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户子科举逆袭为内阁首辅(119)
月试的第一名,所得是上好的湖笔和端砚,两刀澄心堂纸,还有纹银十两。
月试的第二名,所得是较好的楠木兔羊毛笔和绛州澄泥砚,两刀玉版宣,外加纹银五两。
……
陆杰修领完后,把自己的奖励就随手放书案侧。秦朝宁领完后,对于这包袱有些好奇,便摆弄了它一下。
没一会儿,在月试排名前十的学子们都领完了各自的奖励了。
接着,梁夫子看了看他们,给他们每人都加了课业,写判词十道。
瞬间,陆杰修:“……”
其实,也不是很想要这些奖励,府里并不缺。
秦朝宁呆滞了一刹那:“……”
天下果然没有平白无故的馅饼!
没有相关案宗事例,编判词的难度就很高。更何况,他们压根还未正经学过如何书写判词。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想的,这十道判词都是得挑灯夜写的了!
这之后,因为月试有了结果,各个学堂又迎来了三旬的稳定期,书院里大多数的学子都进入了鞭策自己学习的状态。
院内各个凉亭,小道,时常都能看到背书背得摇头晃脑的学子的身影。
三月末,随着气温暖和了不少,东皋书院开始组织所有学子报名六艺,[2]关于五礼、六乐、五射、五御、六书、九数的课,每人最少选两门。
若是有人想全修亦可,只是倘若考核不过,会被合计在月试里面,导致名次下降。
这天傍晚,秦朝宁他们吃过晡食回到号舍,钱勤学便拉着秦朝宁开始研究六艺的授课该如何选。
他们二人从未接触过六艺,像其中的六乐、五射、五御,盐边县就没有这种条件。
陆杰修见他们俩人似乎颇为为六艺课程烦恼,便坐下来,朝他们问道,“何不皆修?”
此言一出,钱勤学愣住了。
而秦朝宁就瞪圆了双眸,抬头看向陆杰修,意图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兄,何出此言呐!
结果,陆杰修的脸上甚是平静,并且十分理所当然。
秦朝宁和钱勤学:“……”
莫名隐隐有个猜测。
“修在家中均有六艺授课”,他的语气十分平淡,很是认真地告诉秦朝宁和钱勤学,“这些课业对尔等而言,有益而无一害。”
“不过是多花些时间。”
陆杰修表示,这些不过是作为一名通五经贯六艺的学子应有的技能罢了。
秦朝宁和钱勤学:“……”
果然。
于是,秦朝宁想了想,这些都是书院提供的无需花费银子的课程,不学白不学!!
五礼对于他的记忆力里而言,无惧。六乐、五射、五御暂且不知,但是六书和九数,他相信他没问题的!
他在陆杰修的鼓励下,应下了一同六艺全修。
围观了这一切的钱勤学:“……”
默默选了五射、五御、六书。
他决定休假归家的时候,提醒秦婶子和晚霞妹子给幺儿多熬些汤水补补身子。
第094章 六艺授课
待六艺的所有报名结束后, 东皋书院的学子们,开始过起了上午是学堂授课,部分下午是六艺授课的日子。
那些选修六艺课程少的学子们, 几天上一次六艺授课即可,他们的大部分下午还能留来做举试授课的课业。
而像陆杰修, 秦朝宁这样全修的,就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每天的安排都是满满的,以至于所有课业都得夜里挑灯奋战。
最让人意外的是, 作为全书院选课最少的九数,授课夫子竟然是山长大人。
而九数班,目前只有零星几人。秦朝宁和陆杰修在其中占了两个名额。
年过不惑的张瑾瑜这会儿坐在台阶上的书案侧,看着底下的六名学子, 把手中的《九章算术》打开, 朝他们赞许道,“汝等颇具慧眼。”
六艺课程里面,书院里, 只有他一人教授“数”。
闻言,偌大的学堂里孤零零坐着的六人:“……”
他们后悔还来得及吗。
整个东皋书院谁人不知张山长手里课业最重!!
