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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沉沦资讯(260)

作者:徐飞白 时间:2025-12-01 11:41 标签:狗血 架空 惊悚 直男受

  地上寒凉,寒毒在体内叫嚣,上官阙的怀里很暖和,运息调气镇住疼痛后,倒叫不长记性的人有些留恋,韩临吞了一口烟,到右手手背捺灭了烟,借着一瞬灼痛附赠的清醒,挣扎着起身,走了几步,栽倒在床上。
  跌入睡梦前,一只冰凉的手搭上手腕,待确认脉息运转如常,那手下滑,牵住韩临的手。
  韩临很轻地回握了一下,轻声说:“我忘疼忘得快,说不定明早起来就好了。”
  说完,韩临眼皮一垂,睡了过去。
  握着手,上官阙在床前坐到天明。
  次日清早,韩临仍在寻常时辰醒转,半梦半醒间闭着眼,和床边的上官阙分享:“我昨晚做了个还算可以的梦……”
  可能真是个不错的梦,说完话韩临静了很久,久到好像在留恋梦乡,半天,眼睛才缓缓睁开。
  上官阙想问韩临,这样好的梦里是不是没有自己,又知道不是问的时候。
  张眼望了会儿床顶,韩临把手从上官阙掌中抽出来,下床梳洗。
  镜中的脸粘着干涸的白和斑斑血痕,韩临浸湿布帕去擦,身后有步声,接着他又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韩临抬眼,见到此时铜镜映出上官阙的脸上,还有昨夜他末尾滴落的血。
  放任人抱着,韩临偏过头,擦拭上官阙脸上的污血:“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早上还得去医馆。”
  言语平静,手却还在抖。
  临出门前,车夫去套车,韩临路过荷花缸,往里扫了一眼,只见水面漾着风纹,几条青白小鱼在莲花根旁游动。缸中早没有了红鱼。
  这天一早,顾莲伸手搭上韩临手腕,眨了两下眼,压着怒火问昨天服了什么药,又做了什么,得知了概要,当即起身,摔门而去。
  不多时,顾莲气势汹汹带徐大夫回来,见上官阙也已到了。
  正好,顾莲在门外抱胸冷笑,等着听师父和上官阙一起骂韩临不听医嘱,未想到师父到后第一件事是正颜厉色让上官阙出去。
  上官阙微微颔首,给赶出来时还带上了门。
  徐大夫号过脉,问清昨夜变故,又扎针理气,许久才开门让二人进来,随后就是教训弟子没有医者气度,大惊小怪。
  韩临笑着替顾莲解围:“没事,以后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总会见怪不怪的。”
  屋中静了一霎。
  徐仁替了送药的伙计,借机来找顾莲,推门正见到上官阙起身谢过他爷爷和顾莲:“劳烦二位费心了。”
  徐仁不明就里,看着四人,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他爷爷脸色不好,交代完他把药给韩临,便起身叫上官阙借一步讲话。
  上官阙顿首,临走前试了试药温,对韩临轻声说:“趁热喝吧,药效好些。”
  韩临接过药碗,低眼望着里头的药汁,笑了笑:“是,多活几年,供你折磨。”
  屋中众人闻声均望过去,目睹韩临一饮而尽。
  随后是一阵烈过一阵的呕吐。
  上官阙心想韩临并没有那么健忘。
  中午回去,徐大夫留上官阙讲话,韩临先下楼等。
  又在楼下碰到老朋友,这次的很亲近,连负责接引的学徒都听出来了。
  是刚出山时候在洛阳结识的两男一女,韩临那时候才十几岁,都当他是小孩,叫得亲近狎昵,这么多年重逢,寒暄也还是不改旧时的称呼,一位大哥笑着打趣:“临临,好多年不见,怎么还白净了这么多。”
  韩临说常喝药调脾调肝,今年又少见太阳,晒晒就回来了。
  “都快冬天了哪儿来的日头给你晒呀,阿临,别跟着他那张嘴跑,这样也挺好看的。”那姐姐个头不高,头顶只齐韩临肩膀,这会儿握着手臂仔细端详他,又凑近点拨了拨他的额发,笑说:“大病一场瘦了这么多,头发这样长了也不整整,眼睛都快看不到了。搁以前,谁能想到趾高气扬的小刀圣有这么颓废的时候。”
