟,脸色便缓和了,无奈道:“按例,小九得在宫里待到十五岁,前阵子他能出来玩,是本王下了大功夫的。逢年过节,只能送他回去。”顿了顿,赵泽雍冷冷道:“至于祝嬷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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