不过, 他们也只敢想想, 眼下均全神倾注地听山长大人讲课。
“[1]运筹见奇偶,落笔判升沉。”台阶上的张山长感慨过后,就开始循循善诱他们, “算术之学,深不可测, 妙不可言,既有大智慧, 又有大用处。”
试问,倘若他们连家中的账簿都算不明白,如何能指望他们能够治理好一方地域。且不说,一个官衙的运转,涉及的账就可多了去。单论那些鱼鳞册,河堤修整,划分各类地界……哪一块不需要算术筹算。
他的第一堂九数课,讲的是《九章算术》的第一章 ,方田。[2]方田篇又分八个部分的讲解,例题四十六个,立术三十三条。。
里面的内容是这样的:[3]又有箕田,舌广一百一十七步,踵广五十步,正从一百三十五步,问为田几何?
按照书中的算法其实有些拗,秦朝宁自动在脑海里换成了平面几何图形面积的计算方法后,所有题目都一瞬间得到了简化,答案轻而易举可得。
因为张山长尽量把算术对他们几人讲得通俗易懂,几名学子的接受度都还算好,并未真的在第一天授课就在心里有了退堂鼓。
秦朝宁和陆杰修听得很认真,对于山长的提问,有问必答。
他们二人比其他人适应得要好上许多。
末尾,张瑾瑜对他们六人说道,“[4]《九章算术注》,《周髀算经》,《许商算术》,《杜忠算术》,《孙子算经》,《缀术》,《数书九章》等等,算术之无穷奥妙,尔等可钻研的书籍何其之多。”
“东皋书院的藏书馆虽未能藏尽天下书,尔等却可自行探索。”
张山长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他们几人多加钻研,自己找途径学习。
在他看来,做学问这件事,不进则退,只有持续性不断学习,他们的学问才会扎实又充满厚度。
散学堂前,他特意把授课期间随手出具的算术题纸两张,分别发给了秦朝宁和陆杰修,让他们二人下一次授课时交上来。
陆杰修:“……”
秦朝宁:“……”
就没想过,在六艺课会收到山长大人的“关爱”了。
六艺属于杂课,大部分夫子可是连课业都不会布置的,全凭这些学子们自己折腾,自己“修行”。
这情况下,秦朝宁和陆杰修只好朝张山长作揖行礼,收下课业,才收拾好物什离开清风院的这个学堂。
等他们和钱勤学在教学斋前方的木棉树底下汇合,三人便行色匆匆赶去书院后山。
“幺儿你的腿可好些了?”钱勤学问秦朝宁道。
他们前几日上了骑马的课程,一下午下来,除陆杰修外的他们二人,大腿内侧都被磨得生疼,落地那一刻连腿都是发颤的。
“好多了”,秦朝宁应道。
实际上,骑马对于他现在的身高而言,不太合适。
他们边聊着,边加快了步速赶路。
书院教五射和五御的场地位于文庙的东北方,是一块有竹林围起来的空地,里面有一个靶场和校场。
其中,书院唯一的马厩也是搭建在此处,有专门的喂马人照料那些马匹。
眼下,他们在赶课的是六艺中的“射”。
五射这门课程,书院的教习教过一轮就不会再多花费时间,其余的时间都是学子们自行练习为主。
而射箭这一门,之所以被称为五射,其原因是沿用至今教射箭的方式和标准有五种,分别是[5]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这五种射箭的方式方法,锻炼的是持弓人的眼力、力量和应变能力。对于众多学子们而言,不失为强身健体的好方法。
待到秦朝宁他们到靶场的时候,负责五射的教习已经在给第二轮过来练习射箭的学子发放弓箭了。
见状,他们三人立马小跑着上前去排队。
书院里提供的弓箭,又分为长弓、短弓,分别对应两种不同距离的竹靶。