  韩临低声说:“我也想不到我会是这个下场。”
  还不及他们反应,他又绽出笑,随手往后捋了捋头发:“刚喝完药,又扎针通了穴脉,不太舒服,睡了一觉才醒,平常不这样。”
  姐姐问真的?韩临点头,碎长的额发又全滑落回原位,几人都笑了出来。
  医馆的学徒发觉韩临今天格外不同,往常都是冷淡虚应,今日却是主动挑起话茬,听他们七嘴八舌谈话也始终携有笑意。
  少见这般,学徒新奇,不免借走动听他们阿临阿临的喊,寻机会多瞧几眼,这一瞧,竟发觉他脸上有淡淡的湿痕。以为是看错,正欲细看,谈笑的两男一女也发现了异样,均停下言笑,问他怎么了。
  他们不问,韩临只是静静地掉泪,待到他们均把关切的目光投过来,男的凑近来揽住肩,女的挨近来握住手,着急地阿临阿临叫着,问他是扎针太痛,哪里难受,还是受了委屈,他便颤着肩膀几乎抬不起头,只有许多泪珠砸在医馆地板上。
  待过了劲,韩临随手擦了擦,说故友重逢,心中激动。
  听他这样讲,三人也都湿了眼眶。
  上官阙出门时,只剩韩临下颌还凝着泪,在问三位暗雨楼旧部现今家住何处。
  三人脸上浮现为难的神色,上官阙见韩临把手腕伸去给他们看,脱掉紧裹右臂的黑绸护袖,又撕去好几张膏药,露出伤痕遍布新添烟疤血痂的手,好像急于证明自己如今的无害。
  上官阙在楼上没有什么动作。和少不更事的小孩子不同,这些人对韩临,就像对街边亲人的野狗,路过了嘬几声,摸一摸,又不会带回家。
  韩临还要再说什么,看见三人均望向自己背后,略一停顿,也不回头,弯腰捡起脱到地上的绸袖戴上,草草抹脸,说我送你们上车吧。
  上官阙下楼,陪同韩临送客。
  目送故友离开,韩临道:“我早上不太舒服,说那些话是一时冲动。向你赔个不是,你不要放在心上。”
  上官阙嗯了一声。
  回去的车上,韩临坐得离上官阙很远,为此还解释了:“昨晚出了那样的事,见了你,挨着你,我都很难受,我不是故意这样的。我也不好意思总麻烦徐大夫和顾大夫。”
  上官阙没有答话,半晌,车马颠簸间,他还是问了:“你昨夜做的什么好梦,讲来听听。”
  韩临想了想,露出点笑:“快忘光了。其实也说不上好,因为不可能,所以只是梦。”
  上官阙又问:“梦里是不是没有我。”
  韩临说:“有你。”
  “哦,”上官阙道:“你在梦里成功杀了我吗。”
  韩临一顿:“我在梦里没有杀你。”
  上官阙看向他,好像认为这个答案并不足以令人信服:“那对你算什么好梦?”
  韩临笑了,迎上他的目光:“杀你没必要到梦里。找个底子好的人,我教他破你的剑招,至多耗个五年,就有把握了。从小到大看了那么多次,你的那些东西,我闭上眼都能解。”
  千种变化再奇诡,那么多年朝夕相处的对练,也看了好多轮次,韩临记在心中,出师后交战经验多了,那些从前想不通的,便一个接一个破除掉了。
  他一直是向前走的人。
  上官阙转开眼,握住韩临的手:“哦,这么说,我更不能放过你了。”
  韩临轻笑一声:“你哪次放过我了。”
  上官阙垂眼将潦草扯起的护袖抚平展,摆弄着韩临的手指,转而又问:“你梦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喝了痴傻药,斯文安静,陪我在临溪教师弟师妹。”
  上官阙停了摆弄,又被韩临的手指反握腕部。
  韩临圈量着他的手腕:“临溪太大,我怕你丢。你到底有内力,普通绳子经不住你发力,我只好找人锻了一条手指粗的铁链,牵连着你我腕间的两枚精钢腕环,除了睡觉,不曾摘下。”
  梦里他想,好像月老的红线。
  “你很体面,一点都不像试药的死刑犯那么狼狈。我帮你给不小心碰青的手臂膝盖揉药油,把以前你教给我的礼仪再教给你,还教你坦诚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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